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师？！”
罗莎琳惊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离林华远了一些，像是怕什么东西沾到自己身上一样。
达达利亚眼睛动了动，盯着林华衣服上的血迹，喉咙滚动，但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钟离也被这一幕震住了，有些惊讶地看着林华。
林华面无表情地攥紧了手中的神之心，抬手轻描淡写地抹去鼻下的鲜血，转手将其丢给了罗莎琳。
罗莎琳有些慌。
在看到林华流鼻血的那一刻，她的脑海中已经演绎出了好几段毒杀剧本，生怕是钟离在神之心上做了什么手脚。
然而神之心入手温暖，并没有让她产生任何不适感。
这让她松了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林华：“你的……”
她没有说完，林华就再次抹了一把鼻底，淡漠开口：“没事。”
他确实没事，就是……太补了，补过头了而已。
钟离似乎也反应了过来，他忍不住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看来，以你的体质不适合接触神之心。”
林华没有回应，倒是达达利亚终于在鲜血的刺激下回过神来。
他扶额叹息，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等等，这件事难道就我还有些蒙吗，就没有人想给我解释解释？”
罗莎琳将神之心收起，矜持又高傲地瞥了他一眼，怜悯地开口：“真可怜，不仅被耍得团团转，到头来竟然还需要别人来给你解释被玩弄的过程，啧啧……画师，你不考虑换一个执行官做搭档吗？”
林华嘴角微扬，语气礼貌又平静地问：“还能找谁？队长大人吗？”
罗莎琳啧了一声：“好吧，算上武力的话，这家伙确实适合。”
达达利亚一脸懵逼，但他也渐渐回过味来，一脸复杂地看着钟离：“所以这一切的事情都是钟离先生和画师做的局？”
“没错，值得称赞的是，公子的配合也很好。”钟离微微一笑。
达达利亚：……
大可不必称赞这件事。
“可是，为什么要做这个局？”达达利亚疑惑问道。
“这是基于契约的交易，是我与冰之女皇之间的事。画师，只能算作冰之女皇的代行者。”钟离解释道。
达达利亚表情沉痛：“所以，这又是你回至冬之后发生的事情？”
林华回以一个微笑。
“哈，原来如此。”罗莎琳终于明白了，她轻笑一声，“把水面之下涌动的暗流汇聚起来，是压到极限以后再爆开，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是的。”钟离颔首。
“我在世间已度过六千余岁，与仙人一同建立璃月，也是三千七百年前的事了。如果想要退下神位，我就必须创造一次认真观察的机会，然后再作决定。我需要观察，璃月是否已经做好了进入下一时代的准备。”
“所以你就设计假死，把我耍得团团转？”达达利亚没好气地开口。
钟离停下来，看了达达利亚一眼，浅笑起来：“没错。只有混乱才能看到这个国家的稳固，这不仅仅是我的想法。”
达达利亚将目光落在林华身上。
林华鼻间还残留着血迹，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达达利亚忍不住磨了磨牙。
“不管怎么说，神之心已经到手。我不关心你们之间的契约，也不关心璃月最后会怎么样，总之现在的结局还算不错，不是吗？”罗莎琳轻呼出一口气，促狭的看向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恼火：“你管这叫还不错？！被耍的不是你，看热闹很开心是吧！还是说，你其实想打架？”
罗莎琳摊了摊手：“到现在为止，你最想打的难道不应该是画师吗？”
达达利亚：……
要不是打不过！
“好了，闲聊到此为止，我准备回至冬宫觐见女皇，你们呢？”罗莎琳问道，目光却没有分给达达利亚一分，只是看着林华。
“我和公子不急，你先回去。”林华轻声道。
“喂喂，为什么我的行程却要受你的摆布？”达达利亚不满地反驳。
林华直接无视了他的挣扎。
钟离随即道：“接下来便是送仙典仪了，等这件事结束也算是我真正的以璃月凡人的身份践行了璃月的传统。”
“那等这件事结束，钟离先生随我一同游历大陆，怎么样？”林华仰起头，微笑着询问道。
钟离愣了一下，失笑摇头：“我是往生堂的客卿，自然是要留在璃月。”
林华想了想，语气有些可怜地再问：“管吃管住，也要拒绝我吗？”
钟离哭笑不得：“不如我们再订个契约？”
“什么？”林华挑挑眉。
“若你有一天遇上了无法解决的难题，在这上面注入元素力量，我立刻会赶来帮你的。”钟离笑着，伸手拿出一块纹路奇特的石珀。
林华有些发怔，紧接着又听到钟离中：“要求是，从今往后我的所有账单都寄到北国银行。”
林华：……
达达利亚：……
“怎么样？”钟离笑着问。
林华深吸一口气，伸手拿过了石珀：“钟离先生总是在这种神奇的地方，格外坦诚。”
钟离无所谓地摊手：“那么契约已成，祝愿你接下来的旅途一帆风顺。”
“不如祝愿璃月七星不要太找我麻烦吧？”林华将石珀收起来，语气抑郁的开口。
钟离低笑：“怎么会。这整件事情不是公子做的吗？”
“喂！不要以为你是岩神，我就不敢打你啊！”达达利亚怒了，眼神危险地瞪着钟离。他显然是真的想和钟离打一架的。
钟离微微摇头，转身走出了北国银行。
达达利亚压下心中的不忿，转头看着林华，哼笑一声：“当着我的面，用富人那家伙的资产养璃月人，画师先生，你胆子很大啊。”
林华微微一笑：“反正不是我的钱，怎么看都是我血赚。”
达达利亚：……
想打人，但是打不过。
“好了，我们也回去吧。”林华伸手对达达利亚招了招，示意他过来给自己推轮椅。
达达利亚不情不愿，下楼时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我好歹是个执行官，凭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女皇已经同意了这个要求，所以你以后得听我的。”林华随口回答道。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达达利亚懵逼。
“你拿到百无禁忌录的时候，命令书应该这几天就会从至冬传来。不用太感谢我，毕竟你脑子不太好，像你这样的，在执行官里一般都活不长。”
“……我特么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