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余圣甫回学校的时候，元旦晚会刚刚结束，走读生陆续走出校门。
林盼儿注意到，校门口熟悉的黑色帕萨特2001。
司机看到他们，连忙下车帮忙。
“你去车里坐着等我们，我去帮你拿书包，收拾衣服。”
“不用收拾，背包拿出来就可以。”
大概二十分钟，陆宇航跑出校门，司机跟在后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两个人坐在后排，系上安全带。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还没停。
记忆中陆宇航的家没这么远，晚上又不堵车，撑死20分钟。
林盼儿疑惑地问道：“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灵州。”
该不会送我回家吧，林盼儿心里想，现在回灵州，连杂物房都不能睡。
家里的铺子早就盘出去，现在接手的不知是谁，也不知在做什么。
“我不回家，你不用送。”
陆宇航笑着说：“不是去你家，是去我灵州的家。安静休息两天，回来冲刺高考。”
原来他们家灵州也有房子。
司机在车上，也不便多问。
林盼儿今天晚上已经想好，为了不尴尬，也为了不欠任何人，她决定了。
元旦住两天，回去跟他们通通断绝关系，高考之前，再也不来往。
不想说话，也不想尴尬。
唯一的办法就是睡觉。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车开进一个别墅小区，灵州最高档的——东方名墅，车在最里面的一个独栋停下。
“徐师傅，谢谢！”
司机放下他们，就开车走了。
陆宇航按密码打开大门。
三楼高的客厅，挂着一个巨大的水晶吊灯，全新的欧式装修，还没有入住的痕迹。
“这是你的婚房？”
林盼儿心里想，这他妈也太豪华。
比在深圳见过的几个房子都奢侈，这个水晶吊灯就得好几十万吧！
干部确实有钱。
“上楼去看看，我们的房间。”
我们的？
如果知道被睡过，他以后的老婆会不会去知乎提问？
【新房被老公的前女友睡过，心里过不去这道坎怎么办？】
二楼应该是他父母的房间。
三楼有一个卧室，一个书房，和一个超级大阳台。
远眺灵山，近看东山湖。
房间里的陈设非常简单，只摆放了一张床和简单的家具，还没有生活过的痕迹。
“你们还没来这里住过？”
“是的，如果需要什么，我们明天去买。逛吃逛吃就行了，啥也别想。”
领导干部的糖衣炮弹，难以拒绝。
衣柜书桌都空空如也。
他爸妈竟然也放心，养儿子跟养女儿就是不一样。
别墅的房间大，还有浴缸，寒冷的冬天，如果有沐浴球，还能洗个泡泡浴也太爽了！
可惜，林盼儿不能！
陆宇航打开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掏出一包女性用品，说道：“刚在你的桌子上看到半包苏菲，帮你带来了。”
嗬，这小子已经知道，竟然还这么细心。
那也不需要多解释什么。
其实，就算这样，也可以帮他。
“你已经知道，还帮我把书包背来干嘛？”
他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绝对不行，就算他有，也完全不能接受。
林盼儿又不是海藻。
她也很好奇。
“喂，你干嘛用这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看我，我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变态，就算你主动我也拒绝。”
“噗哈哈哈哈哈！”
外面的鞭炮声突然响起，拉开窗帘，看见远处的烟花在空中爆炸。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读了三年高中，就在一起跨了两个年，还真是奇妙的缘分。
林盼儿试探着问：“你爸妈知道你来这里，他们不会有意见吗？”
陆宇航说：“这次月考年级前十，我爸妈开心都来不及，特别是我妈，老觉得我配不上你。”
亲手养的猪，还担心拱了别人家的白菜，冯璇女士还挺可爱。
经过上次的接触，对他们夫妻二人的印象都挺好。
不过那也不关自己的事儿。
“陆宇航，我们高中毕业之后，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你能接受吗？”
林盼儿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其实事实也是如此。
大多数高中的同学，高中毕业人生也就毕业。
各奔东西，联系的越来越少。特别是家不在灵州，以后也不大可能回来。
“你是不是打算睡完我就扔掉？”
这么直接这么可爱吗？
该怎么回答才显得体面一点？
肯定不能说是。
但好像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要不然为什么要等到18岁，跟一个成年男生一起，既不违背法律，也不违反道德吧。
“你不也是这样想的吗？找一个身材完美的人，试试那种感觉。”
心疼男生，就是悲惨命运的开始。
这是电视里说的，还是书上说的，记不清楚了。
反正你不用为男人担心。
林盼儿心里是这样想的，没有一点罪恶感。
“你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他该不会认真了吧？
这个事情对女生来说，完全没有感情可能做不了。但是如果做了就要跟一个人永远绑在一起，大可不必。
“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我对你也很坦诚。我确实是打算，睡完之后再也不联系了。”
说出这句话，林盼儿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反而有点酷呢！
看到那个千疮百孔的前老板，受了多少男人的伤？纯纯恋爱脑，其实本质上他们都一个样。
也许此时，陆宇航心里偷笑，表面上还要说一些正人君子的话。
“你这个人怎么如此分裂？又说第一次要在男生家里，又说睡完就再也不联系。你的第一次就是第一次，我的就不是吗？”
嗬，男人可以有无数个第一次。
女生不一样。
而且这个世界是男人有处女情结，可没有听说几个女人有。
“我是想专心高考，考完后暑假还可以在一起。没有必要为了虚无缥缈的感情，去改变人生的轨迹。”
顾磊复读一年，考到林盼儿隔壁的学校，最后还不是以悲剧收场。
爱情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说不定下一秒就没了。
陆宇航是真的生气，拿着浴巾一个人去了浴室，很久才出来。
“可能是我从小一个人惯了，不习惯别人为我付出，但我也不想欠别人。我希望第一次是跟你，但不想用这个来绑架你，也不想你为我改变。”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你去洗澡吧，我去爸妈房间睡，明天早上来叫你吃早饭。”
果然跟料想的一样，知道今天不方便，就故作深情的姿态。
搞什么欲擒故纵，都是小说和电视里写烂掉的剧情。
“这么大的房间，你们家也没有安监控，让我一个人睡？太危险了吧。”
陆宇航已经有些不耐烦地说：“你要是害怕的话，我可以送你去酒店，你不是已经成年了吗？”
冷酷的语气，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男人嘛，你要是跟他服软，就得软一辈子。
“不用去酒店，我去姑妈家睡。”
“好，我打电话给徐师傅，让他亲自送你过去。”
第一次就踢上铁板。
以前看剧最喜欢这种刚的男主，出现在生活里一点都不爽。
“不用，她家也在这个小区，我拿行李走过去。”
“你确定你姑妈已经入住了吗？据我所知，我们家已经算装修早的。”
林盼儿白他一眼，狠狠地说：“让我住酒店，简直是羊入虎口，还不如去住毛坯房。哼！”
说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