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川脸色一僵。
“走了！”成毅依旧面色冷峻。
一伸手将他拎了过来，推着人向前走，跟那人挥挥手表示再见。
“成哥有事吱声！”依旧是天差地别的态度，让叶文川再次感觉到愤怒。
只是他的脸上还对着人家挂着讨好的笑容。
成毅回头，正好看见他这副神情。
眼神明明是淡淡的，可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好像是在俯视脚底下的泥土。
叶文川的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只是这眼神实在是太过熟悉。
熟悉的让他心中的愤怒不断地发酵。
只是依旧不敢表露出来。
成毅拿着一张证明，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签字，审批，最后带着他去了停尸房。
见了焦美花最后一眼。
事情折腾了快一个月，焦美花的尸体一直被冷藏着，保存的还算完好。
只是车祸的痕迹明显，而且，脸上腿上也有着明显的伤痕。
叶文川扑上前去，抱着母亲的尸体失声痛哭。
哭得伤心欲绝，恨不得感动这里所有的人。
一直到被人拉开，他擦着眼泪望着成毅：“成同志，你告诉我，究竟是谁把我妈害成这样的？”
成毅让开，一个身影被从外面推了进来。
叶有粮的手上同样扣着手铐，一身囚服跟儿子没什么区别，不过是编号不同，地区不同。
甚至同样的憔悴，清瘦，脸色也都蜡黄的，眼皮耷拉着，无精打采，整个人都透着畏畏缩缩的窝囊劲。
这个样子，叶文川再熟悉不过。
一看就是在里面待过，而且已经被收拾了，还被收拾的挺狠的。
叶文川满脸惊讶。
叶有粮看着儿子，面无表情道：“你来了？”
叶文川带着哭腔叫了一声爸，要上前拥抱。
他心思电转，不管父亲是因为什么而入狱的，母亲死了，这些人就算是铁石心肠，这个时候也应该有点同情心。
可叶有粮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眼睛落在焦美花的身上。
这个女人长得不好看，当初别人就说她是天生的的尖酸克夫相，一双三角眼，一看就是爱算计，不好对付的那种。
他那个时候不信这些，只觉得这女的会唱二人转，手绢扇子耍的特别好，粉词长的好听。
自带一股子勾人的劲。
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浓情蜜意。
只是随着年岁渐长，那点情调就不是情调了。
两个人互相嫌弃。
好在这个女人家里的事情都听他的，大儿子不争气，小儿子却是个状元才。
这女人虽然又懒又馋，可是天生一张巧嘴，将身边的人哄得提溜乱转。
日子过得不好，可也算是有个盼头。
可现在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克夫相是在这里等着他。
临死都要坑他一把，害得他也要跟着一起去死。
他对焦美花夫妻情意没多少，心里反倒是藏着万千恨意。
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哭着喊了一声“老婆子！”
悲悲切切，肝肠寸断。
叶文川也跟着跪了上去，再一次哭出声来。
刚叫了一声“妈！”
就看见父亲忽然起身，头猛地向着母亲的脸部撞过去：“你这个扫把星，临死都要拉我做垫背的！我就让你在那边都没脸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