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外，一处宅邸内。
房间内，长时间的靡靡之音终于停了下来。
窦月瑶稍微捋了捋散乱的发丝。
她虽年纪比李云欣还要大，但保养有术，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
在相关技术上，更要远远强于李云欣。
李昭目光再次变得炙热起来。
见皇帝眼神不太对劲，窦月瑶连忙道：“妾身有些乏了，身子实在经不起折腾；天气冷了，陛下还是赶快把衣服穿上吧。”
李昭这才作罢，不急不慢穿起了衣裳。
窦月瑶披上一层厚厚的毛毯，面色略显惆怅。
“怎么了？”李昭见状疑惑道。
“从长安到洛阳，两年过去了，陛下莫非要一直将妾身养在宫外？”
“你若想要进宫，随时都可以，朕明日便可下旨封你为妃。”李昭回道。
窦月瑶迟疑了一会，随后无奈道：“人言可畏，且朝堂上必会有大臣反对。”
李昭闻言，眉宇间流露出几分霸气。
“那又如何？天下间，谁敢忤逆朕！”
“或许无人敢反对，但将来史书上会如何记载呢？妾身不愿陛下背负骂名。”
“你多虑了，史书上写什么，也是朕说了算。”李昭道。
早年在金陵时，每当他想要修改起居院记录的内容，总会引起激烈的反对，连范硕都不站在他这一边。
然而时至今日，随着李昭一统天下，权势日盛，他已经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仅在去年，起居院就有六名史官先后被发配崖州或交趾。
剩下的都是聪明人，他们笔下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皆会慎之又慎。
不过，即便皇帝这么说了，窦月瑶依然微微摇了摇头。
她转而问道：“妾身那两个孩子，眼下在长安过得可还好？”
“朕早就把他们放了，又赏赐了些钱财和田产；日子虽谈不上大富大贵，却也算是衣食无忧。”
窦月瑶秀眉轻蹙，沉声道：“但妾身听说，有人在暗中监视他们。”
“是黑冰台的人。”李昭坦然承认道。
见她神情不悦，似乎要发火。
李昭轻轻摆弄着她的发梢，缓缓开口道：“监视的同时，朕其实也在保护着他们；身为废帝之子，怎么可能不引人瞩目。难保不会有些心怀叵测之人，意图对他们不利。”
这个回答有几分道理，窦月瑶勉强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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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李昭回到了太极殿。
一路上，他明显感觉到有人在后面悄悄跟踪自己，甚至跟到了宫里面。
李昭压根不用回头，便很容易猜出对方是谁。
入殿后，他示意左右全部退下。
不一会，一道叹息声从背后传来。
“陛下，你这好人妻的毛病，看来是改不掉了。”柳白洛幽幽道。
李昭当即反驳道：“你莫要胡说八道，朕从来都不是这种人。”
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李昭紧接着道：“你为何老是跟踪朕，莫非闲得慌？”
柳白洛听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拜陛下所赐，暗月楼再也不给我指派任务，害的我如今整日无所事事。”
“那你就进宫吧，朕现在就下旨。”
“我要做皇后！”
李昭动作一顿，随后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黄色卷轴。
“即日起，此事不要再提了，尤其是不能在外人面前提及，哪怕是你父亲也不行。”
听出皇帝话语中的一丝凝重，柳白洛那原本明亮的杏目，渐渐地黯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