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狩令是一件麻烦的事。
但既然答都答应了，那就干吧。
不过在和散兵彻底翻脸之前还需要准备一个完善的计划。而在思考计划的过程中，林华想到了一个人，他同样是眼狩令事件的关键人物。
在游戏里，那是贯穿了稻妻主线开头和结尾的存在。
枫原万叶。
那个一刀将雷神固守的心防震开裂痕的少年。
如果不是他双核驱动的那一刀，后来面对民众的愿望时，雷神影或许不会败得那么快。
注意到枫原万叶不过是在回忆剧情时忽然想起来有这样一个少年。
林华倒是不准备如同游戏剧情那样慢慢等。
他有更好的办法，让雷电影更快从自闭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在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发生之前。
毕竟，他答应过奥罗巴斯，要救海只岛的子民。
想到这儿，林华轻轻撇嘴。
“血亏的计划。”
“什么计划？”这时，多托雷的声音忽然自窗边传来。
林华转过头：“你怎么还没回去？”
“难得的假期，难道就不能让我休息几天，反正其他事情都有其他的我在处理。”多托雷靠着窗户，摊开手。
林华收回注意力，端起桌上已经凉掉的茶水抿了一口。
“我的药效果不错吧？”多托雷脸上露出奇异的神色。
林华直接无视了这句话。
他不想再回忆那个药的味道。
“哎，果然换回身体的你，看起来更像人一点。”多托雷叹了一口气，慢慢跨进入中，坐在了桌边，嘴角带着笑容。
林华动作微顿将茶杯放回桌上，不冷不淡开口：“你接下来是没事做了，对吗？”
多托雷嗯了一声，忽然预感到不妙。
果不其然，在他回应后的下一秒，林华开口了：“那就帮我个忙吧。”
多托雷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纠结，这很快被林华注意到，他嘴角微微上扬：“怎么，你不是没事吗，稍微帮一点小忙都不行？”
“……你先说说你想做什么？”多托雷抿抿唇，叹息一声。
林华看上去很愉悦：“不点小事，别紧张。我只需要你帮我研究一下深渊。”
多托雷愣了愣：“研究…深渊？”
“没错。”
多托雷陷入了思考，他的反应有些出乎林华的预料。
作为一名学者，他对深渊的兴趣，似乎比对神明的兴趣少得多。
但据林华所知，深渊的秘密应该远比神明要多才是。
“能问一下为什么吗？”多托雷开口问道。
“……”林华沉默两秒，“我准备在结束稻妻的事情后，前往深渊一趟。”
他至今还记得达达利亚被拉进深渊时的模样，也并未忘记过自己曾不止一次承诺过会将他从救出来。
“那你还是放弃这件事比较好。”多托雷摊开手，给了林华直截了当的回答。
林华微微抿起唇。
看来并不是他的热情不高，而是他早在之前就已经研究过了。
不过现在看来，他并没有掌握多少有用的相关信息。
“据我所知，深渊裂隙的张开具有极强的随机性，且因为受到天理的压制，至少目前并不存在安全进入深渊的方法。”多托雷解释了一句。
林华挑眉，听到天理两字就不由自主想到了自己通过《日月前事》前往的那座空中花园。
这么看来，当时在那里发生的事情也充满了疑点。
在今天之前林华还可以将他给自己灵魂结晶的行为理解为通过时间法则窥见了一丝未来后的行为，但现在……
林华不得不怀疑，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离开后就会紧接着面对深渊才会做这件事情。
除此之外，那个‘天理’没有阻止自己触碰黑色壁画，是不是也意味着，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他就是希望自己能在那之后进入深渊？
又或者，他本来就希望达达利亚能进入深渊？
“喂。”多托雷的手在林华面前晃了晃。
林华从思考中回过神来，轻轻嗯了一声。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多托雷坐回去，充满好奇地问道。
林华没有回答他的话，语气充斥着疏离：“既然你也没办法让我安全进入深渊，那就赶紧出去。”
“啧，你心变冷了啊，这一点倒是比以前还要不像人一点。”多托雷有些不爽。
“你更不是人，所以快滚。”林华冷冷道。
多托雷诡异地沉默了一瞬，紧接着无奈起身，在准备离开前忽然想起什么：“说起来，这段时间，我发现了一件事情。”
林华微微抬起头。
“那个一直跟在你身边的武痴去哪儿了？最近好像也没有收到他的活动情报啊，他好像没有跟你从渊下宫出来？”
林华放在桌下的手骤然收紧。
尽管他的表情变化已经非常细微了，但多托雷还是看出了一丝端倪。
他哈的一声笑出了声，歪着头：“该不会是掉进深渊了吧？你是准备去救他才让我研究有关深渊的事情？”
林华抿紧了唇，骨节捏得发白。
“是因为你，所以才会这么积极吗？真让人惊讶啊……”多托雷呵呵笑起来，脸上充满了兴味。
林华依然没有说话，但如果足够了解他，就知道此时此刻的林华已经处在了爆发的边缘。
多托雷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渐渐收了声，但他脸上依然带着愉悦的笑容。
“我会把这件事通知给丑角的。”离开前，他低沉的声音幽幽传来，“不过还是奉劝你一句。虽然有点可惜，但是放弃那个家伙比较好。掉进深渊的人会受到深渊的污染，而在那里待的时间越长，污染越深，如今已经过去很久了吧。他说不定已经变成只会杀戮的怪物了，彻彻底底。”
“他不会。”林华冷冷回应多托雷的话。
细听的话就会发现这三个字的尾音有些颤抖，明显林华也在担心这件事情。
虽然天理说那块结晶能抵挡污染，但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效果是不是永久的。
“那就抱着你的希望慢慢等下去吧，画师，说不定未来真的有一天你们还能见面。就是希望，当你们再见面的时候，不会出现那可悲的，刀剑相向的场面……”
多托雷的笑声逐渐远去，林华深吸一口气，眉宇间渐渐显现出疲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