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诈尸了似的突然睁开双眼，看着床幔顶眨巴了一下眼睛。刚一动就扯到了身上的伤口。
“嘶！”
疼啊！
呜呜……疼死她了。
“醒了。”向听芹从门口走进来，将她扶起。
“娘亲……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整整三天了。赶紧起来，你二姐姐还有你雅山哥哥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向听芹去给她拿衣服。
“三，三天！嘶！”初九听后震惊，想想时间立马动身，然而这一动又扯到伤口了。
她是真能睡，一睡睡三天。
向听芹将衣服给她，调侃道：“你呀，就该多受几次伤，这样就不那么怕疼了。”
“呜呜……娘亲就这么舍得女儿受伤？”初九瘪着嘴佯装哭泣。
向听芹叹息一声无奈摇头。
哪有亲娘愿意看着自己女儿受伤的？她不过是调侃一句罢了。
看初九穿衣服都动作迟钝，上前帮忙。
穿好衣服洗漱完吃完饭后，初九又收拾了一些东西便跟着初芙蓉和高雅山走出了初家大门。
大门口，初芙蓉扶着初九，身旁站着高雅山。
向听芹初文轩和绿萝在门口为三人送行。
“你们仨在外面要相互照顾，尤其是小九和芙蓉你们俩。”
虽然她俩不会像之前那样看对方的眼神都带着敌意了，但也经常互怼。
“嗯嗯，知道了娘亲。”初九含着泪乖乖点头。
这些日子她对向听芹他们付出的感情是真的。她也已经习惯了被他们护着，偶尔被便宜老爹用话语训斥几下的日子。这突然要出远门她便真的舍不得了。
“放心吧娘。”初芙蓉脸上带着微笑，可眼眶也微微泛红。
接下来会在飘渺域待上好几年，她也从没有离家这么久过。
反倒是高雅山目光坚定，认真又严肃：“雅山定会照顾好保护好两位小姐。”
向听芹看着三人，欣慰一笑：“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之前跟你们说的要记在心里。”
三人点点头。
初文轩补充：“没事的时候多和飘渺域西街最末端那间客栈的掌柜的交流。直接住在那最好。老前辈虽然性格古怪，但人很好，实力深不可测。”
“在飘渺域不比家里，你们平时收敛一些。实在是有人来找麻烦，你们就大声喊，越大声越好。飘渺域有专门的管域者会帮到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多找可信的人问问。”
三人再次点头。
毕竟初文轩是去过一次飘渺域的人，他可是他们的前辈，对里面的了解肯定是比他们多。
这时初九看向一直低着头眼眶通红没说话的绿萝，走过去轻轻抱住她：“乖哦，等姐姐回来给你带好吃好玩的。还有谢谢小绿萝的蜜枣，我们很喜欢。”
“嗯……”绿萝把脸埋在初九肩膀上点了点头，回答时嗓音里带着哭腔。
初九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谁要是欺负你了你就欺负回去，要是打不过就跟爹爹娘亲说，爹爹娘亲会帮你的。”
“嗯。”
其余人看着这一对舍不得分开的姐妹花叹了叹气没上前打扰。
初九安慰好绿萝后后向听芹又交代了几句。三人就离开了。
……
时间回到初九还在床上睡觉那会儿。
墨家偏院。
墨星阑缓缓睁开眼睛。
“哟，醒了。”一直坐在床边的曲灵尊者见后有些意外。
墨星阑侧眸：“……我睡了多久？”
他声音沙哑，听起来有些虚无。
“不久，就一晚上。还有你那是睡吗？分明就是昏迷不醒。”
“……都一样。”
说完他撑着床想坐起身。
曲灵尊者见状立马扶着他。
“咳咳……”墨星阑靠在床头捂着唇轻咳一声。
曲灵尊者拿出一颗丹药递到他面前：“吃了。”
墨星阑看了一眼递到眼前的丹药，接过吃了下去。缓了缓便打算下床。
曲灵尊者见状，抓着他的手臂阻止：“你现在需要静养，做什么急着下床？”
“放手。”墨星阑动了动那只手臂。
曲灵尊者不放，难得严肃：“你自己的身体你都不爱惜，谁还能帮你？”
“……”
“不要仗着自己是半魔就不管不顾了。你要清楚你失去的是心头血，而非平常的血。”
他上下看了看他愠怒之色溢于言表：“且你还受了伤。就算你是半魔，就算你体质特殊，身体也是有个限度的。照你这么折腾早晚会承受不住。”
墨星阑重新坐回，苍白的唇瓣噙着自嘲的笑：“那又如何？”
“你……”曲灵尊者看他这满不在乎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另一只宽大衣袖下的手紧了紧。
他知道不论他做什么说什么，他都无法改变他。
这样的一个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只要是为了复仇，别说是心头血了，让他把心脏挖出来，恐怕他也会照做。
松开抓着他手臂的手，叹了口气：“这个世上……真的就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了？”
“……”留恋的？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值得他留恋的？除了仇恨什么都没有。
突然脑海中响起一个清脆甘甜的声音。
“我来蹭饭的。”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是那个少女吵吵闹闹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有些头疼。
他怕是被那个笨蛋吵闹的性子给传染了，最近总是想起她说的话。
曲灵尊者再次开口：“不管怎样，你至少现在得好好活着。损失心头血是大事，就算有丹药相助想要完全恢复也需要一段时间。你身上的伤也会受此影响，恢复起来不如以前快，但好在不是很严重。这段时间里最好还是不要使用灵气了，也不要太劳累。平时没事干就躺床上休息。”
“为师能教你的都教了，剩余的就靠你自己了。现在为师除了还能再多唠叨几句，也没什么能做的了。”他抬头望着窗外怅然起来。
“……”墨星阑瞟了他一眼，情绪没有任何变化。
曲灵尊者怅然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哦，为师还有一样事是可以帮你的。”
“要不为师帮你找个媳妇儿吧。万一你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也能留个后不是？”
“……”墨星阑抬眸投去一个阴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