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刚成年，今天是我第一次上班。”
比起这间包厢里的其他小姐，女孩妆容很淡，身上穿的白色吊带裙风格很保守，整个人散发着她这个年纪自有的清纯美。
她紧张的攥住衣角，干净的大眼睛怯生生的打量面前矜贵俊美的男人。
丽姐对女孩点点头，女孩鼓起勇气走近一步。
“将她带出去吧，这里不需要。”
陈助理站起身，手臂横在女孩身前，阻止女孩再靠近，这样说道。
女孩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求助的眼神看向男人，可是她却突然发现，自她站在男人面前，她明明一直在男人的视线范围内，男人眼里却好似从来没有过她。
男人看起来斯文谦逊，教养很好，但又让人隐隐让人觉得他没有将这间包厢里的任何人放在眼里。
丽姐挽住女孩的手臂笑道：“她很干净，之前从来没有接过客，我这里还有权威私人医院的体检报告，您可以看看，让她坐在夏先生身边长长见识也好。”
陈助理道：“我刚刚的话你听不懂吗？”
丽姐笑容一僵，看向左侧正被小姐喂酒的中年男人。
男人喝干净酒水，笑着揉了一把女人的腰：“小姑娘第一天上班不容易，这屋清净，不像外面都是豺狼虎豹，夏先生既然不需要，就让她在这倒倒酒，点点烟。”
有男人不善的扫了夏承俨一眼：“苏厅长真是个大善人。”
丽姐道：“佳人，还不赶快谢谢苏厅长？”
佳人心情起起落落，对苏厅长真心感激，连忙按照丽姐之前培训的那样，去给苏厅长倒酒。
苏厅长像个长辈一般：“小姑娘真是懂事，不像我家的那个只会花钱。”
“苏厅长这样好的人，能做苏厅长的女儿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都想喊苏厅长爸爸呢……”
被苏厅长搂着腰的小姐声音又嗲又甜，屋子里响起众人的开怀的大笑声。
佳人不知自己为何有些不适，她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很快展开笑容，去给苏厅长身旁的男人倒酒。
她的余光忍不住去看夏承俨，男人始终淡漠的看着这一切，他和那个男助理好像都被这间包厢里的其他人孤立了。
不知过了多久，佳人听到男人们谈起“一年内解决十万人就业问题”、“夏氏将在西疆开办的分公司需要免费出让40%的股份”、“夏氏在西疆产生的所有利润必须全部继续投资到西疆，一毛钱都不能带走，并且夏氏不能对这些利润单独监管”……
“夏先生是不满意我的提议吗？”
苏厅长重重放下酒杯，包厢瞬间鸦雀无声。
“这里是西疆，是我的地盘，不是夏先生只手遮天的地方，想要在这里赚钱，必须遵守我的规矩。
如果你连这点诚意都没有，趁早走人，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夏承俨情绪看起来始终稳定，态度却十分强势。
“就业、税收、旅游带动、通信建设……这些推动西疆经济发展的方面可以详谈，而且比起诸位刚刚的展望，夏氏可以帮助西疆将书面数据和实际形势都做的更漂亮。”
“但是，夏氏做生意从来都是既要赚钱又要赚名，苏厅长有些提议是把夏氏集团当做冤大头了，这个名声不好听，就算了。”
苏厅长神情充满不容置喙，压迫感十足：“算还是不算，在我这里你没有资格决定，今天就把这事定了，我没有其他功夫，你再不现在就同意，再不立刻滚蛋。”
陈助理拳头握的更紧，几乎压抑不住愤怒，他看向夏承俨。
夏承俨指尖轻轻滑过袖口的钻石袖扣，抬起无波无澜的凤眸：“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如此，你辞职吧。”
“哗啦”一声，一个酒瓶被不小心碰到地上，所有人眼里都是不敢置信。
苏厅长冷笑一声：“就算是洛京也没有办法影响西疆的人事，你凭什么？”
他目光里充满探寻和戒备，却在夏承俨脸上一无所获，苏厅长咬紧牙关，从沙发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夏氏要是能在西疆赚上一毛钱，我就跟你姓。”
见苏厅长怒气冲冲离开，其余人也纷纷离开。
佳人走在最后，关上包厢的门，大门将要合上时，佳人在门缝里看到，夏承俨拿起面前他始终未碰过的红酒，缓缓撒在地上。
“苏厅长今晚要你陪，他特意吩咐我亲自陪你去酒店，担心你第一次会害怕，你看他多好的人，不会为难你的，你好好伺候，如果能得他的喜欢，没准今夜过后你就不用来这里上班了。”
佳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身体也在发着抖。
丽姐拍了拍她的肩：“你刚刚要是表现好一点让夏先生看上，也就没有现在的事了，他太太怀了孕正是缺女人的时候，没准会把你带回港城养着，可惜了，都是命。”
“既然已经这样了，苏厅长你可务必要把握住，伺候一个男人，总比伺候一堆男人要强，你现在还没破身，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你把苏厅长哄好，没准以后我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加油。”
楼下，丽姐护着佳人上了车，车内已经坐着苏厅长。
丽姐笑着关上车门。
苏厅长握住佳人的手：“别怕，我女儿也像你这么大，我会温柔一点的。”
佳人胃部翻涌，脸色又白了几分，她乖巧的点点头。
最后一个纹身男从会所大门里出来，用铁丝缠上扶手。
苏厅长嘴角挂着微笑，佳人慢慢缓下心神，顺着苏厅长的视线转头看向车窗外。
佳人惊愕的瞪大眼睛。
十几个男人正拎着桶往墙上泼什么液体，二楼紧闭的窗户内有火光，那火光越来越盛，整层楼都开始冒出灰烟。
丽姐冲下车，往会所大门冲去：“她们都在里面！她们都在里面！”
可惜丽姐没跑两步，就被一个男人拽住头发重新塞进了车里。
五层的独栋会所火光冲天，点亮了整片夜空。
昏暗的套房里，男人的呼噜声很响。
佳人小心的往门口爬去，眼看着就要到房门口，她屏着呼吸，越发小心。
突然，“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强光照在佳人红肿的脸上。
佳人惊恐的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