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女,带着捉摸不透的秘密,对颜欢的态度非常可亲……
“要说哀丽秘榭最让人留恋的地方,除了大树下的秋千架,就是这儿了。”
昔涟对颜欢笑道:
“因为自幼就能听见朦胧的神谕,村子里的人都说我是未来的岁月祭司。”
“不过,占卜的次数多了,反倒会对命运产生迷茫。”
“说着对神谕笃信不疑,但真要离开哀丽秘榭的话……”
“不知停泊的那艘船,会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呢?”
不一会儿,院子里的白厄就呼唤两人,“神谕牌找到了,在这里——”
两人迅速下楼,院内的桌子上,神谕牌盒子静静地躺在这里。
“你们看,这就是装神谕牌的盒子。”
白厄笑道:
“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嗯,我看看……”
昔涟伸手,将盒子打开,里面却空空如也。
“哎呀,牌是被你吃了吗?”
“啊?我不知道啊……”
白厄有些慌乱,但他仔细观察,忽的指着盒子底部说:
“你们看,盒子底下盖着的,这是什么?”
那好像是一封信。
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
一二三四伍六七
哆来咪发嗦啦嘻!
——盖章:爪印
“这爪印是什么玩意,松鼠盖的?”颜欢好奇。
“我知道啦。”昔涟心中有所明悟。
“那群神神秘秘的小家伙…没想到是它们在调皮捣蛋。”
白厄愣了愣,旋即恍然:
“你是说,迷路迷境里的…?”
“嗯。”昔涟轻轻点头,“你们跟我来,到庭院后面去吧。”
颜欢跟着两人,朝庭院后方走去。
这里长满了金黄的杂草,哀丽秘榭的季节大概是秋天。
“就在这边~”
昔涟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洞,“太久没去拜访小妖精们,连去迷境的路上都长满杂草,看不清了呢。”
“小妖精?”颜欢伸长脖子看向树洞。
“是小钻风那种小妖精吗?巡山的?”
“不记得了吗,伙伴?”白厄笑道:
“小时候我们常常去找它们玩呢。”
昔涟也看向颜欢:
“只要沿着树洞爬一小段距离,穿过最狭窄的地方,就到它们的栖息地‘迷路迷境’啦。”
白厄有些担心,不好意思的说:
“真不知道我现在还能不能钻过去……”
昔涟望着已经长的那么高的白厄,笑道:
“不如担心一下,自己会不会被小妖精们拒绝吧。”
“毕竟,迷路迷境实行的是邀请制,只有天真无邪的孩子才能进入呢。”
“听上去像是神秘俱乐部。”颜欢想了想,从包里翻出来一根魔法棒。
“我这样应该能进去吧?”
“当然啦,小妖精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孩子。”昔涟微笑。
三人盯着那树洞,白厄首先开口道:
“那就…先让我试一下吧。”
只见男子匍匐在地,很是干脆的把头钻了进去。
树洞很小,如果是小孩的话,进去很容易,但大人就不一样了。
白厄费力往里面拱,拱了半天,还是颜欢踢了他一脚才成功拱了进去。
“那么,请吧~”
昔涟对颜欢示意道:
“证明你是天真烂漫孩子的时间到了。”
“小问题。”颜欢比了个‘oK’的手势,连身上的背包都不脱,直接就拱了进去。
“嗯?”在昔涟惊讶的目光下,他居然真的蛄蛹进去了。
“呀,怎么做到的,带上包的话,体积明明大于树洞呀。”
“这就是童心的力量。”颜欢趴在狭窄的洞里,回头对昔涟得意一笑:
“没想到吧,其实我未成年。”
“诶?那可只能玩两小时游戏哦……”
昔涟轻笑道:
“其实,从看见小妖精的可爱字条开始,我心中的预感就越发强烈……”
“也许,当我们再度踏入久违多年的迷境,命运的齿轮就要开始转动了呢。”
“即便命运确凿不移,无论它要将世界带向何方,只要我们能够共同面对,那就没什么好害怕的,对吧?”
“所以,如果你愿意……”
她背着手,俯下身子,狡黠一笑。
“嗯~算啦,没什么。”
“如果命运果真开始流转…到时再请你听听我的请求吧~”
随着三人在狭窄的树洞里蛄蛹了一分钟,后面的空间就大了起来。
不多时,最前方的白厄就可以蹲着行走,随后逐渐站起。
“还真进来了,不容易啊…我都记不得上次来是什么时候了。”
再往前行走,树洞中逐渐有了光亮。
微风轻轻一吹。
斑驳微光穿透藤蔓织就的帘幕,洒在苔青的地面上,蓝花错落。
走出树洞后,树影静立。
“嗯?”在颜欢的目光中,一只和迷迷十分相似的生物正漂浮在不远处。
“迷?”小妖精似乎也发现了三人,奇怪的问,“你们是……”
“迷!认出来了,原来是小涟、小白呀!”
“哇…真是好久不见了迷!”
小妖精望着白厄的模样,不由惊叹道:
“小白,你怎么变得好高、好大、好帅气?远远看着,完全没认出来呢。”
白厄尴尬挠头,“毕竟我们都长大了。”
小妖精又看向昔涟,“小涟倒是没怎么变呢,好神奇!”
昔涟轻笑道:
“说不定我和徕啦迷一样,都是迷境的小妖精呢?”
“紫色的迷迷?”颜欢上下打量徕啦迷,好奇的问:
“你染发了?”
白厄解释:
“哆来咪的毛发一直都是薰衣草色,伙伴,你是不是记错了?”
“哆啦迷、徕啦迷、咪啦迷、发啦迷…呵,真是太久没见到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了。”
回想起过去的记忆,他不由笑了起来:
“那时我们一起围着篝火边跳边唱,畅想未来的旅途如何精彩……”
“时过境迁,要不是再次回到这里,那些画面都快要彻底被抛在脑后了呢。”
徕啦迷看向白厄,淡笑道:
“小白真敢说呢!”
“当时你口口声声‘一定不会忘记’,结果这么久没来,还是要把大家都忘掉了。”
“好啦好啦。”昔涟劝解:
“他只是在学故事里的吟游诗人多愁善感,才不会真的忘记大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