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挎上自己的小布包来到了轧钢厂。
第一目的地当然还是后厨。
何雨柱过来的时候，马华的刘岚，还有帮厨刘师傅已经在备菜了。
见到何雨柱过来，马华连忙凑过来说道：“师傅，你可算是来了，采购科的王科长已经派人过来找你两次了。下乡的队伍准备出发了。”
“哦？”何雨柱诧异。
“这么早？昨天不是说的七点钟嘛，这不是刚刚才七点？”
“这个我也不知道，总之师傅你还是快去吧。”马华催促道。
何雨柱点点头，看向刘师傅和马华，“行，那今天做菜的任务就交给你和刘师傅了。”
“好嘞”
“放心吧师傅。”
两人点头，笑着应下来。
大锅菜而已，没什么讲究，他们也能干。
只要不是厂里的领导要开私厨，一般是用不到何雨柱的。
何雨柱从后厨出来，直接来到了工厂采购科处。
还没走到地方就看到，采购科门前，竟然还停着一辆军用小吉普。
见到何雨柱过来，远远的就有一个身穿军绿色制服的矮胖男子向他招手，嘴里还埋怨道：“我说何工啊，再晚点，我们吃屎也赶不上热乎的了。”
何雨柱闻言也是哈哈一笑“王科长，我们不是七点出发嘛，现在才刚刚七点啊，今天怎么这么着急？”
“哎，出意外了。”王科长摇摇头，长叹一口气，“本来我们去的王家村，李家村，赵家村等四五个村子都已经说好了的，东西都卖给我们，但是昨天晚上我得到消息，其他两个轧钢厂的人今天也去那几个村子收购，我们去晚了，别说汤了，味都闻不见。”
“哦？这样啊，那我们快走。”何雨柱这才明白是什么情况，也急了，自己第一次跟着去下乡，可不要啥都捞不着。
他口袋里装着不少钱呢，准备采购一番。
“走，上车。”王科长和何雨柱一起坐上军用小吉普。
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一个司机王硕和一个采购员赵振平。
王硕负责开车，赵振平就负责跑腿。
几人坐上车，王硕也知道急，加足马力就冲出了轧钢厂，直奔目的地而去，扬起一阵风尘。
“本来想着昨天晚上去通知你的，但是时间太晚了，也不想打扰你休息。”坐在车上了，王科长面色轻松了不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大前门，给三人一人递上一支烟，边抽边解释道。
“你幸好没去通知我！”何雨柱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止不住的吐槽，这要是昨天晚上他们过去了，可就出了事了！
偷摸办事情时候被人打扰，弄不好这辈子二弟就废了。
“以前他们两个轧钢厂不去这个地方吗？怎么这次突然也去了？”何雨柱十分纳闷，按理说每个轧钢厂都应该有自己的固定的收购地方的。
不然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效率低不说，还不安全。
这个年代出门，尤其是身上带着贵重物品的。
你不多找几个人随行都不行。
王科长闻言，笑道，“我就实话说了吧，这次李家村那边，出了好东西，他们几家得到消息之后，这才赶过去的。”
“好东西？什么好东西？”何雨柱来了兴致。
“泰哥儿”
王科长吐出一口白烟，文绉绉的拽了一口北京味的英文。
何雨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老虎？”
王科长点点头，脸上泛起笑容，“何工不亏是自学成才的人，这英语也懂？”
“哎，就会几个单词，那里算得上懂。”
何雨柱谦虚的摆摆手。
其实呢，他也就英语四级的水平，不过正常简单交流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前世做销售的时候，也不是没和老外打过交道。
“不过这老虎肉，能吃吗？上面不管？”
何雨柱伸手指了指天空，意思不言而喻。
“管什么？这畜生咬死了十几头农户家养的猪，被治安队的人大死了，那是它活该。要不是治安队的人动作快，李家村恐怕就要出人命了！”
王科长“呸”的一声吐出一口痰，“就这，还伤了七八个人，最严重的一个人，听说手掌都没了！”
“吃了它算是轻的了。”
王科长愤愤不平的同时，在开车的王硕也插嘴说道：“何工，好像没听说，上面不让吃老虎吧？”
“是吗？我也不清楚，就是顺嘴问一下。”
何雨柱哈哈一笑吗，搪塞过去。
这么看来，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出老虎保护法。
印象当中，好像是八九十年代才有了保护自然动物的口号，不过何雨柱也真记不清楚了。
甩甩头，也不去想这些东西，既然王科长说能吃，那就吃呗。
老虎这东西，浑身是宝啊。
王科长可能有烟瘾，一根烟抽完，第二根立刻就点上了，这一次他又给何雨柱点上了一根烟，不过没有给王硕和张振平。
两个人吞云吐雾，王科长笑眯眯的问：“何工，这次出来带够钱了吗？我们买老虎肉，可是自己买的，不能用轧钢厂的钱。”
“放心吧，带够了。”何雨柱点头。
“这次弄到了几只？”他询问。
王科长摇摇头，“还不知道呢，要到了才知道，也不知道是那个王八羔子给泄露出去的，不然的话，都是我们的，”
他愤愤不平的怒骂两句。
“王科长，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几百斤的肉，我们也要不了这么多啊。”何雨柱笑道。
“哎，要是只有我们四个人，当然要不了这么多，但是还有其他人啊。来之前，李副厂长，杨厂长，几位车间主任，可都跟我说了，要占点份额的。”王科长愁容满面，大口抽着烟。
“这样吗？”
何雨柱闻言不在追问，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也不用去奉承别人，几斤肉足够了。
到时候叫上雨水，兄妹两个来一个虎肉火锅。
啧啧。
吉普车很快就开出了四九城，迎面而来的，就是泥土路面了。
四周的建筑也随之消失，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
丝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路上零星散布的人影，真就像来到了荒野区一样。
那些路上赶路的人，一个个不说瘦的瘦骨嶙峋，也差不多了。
身上穿着粗布麻衣，裸露在外的肌肤晒的黝黑锃亮。
胳膊上，腿上，骨骼清晰可见。
真没有见到几个正常人。
像是贾张氏和二大爷那种肥头大耳的，更是一个都没见着。
“这些都是乡下人，一般是来四九城探亲的，或者是手上有东西，卖给粮站。”王科长见何雨柱视线一直放在过往的路人身上，也是解释道。
“王科长，你不会以为我长这么大，没出过四九城吧？”
何雨柱哈哈大笑，几人也跟着笑了。
一直听身边的贾张氏，三大爷几家子人说日子怎么怎么难过，但是他们好歹隔一段时间能吃上一顿肉。
隔三差五的能吃上白面馒头。
糙面馒头更是不缺，起码不会饿着肚子。
但是这些乡下人呢？
何雨柱看着他们瘦骨嶙峋的样子，一时间无言。
在四九城呆久了。
还真以为这天下人，都跟四九城的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