“不过……”刚亮起的双眼又黯淡下来，脸上表情也耷拉着，“艾苒好像不喜欢我啊。我一点她对我有意思的感觉都没有。”
他感觉自己在艾苒眼里就只是一个普通朋友，甚至都不及姐来得亲近。
见他又蔫儿了，初九有些幸灾乐祸：“艾苒她现在只想着提升自己的实力，等着回去报仇呢。哪有空来关心感情上的事？”
“再说了，相处了大半年了你都没发现吗？她在感情上就是个榆木脑袋，你不直接说出来她根本看不明白。你再这样畏畏缩缩的小心她把你当兄弟，以后成了别人的媳妇儿。”她说着说着来了气，伸手没好气地敲了敲他脑袋。
脑袋瓜又被打了一下的初十有些郁闷，抬手揉了揉脑袋，皱眉不悦：“话虽如此你也不能总打我啊。”
她是一天没打他心里就不舒坦吗？也不知道姐夫是怎么受得了她的。
打习惯了的初九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轻咳一声移开视线把手放在腿上。
经过初九的一番边打边开解的话初十终于有了信心，也开始暗戳戳想怎么取得艾苒的芳心。
以前担心初九发现他对艾苒的关心总是收敛这一些，现在初九已经知道了他就不用担心了，于是他对艾苒的照顾关心是一点也不隐藏了。
就比如一日三餐他专门为艾苒做，街上看到什么好吃的零嘴也第一个想到艾苒，身上总是带着艾苒喜欢吃的花生酥。
至于他是怎么发现艾苒喜欢吃花生酥的，自然是他投喂的次数和种类多了就发现了。
为此他还专门找时间偷摸着去学过。
若遇到好看的首饰衣服初十也会买下来留着给艾苒。
初九见后有些鄙夷，但这又让她不禁想起墨星阑来。可墨星阑不在身边，她只能暗戳戳从储物戒里拿出橙色透明糖来吃。
糖还是墨星阑失明时在初九的帮助下做的。墨星阑有时间且身体好的时候就做，两年下来做了不少装在可以保鲜的盒子里。
初九若是省着点吃还是可以吃很久的。
或许墨星阑早就料到会和初九再次分开，所以才做了这么多初九喜欢吃的糖。
再说艾苒，就算她再迟钝当被初十精心照顾了两个月后也开始怀疑起来。
只是她不知道该不该问，她又怕是自己想多了，而初十实际上只是把自己当小妹妹照顾。
因为这事她连修炼都没有以前那般专心。这天初十又去逛街了，又是一个新的院子里初九双手环胸靠着长廊的柱子看着院子里挥舞坤梧的艾苒。
她已经暗暗叹了好几口气了，待艾苒练完最后一个招式却见艾苒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赶紧道：“不用练了。你在走神练了也白练。”
艾苒收起坤梧无措地来到初九面前垂头低声道：“小九姐，我……对不起。”
她语气有些愧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经过大半年的相处艾苒在初九面前完全没有了刚见面那会儿的冷傲模样。
在这大半年里她受到过初九和初十在生活和修炼上的各种指导，渐渐的她对初九初十放下了戒备，升起了一份类似家人的感情。不自觉就将自己原本的模样展露在他们面前。
初九浅浅吐出一口气站直身子转身朝厅堂去：“过来。”
艾苒不知初九什么意思但还是跟了过去。
走进厅堂见初九坐在桌子旁自己也跟着坐在了她对面。
明知道初九不会责怪她训斥她什么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这种感觉让她很熟悉。以前她修炼偷懒被娘亲发现后找她谈话时就是这种感觉。
原以为娘亲不在后她再也不会有这种感觉了，没想到现在还会体会到。但她并讨厌这种感觉，反而觉得很怀念。
初九瞟了一眼垂着头双手乖乖放在腿上的艾苒，伸手提起桌子上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茶杯小抿一口不紧不慢道：“方才在想什么？”
“啊？什么，什么方才？”或许是两人沉默的时间有些长了，又或许是艾苒脑子里想的东西太多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便抬头下意识询问。
初九不嫌麻烦地又问了一遍。艾苒听明白后再一次垂头，嘟嘟囔囔：“我，我感觉，感觉好奇怪。也有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她说着便不自觉回想起这些日子来初十对自己几乎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怎么想似乎都有点太好了。
可以前爹爹娘亲对她也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啊，或许家里小辈中就她是女子，就连二伯和堂哥他们对她也很照顾，很宠爱。
现在小九姐对她也很好。或许初十也是因为把她当妹妹才对她那般照顾。
这样想也能想通。可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初九右手食指指腹慢慢摸索着茶杯边缘心中暗暗猜测，表面上一脸淡定：“什么奇怪，什么又感觉错了？说清楚点。”
艾苒犹豫良久吞吞吐吐小声开口：“我，我感觉，初十好像对我有点太好了。让我忍不住怀疑……可能也是我多想了。”
“……为什么会觉得是你多想了？”对于艾苒的回答初九并不意外。
看来她又要当一回月老了。牵红线这事她最在行。
艾苒沉思片刻抬手挠了挠头，有些难为情：“我感觉他对我太好了，有点超出正常范围的好。但三人中就我年龄最小，他也可能是把我当妹妹看。所以我觉得是我感觉错了。”
初九心里恨铁不成钢，表面上依旧很镇定。没有回应她的话反而问：“那你觉得初小十这人怎么样？”
“他……挺好的，有责任有担当，会照顾人，也挺幽默风趣。”艾苒一边回想一边嘟囔，语气诚恳不带半点掺假。
初九猜测，初小十若是听到心里肯定乐开花。也忍不住替初十感到高兴。只是她表面上一本正经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那在你心里初十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她慢慢询问暗暗引导。
艾苒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没回答上来，细想了片刻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是朋友，也可能是像小九姐这样的哥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