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几句之后,两人分开。
女人走之前,看向沈又安,点头微笑。
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容羡宁手里攥着一张名片走过来。
闫露视力好,一眼就看见名片上硕大的三个字。
“文创会?他们找你干什么??”
文创会是一个很有名的教育集团,也是头脑风暴的赞助商。
容羡宁看向沈又安:“文创会邀请我们两人代言。”
沈又安挑了挑眉:“你答应了?”
容羡宁摇头,剑眉轻蹙:“我总觉得对方的目的并不纯粹。”
一种直觉。
沈又安淡淡道:“那就代言吧。”
容羡宁愣了一下,两人心有灵犀,他瞬间就明白了沈又安的意思。
“也许是我多想了吧。”
两人能一起代言,容羡宁内心深处还是挺高兴的。
闫露最终挑了一家网红西餐厅,偶尔也要换换口味嘛。
网红店,那必然不容易预约,但有钱能使鬼推磨。
容羡宁接了一个电话,家中有事,晚上无法参与聚餐。
容羡宁家里能有什么事,肯定是他那个不省心的父亲又作妖了。
其他几人怎会忍心怪他,心疼还来不及。
容羡宁匆匆离去。
闫露叹了口气:“老天能不能对他好一点啊,我都想找杀手暗杀他那个渣爹了。”
越说越气,她真有这种冲动,恐怕所有柠檬都想众筹干掉容玉和。
但也只是气话发泄发泄情绪罢了,法治社会还是要遵纪守法。
容羡宁离开电视台,急匆匆赶往警察局。
刚刚接到的是警局打来的电话,容玉和被扫黄的警察给抓了。
去往警局的路上,容羡宁给丁梦打了个电话,借公司法务部的律师一用。
丁梦得知容玉和又因为扫黄被抓了,气不打一处来:“我不是派人看着他吗?怎么回事?他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个恶心的男人就让他把监狱蹲穿,别捞他。”
容羡宁已经麻木到不想说话。
丁梦也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也就不说气话刺激他了。
“我让邢律师立刻赶过去,你别露面,一切由邢律师出面解决。”
车子停在警局对面的马路边,十多分钟后,邢律师匆匆赶到。
邢律师不愧是顶级律所出来的,一番辩证后,缴纳保释金,将容玉和领了出来。
邢律师和容玉和坐进车内,邢律师简单给容羡宁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车内恢复安静,气氛沉凝的令人心慌。
容羡宁冰凉的目光落在容玉和身上。
容玉和目光游移躲闪,“那什么,全是误会,我就凑热闹看望一个老朋友,谁知道那么倒霉把我也给抓了,我找谁说理去?”
容羡宁厌烦的移开目光,看向车窗外的茫茫夜色。
“黄赌毒,你沾了两样,最后一样,是你还没有机会。”
容玉和没好气道:“你妈离开我了,我一个血气方刚的中年人,你要我怎么办?要是你妈还在我身边,我至于这样吗?”
说完容玉和眼珠子转了转,凑到容羡宁面前,试探的问道:“你有你妈的消息吗?”
容羡宁皱了皱眉。
容玉和自顾自的说道:“你妈跟野男人跑了,换个男人谁还会要这种破鞋,但你爸我愿意不计前嫌,只要她能回来,你妈要是跟你联系了,你好好劝劝她。”
容羡宁语气厌恶:“你们之间的事情跟我无关。”
容玉和拉着一张脸,用教训的口吻说道:“你这孩子,还是年纪小不懂事,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只要你妈回来,我一定痛改前非,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容羡宁看着面前这张贪婪虚伪的脸,内心麻木而无奈,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索性戴上耳机,沉浸于音乐之中。
容玉和看从容羡宁嘴里套不出周蓉的消息,内心有些着急。
这死婆娘,到底跑哪儿去了。
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念曹操曹操就到。
车子准备驶进小区的时候,远远看到小区门口有人在闹事。
此时已经晚上八九点了,夜幕早已降临,小区门口灯火通明。
一个中年女人正在跟小区保安争吵,边吵边想往小区里冲,紧急赶来一批保安,将女子拖了出来。
这女子也是泼辣,面对一群身材高大的保安丝毫不怵,颇有一夫当关万夫不敌之勇。
容羡宁觉得那女子的背影有几分眼熟,内心升起几分不安。
他伸手降下车窗,女人骂骂咧咧的泼辣声音随风传入耳朵。
“我打听过了,容羡宁就住在这个小区,我是容羡宁的亲妈,你们不能拦着我,快放我进去。”
保安也来气了:“哪儿来的疯女人,你是容羡宁的亲妈,我还是容羡宁的亲爸呢。”
那个温润俊逸多才多艺的少年,怎么可能有一个这么磕碜邋遢的亲妈?说出去谁信?
主要面前这女人太狼狈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跟一个月没洗澡了似的,披头散发,满脸憔悴,整个人疯疯癫癫跟从哪儿流浪来的一样。
说她是大明星容羡宁的亲妈?就跟容羡宁那些癫狂粉丝口口声声是容羡宁老婆一样可笑,臆想症犯的不轻。
这种人每天都会遇到几个,保安很有处理经验了。
高档小区出入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这几分钟已经有几辆车经过,万一遭到业主投诉就麻烦了,因而几个保安合力将这疯女人摁住。
容羡宁在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整个人就僵住了。
容玉和惊喜的抬头:“是你妈回来了!”
容玉和立刻拉开车门下车奔过去。
上去就推几个保安:“滚开,这是我老婆,容得着你们欺负吗?”
保安当然认识容玉和,他可太出名了,天天在小区里招摇过市,仗着是容羡宁的亲爹到处得瑟,看不惯他的人太多了。
但是他说什么?这疯女人是他老婆?
难道这疯女人说的都是真的?
女人看到容玉和,惊喜的抓住他的双臂:“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容玉和看着面前的女人,瘦了太多,黑了太多,又邋遢又狼狈,跟刚从非洲挖煤回来似的。
周蓉扑到容玉和怀里,委屈的大哭起来。
“我差点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们了。”
容羡宁坐在车内,透着浓浓黑夜望向那对抱头痛哭的夫妻俩,面无表情,满心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