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舱室后,哈桑从外面锁上了门。“为了你们的安全。“他解释道,但这个解释明显不能令人信服。
舱室里很闷热,而且有股奇怪的味道。影检查了一下通风口,发现已经被堵住了。
“这里的氧气不够。“影低声说道,“如果长时间待在这里,我们会窒息的。“
“看来我们的怀疑是对的。“秦渊冷静地分析道,“这不是正常的偷渡安排。“
就在这时,舱室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和低声交谈的声音。秦渊将耳朵贴在舱壁上,试图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警察什么时候到?“这是哈桑的声音。
“还有半个小时。“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回答,“你确定他们都在里面?“
“确定,我亲自锁的门。“哈桑回答,“那个华国通缉犯也在里面。“
“很好。按照约定,抓到他们后,你的报酬是五百万美元。“
听到这段对话,所有人都明白了。哈桑确实背叛了他们,而且已经通知了警察。他们现在被困在这个密闭的舱室里,等待着被抓捕。
“该死的叛徒!“萨姆忿怒地低声咒骂。
“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秦渊冷静地说道,“我们必须想办法逃出去。“
他仔细检查了舱室的结构,发现虽然门被锁住了,但舱壁相对薄弱。而且这个舱室的位置靠近船体外侧,如果能打通舱壁,就有可能直接跳海逃生。
“猎鹰,你有爆破装置吗?“秦渊问道。
“有几个小型炸药,但在这么小的空间里使用会伤到我们自己。“猎鹰回答。
“那就用其他方法。“秦渊拿出随身携带的多功能工具,开始试图撬开舱壁的板材。
影和大卫也加入了这个工作,他们用尽所能找到的工具,试图在舱壁上开一个洞。但船体的钢板很厚,进展缓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的声音表明越来越多的人上了船。显然,警察或者其他执法人员已经到达现场。
“快点!“秦渊催促道,“他们随时可能打开门。“
终于,在众人的努力下,舱壁上出现了一个小洞。海水立刻涌了进来,但洞还不够大,不足以让人通过。
“继续扩大!“秦渊命令。
就在这时,舱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强烈的手电筒光线照射进来,外面传来英语和阿拉伯语的喊声。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举手投降!“
但当他们照进舱室时,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舱壁上的一个洞和地板上的积水证明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们逃跑了!“有人大声喊道,“从船舷逃到海里了!“
“立刻搜索海面!“指挥官下令,“启动探照灯!派出快艇!“
海面上顿时亮如白昼,多艘快艇开始在海上搜索。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秦渊等人并没有游向远海,而是沿着码头的方向游去。
在黑暗的海水中,六个人紧贴着码头的桩基游动。海水很冷,而且有股难闻的油污味道,但总比被抓要好。
“那边有船。“影指着不远处的一艘大型货轮说道。
那是一艘集装箱货轮,正在装货准备出海。船体很高,想要爬上去并不容易。但现在他们没有其他选择。
“我们游过去。“秦渊决定道。
他们小心地避开搜索的探照灯,朝着货轮的方向游去。这段距离大约有两百米,对于体力充沛的特种兵来说不是问题,但拖着一个不会游泳的张伟明就困难多了。
“我我游不动了。“张伟明气喘吁吁地说道,“让我在这里等你们吧。“
“想得美。“萨姆毫不客气地拖着他继续游,“你以为我们会放弃这么重要的证人?“
经过半个小时的艰难游泳,他们终于到达了货轮旁边。这艘船名叫“东方之星“,从船上的标识看,这是一艘华国货轮。
“华国船!“大卫兴奋地说道,“如果我们能上去“
“先想办法爬上去再说。“秦渊观察着船体的结构,寻找攀爬的路径。
货轮的船体很高,大约有十五米,而且表面光滑,很难徒手攀爬。但秦渊注意到船舷附近有一些装货用的吊臂和缆绳。
“那边有绳索。“秦渊指着一根垂下来的缆绳说道,“我们可以顺着绳子爬上去。“
“但那根绳子距离我们有十米远。“影指出问题所在,“而且在船的另一边,有被发现的风险。“
“没有其他办法了。“秦渊说道,“我先游过去,然后放下更多绳索接你们。“
秦渊是团队中水性最好的,而且攀爬技能也最强。他深吸一口气,朝着那根缆绳游去。
海面上的搜索还在继续,探照灯不时地扫过这片区域。秦渊必须在光束扫到之前到达绳索位置。
当探照灯朝另一个方向扫去时,秦渊抓住机会,快速游到了缆绳下方。这根绳索很粗,应该能承受他的重量。
他开始攀爬,动作尽量轻柔,避免发出声响。货轮上有夜班工人在工作,如果被发现,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经过几分钟的努力,秦渊成功爬到了甲板上。他小心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然后开始寻找其他的绳索。
在船舱附近,他找到了几卷备用缆绳。他将其中一根绳索系在甲板的栏杆上,然后悄悄放下海面。
下面的队员们看到绳索,立刻开始攀爬。影最先上来,然后是大卫和萨姆。最困难的是拖拽张伟明,这个家伙完全没有攀爬能力,只能靠其他人拉拽。
“小心点!“猎鹰在下面支撑着张伟明,“别让他掉下去!“
经过一番努力,所有人都成功上了货轮。他们迅速躲进了甲板上的集装箱之间,这里相对隐蔽,不容易被发现。
“现在怎么办?“大卫问道,“我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
“先弄清楚这艘船的航线。“秦渊说道,“如果它要回华国,我们就有希望了。“
影悄悄摸到船舱附近,偷听船员们的对话。几分钟后,他带回了好消息。
“这艘船确实是回华国的,明天早上出发,目的地是上海港。“影报告道,“预计航行时间15天。“
“太好了!“萨姆兴奋地说道,“看来老天都在帮我们。“
“但是我们还需要解决食物和水的问题。“大卫提醒道,“15天的航行,没有补给是不行的。“
“还有藏身的地方。“猎鹰补充道,“集装箱区域工人经常来检查,不是长期藏身的好地方。“
秦渊仔细观察了一下货轮的结构,发现船舱下层有一些储藏室,那里可能是更好的藏身之处。
“我去探查一下下层储藏室。“秦渊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
他小心地进入船舱,避开值班的船员,来到了下层区域。这里确实有几个储藏室,里面堆放着各种船用物资,包括食物和淡水。
更重要的是,他在其中一个储藏室里发现了一些工作服和雨衣。这些衣服可以帮助他们伪装成船员,在船上自由活动。
秦渊选择了一个相对偏僻的储藏室作为临时基地,然后回去接其他人。
“找到合适的地方了。“他对队员们说道,“而且还有衣服可以伪装。“
他们小心地转移到储藏室,这里虽然狭小,但比集装箱之间安全得多。而且有充足的食物和水,足够支撑15天的航行。
换上工作服后,他们看起来就像普通的船员一样。只要不仔细观察,很难识破他们的身份。
“现在我们安全了吗?“大卫问道。
“暂时安全。“秦渊回答,“但我们还要小心,不能让船员发现我们的存在。“
就在他们刚刚安顿下来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对讲机的声音:“船长,海岸警卫队要求检查我们的船只。“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如果海岸警卫队上船检查,他们很可能被发现。
“什么原因?“船长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他们说在追捕一些逃犯,可能藏在港口的船只上。“
“配合检查。“船长命令道,“让所有船员准备好证件。“
“完了。“萨姆担心地说道,“如果他们搜查储藏室“
“不会的。“秦渊分析道,“海岸警卫队的例行检查通常只检查主要区域,不会深入到储藏室。而且现在我们有了伪装,即使被发现也可以混过去。“
他们听到甲板上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显然检查人员已经上船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这个危险时刻的过去。
检查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主要集中在船舱和集装箱区域。正如秦渊预料的那样,检查人员没有深入到下层储藏室。
“检查完毕,没有发现异常。“对讲机里传来报告。
“好的,感谢配合。“海岸警卫队的人员离开了货轮。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总算暂时安全了。
“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影说道。
“这不是运气,是我们的判断正确。“秦渊纠正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低调地等待这艘船出海。“
货轮在港口又停留了几个小时,完成了最后的装货工作。当天亮时,“东方之星“号终于启航,驶向茫茫大海。
站在舷窗边,秦渊看着阿联酋的海岸线逐渐消失在视野中。这次任务虽然充满了危险和变数,但他们总算成功地带着张伟明离开了阿联酋。
“老大,“萨姆走到秦渊身边,“你觉得我们真的安全了吗?“
“暂时安全。“秦渊回答道。
第三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过舷窗照进储藏室时,秦渊就已经醒了。经过两天多的航行,“东方之星“号已经驶离了阿联酋的领海,进入了印度洋的公海区域。
秦渊悄悄走到舷窗边,透过圆形的玻璃窗观察着外面的海景。一望无际的蔚蓝海面在晨光下波光粼粼,几只海鸥在船舷边盘旋,远处偶尔可以看到其他船只的影子。最重要的是,再也看不到任何阿联酋海岸警卫队的巡逻艇了。
“老大,我们真的安全了吗?“萨姆从睡梦中醒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喜悦。
“应该是的。“秦渊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已经进入公海,阿联酋的执法部门无权追捕了。“
听到这个消息,整个储藏室里的气氛都轻松了很多。连续几天的高度紧张让每个人都身心俱疲,现在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
“那我们可以出去透透气了吗?“大卫问道,“在这个储藏室里憋了两天,我快要窒息了。“
“可以,但还是要小心。“秦渊提醒道,“我们的身份还没有暴露,最好继续伪装成船员。“
影打开储藏室的门,小心地观察着外面的走廊。现在是早班时间,大部分船员都已经开始工作,走廊里相对安静。
“外面安全。“影做了个手势。
几个人依次走出储藏室,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经过两天的密闭生活,能够自由行动的感觉简直太美妙了。
他们来到甲板上,海风迎面吹来,带着咸腥的海洋气息。远处的水天一色让人心胸开阔,之前几天的压抑和恐惧仿佛都被海风吹散了。
“真美。“影感慨道,“我差点忘记了自由的感觉。“
“是啊。“猎鹰也很少如此感性,“能够站在甲板上看海,这就是幸福。“
就在他们享受这久违的自由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们几个是新来的船员吗?“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迅速转身。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船长制服,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是是的,船长。“大卫结结巴巴地回答,“我们是在阿布扎比港上船的。“
船长仔细打量着他们,眼神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奇怪,我记得在阿布扎比港并没有安排新船员上船。“
秦渊意识到他们的身份可能要暴露了,但现在在公海上,即使暴露也不会有太大危险。更重要的是,这是一艘华国船只,船长应该是华国人。
“船长,“秦渊走上前,用说道,“我们确实不是船员。我想和您私下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