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本能，陈朵朵差点下意识去问杀谁。
反应过来后她急忙闭口不言。
“抱歉，我最近有点事，就不参与了，楚君可以去找其他人，以后有机会的话在合作。”
既然决定不合作，就别去问是谁。
知道了说不定会引火上身。
“噢？什么事？”楚君问道。
陈朵朵摇头：“些许小事而已。”
快了！
她感觉到自己与海月道君的见面快了，三年之内她们将会见面。
海月道君修为如何？掌控了多少门宇阶道术，以及多少神通，有多少朋友……等等她一概不知。
未知就是最恐怖的。
所以她需要去搜集关于海月道君的情报。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事实上她也可以问楚君的，但纯阳的一举一动都有深意，她怕楚君和海月道君交好，猜到自己的意思，便没有问。
“和我说说呗，说不定我有办法。”楚君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陈朵朵轻皱眉头，有些不悦：“这就不劳烦你了。”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不打算说。
楚君一直追问，情商到底有些问题，根本不像尊者转世之身。
“啊，这样啊。”楚君脸上露出笑意：“那你先和我杀一个人，再走，怎么样？”
闻言，陈朵朵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抱歉，事情紧急！”
击杀百花道君后，她的气运已经不可避免下降了很多。
在跟着楚君合作，气运只怕会下降更多，到那时，说不定死的就是她自己了。
这种事她自然不会让其发生。
“告辞！”
说完，陈朵朵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犹豫。
其实这些年里她好几次考虑过要不要邀请楚君跟自己一同伏击海月道君，好歹两人多少算有些交情，而且多一个人胜算也多一分。
只是后来她单方面否决了这个想法。
她想亲手杀了海月道君，为太子报仇。
另一小部分原因是她不知道楚君和海月道君交情如何，两人都为鬼界纯阳大能，说不认识好像有点不现实。
所以与其增风险，不如自己一个人上。
她转身之际，楚君幽幽之声传入她耳中。
“紫瑶，你在害怕什么？”
这句话让陈朵朵立即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奇怪的是，明明楚君只说了这句话，她却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问的是刚来到菩提树下时的她在害怕什么。
“你……什么意思？”
陈朵朵没有回头，垂下眼帘，目光幽幽如飘渺火焰，闪烁不定。
楚君轻笑一声，双手抱着后脑勺，仰天随意说道：“没别的意思，就随便问问。”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和我在合作一次，帮我杀个人！”
陈朵朵直接拒绝：“抱歉，我有事。”
楚君嘴角勾出笑容，缓缓道：“你不想知道我想杀的是谁吗？”
陈朵朵不语。
“你这人真无趣，我以为你跟一般人不一样，不曾想也那样子。”楚君耸了耸肩。
他自顾自说道：“帮我杀海月道君，怎么样？”
咔嚓！
陈朵朵如遭雷劈一般，直愣愣站立在原地。
“海月……道君？”
她缓缓转过身子，用探寻的目光在楚君身上来回扫视。
她接下来要应对的敌人可不就是海月道君嘛，世界上有如此巧合之事？
她不相信。
楚君玩味一笑：“对，海月道君，怎么样？和我在合作一次，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
咔嚓一声！
陈朵朵灵光一闪，先前一直想不通的问题终于想明白了。
百花道君赶到之时，她就在其身上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熟悉而厌恶的气息，可能当时被天机蒙蔽，让她一时间想不起来。
后来想起来的时候，她觉得那跟海月道君的气息很相似，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她不能确定。
现在她终于确定了。
“你在算计我？楚君！”
想明白后，陈朵朵脸色有点难看。
楚君肯定跟海月道君有仇，但估计一个人不是对手，或者说没有十足把握拿下，所以拉她下水。
楚君摆了摆手：“别说得那么难听嘛，我可没算计你，再说了，你不和我合作，你将来也要一个人独自面对海月道君的。”
他解释道：“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服用了彼岸花，海月也服用了彼岸花，而在鬼界中，彼岸花不仅不能两两不相见，甚至只能存活一朵，同理，服用了彼岸花的人也只能活一个。”
“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将来和海月一定要分出高下，所以才在几人中挑选了你。”
“不过那时候的你太弱了，我认为直接拉拢你，你可能没有那个胆子和我合作，这才先挑选海月身边人先下手。”
陈朵朵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一直问我是不是鬼界中人，原来如此。”
她明白了。
海月和百花相识，并且感情不错。
楚君问她是不是鬼界中人，就是想确定她知不知道海月和百花的关系。
楚君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百花，而是海月。为了拖她下水，这才先挑百花下手。
这样一来，她想拒绝都没办法。
想明白后，尽管内心有一种被人算计了的憋屈感，但陈朵朵的理智压下了这些。
正如楚君说的那样，没有他，她将来也要独自一个人面对海月，既然如此，为何不一起合作？
“你跟她有什么仇？”
被问到这个问题，楚君默然了一下，旋即才说道：“我跟她没有仇，我跟她师傅有仇。”
陈朵朵犯迷糊：“师傅？”
海月不是玄黄大世界的人嘛，难不成是来到鬼界后拜了一个师傅？
可是来鬼界时的海月已经纯阳了啊！
让一位纯阳拜师，难不成是……
陈朵朵忽然变得口干舌燥，她双眼死死盯着楚君，想听他接下来的话。
楚君眼中划过一抹缅怀之色，时间之力在他身上若隐若现。
那一刻陈朵朵看他，就像在看一位行走在时间线上的大能一般。
楚君背负双手，说出一段往事。
“在很多年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