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渠看了眼后面站着的王序，再看着殷题题，心中了然。
几句打趣后，几人一起进入大学食堂。
这时候还不到饭点，食堂很空，但已经有吃货学生出来打牙祭。
殷题题去窗口买了烧烤跟果切，四个人在角落坐下。
苏渠的眼在殷题题跟王序之间滴溜转，殷题题受不了她的眼神，桌下踢她一脚。
苏渠疼得挤眉弄眼，张嘴却被烤肉塞了满嘴。
“嗯，好久没尝到这个味道。”她一连撸了好几串，又说要吃蒜蓉龙虾，傅竞尧劝她慢点放开胃，殷题题给王序使了个眼色，两个男人一起去窗口点单。
留下苏渠与殷题题独处。
殷题题开口：“我已经去见过傅竞毅，他的意思，希望我跟王序都继续留下。你怎么想？”
苏渠慢慢嚼着烤肉，看向对方：“北城现在的局面，是我们这几个人用命打开的，如果就这么退休了，似乎很对不起自己。留下来，我们在北城这个点，就是骨干了。”
“这么说，你想留下？”
苏渠没说话，挑了一根大肉串，吃得满嘴是油。
她眯起眼睛：“我还没想好。”
殷题题沉了口气：“你休养那么长时间，还没考虑清楚？”
苏渠笑笑：“这么重要的大事，怎么能轻易下定论。”
说着垂下眼睛，刻意忽略某个敏感话题，转向殷题题：“王序的研究需要更多资源支持。而你对他的帮助很大，看来你已经决定留下，跟他共进退。”
在休养的那段时间，苏渠已经在网上见识过殷题题为王序做的事情。
连她也没想到，绝情绝爱的殷题题还会再次动情。
她不知道王序是怎么打动这个又冰又酷的女人，但亲眼见识过殷题题为爱能做到什么程度。
殷题题没否认。她看着自己的拇指，这是第四代了，可以灵活弯曲，抓握感更强，可以提重物，跟其他手指也能打配合。
如果没有王序，这样灵活的手指也许还要等很多年。
但她喜欢这个男人，不只是他为她做的，还有他的真诚，和两人之间的契合。
殷题题缓缓道：“我已经离开医院很久，手也成了这个样子，已经做不了医生。如果离开组织，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让我觉得人生有意思。”
“结婚吗？生孩子吗？”她淡淡笑了下，“大概率会。可是……”
她抿着唇磨了几秒：“可是苏渠，我们经历过精彩的人生，我们也还年轻，就这么归于平淡，很快就会觉得腻的。”
苏渠赞同这话，但也有自己的想法。
她跟殷题题不一样。
远远地看一眼傅竞尧，他端着蒜香龙虾走过来，表情不怎么好看，似乎不满她的不听话。
苏渠朝他招手，叫他快点。
回头对着殷题题道：“再过阵子悠闲生活吧。”
龙虾到，苏渠一手一个。她不让傅竞尧帮她剥虾壳，倒是王序认真的给殷题题剥了一个又一个。
苏渠忍不住道：“王教授，你信不信，给她一把手术刀，她也可以把虾壳剥得很干净。来，题题，给我看一下你的剥虾水平。”
殷题题轻蔑一笑：“你自己喜欢弄脏手，我有人投喂到嘴里，干什么给你做表演。”
回去路上，苏渠的嘴里都是烤肉味儿跟蒜香味儿。她张开嘴哈气，乐此不疲。傅竞尧看她一眼：“跟殷题题商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