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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鹤臣?!”苏凌失声惊呼,倒吸了一口冷气!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竟然是他?!真的是他?!可......可这说不通啊!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无尽的疑惑如同潮水般涌上苏凌的心头。他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清这错综复杂的关系。

“丁尚书......请恕晚辈直言......”苏凌的声音带着极大的困惑。

“据晚辈所知,您与那孔鹤臣,无论是在朝堂之上,还是私下交往,向来都是......同进同退,互为奥援。外界皆视您二人为清流一党的中流砥柱,私交甚笃......他......他为何要如此对待您?为何要用如此狠毒的手段,将您和整个户部......逼上绝路?这......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这是苏凌最大的不解之处。

按照常理,盟友之间即便有了嫌隙,也多是暗中算计,如此明目张胆、毫不留情地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甚至不惜毁掉整个户部这颗重要的棋子,这完全不符合政治斗争的常规逻辑!

丁士桢听了苏凌的疑问,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苦涩、无奈又带着浓浓嘲讽的笑容,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为何?呵呵呵......”

丁士桢低声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苍凉,“苏大人啊苏大人......到了这个时候,难道您还看不明白吗?这原因......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他的目光变得空洞而绝望,声音飘忽如同梦呓。

“大难临头各自飞......古人之言,诚不我欺!如今朝廷局势波谲云诡,丞相大人前线捷报频传,不日将班师回朝,可以预知,丞相的权势将更隆......天子和丞相更是派您这位黜置使重拳整治京畿吏治......风雨欲来啊!”

“那孔鹤臣,自诩清流领袖,实则最是自私自利,沽名钓誉!他眼见形势不妙,危机可能波及自身,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根本不是想着如何共渡难关,而是......急于寻找替罪羔羊,急于切割!急于将他和他那所谓的‘清流党’从将来的风暴中摘出去!”

丁士桢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带着无尽的怨愤。

“而我和我所执掌的户部,掌管钱粮,经手无数账目,本就是最容易出问题、最容易惹人怀疑的地方!在他看来,自然就是最好的、也是最合适的弃子!”

“用我户部上下十九名官员的前程乃至性命,用我丁士桢这颗人头,来堵住悠悠众口,来平息可能到来的清查风暴,来保全他孔鹤臣和他孔氏一门的荣华富贵与他那虚伪的清名!这......便是他打的如意算盘!”

他猛地看向苏凌,眼神绝望而疯狂。

“在他的眼里,哪里还有什么同僚之谊?哪里还有什么联盟之情?我丁士桢,我整个户部,都不过是他可以随时舍弃、用来垫脚的踏脚石罢了!苏大人!您现在......可明白了?!”

苏凌怔怔地听着丁士桢这番血泪控诉般的剖析,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发冷,半晌无语!

弃子......踏脚石......竟然是这样?!

如果丁士桢所言非虚......那孔鹤臣的心机和狠毒,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政见不合或利益争斗,这是赤裸裸的、毫不留情的背叛与谋杀!

厅堂之内,烛火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仿佛也被这骇人的真相所惊动。空气中,那潮湿霉味似乎都混合进了一丝血腥的气息。

苏凌看着眼前这位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只剩下绝望和恨意的户部尚书,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京都官场那平静水面之下,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与残酷。

苏凌静静地听着丁士桢这番近乎泣血的控诉,面上虽依旧平静,心中却已是波澜起伏,疑窦丛生。

丁士桢所言,听起来合情合理,将孔鹤臣的狠毒与自私剖析得淋漓尽致,也将其自身的无奈与绝望渲染得极为真切。

若单听这一面之词,恐怕任谁都会对孔鹤臣的背信弃义感到愤慨,对丁士桢的处境报以同情。

然而,苏凌却并未轻易被这份“真情”所打动。

他脑海中飞速闪过之前所掌握的信息碎片。

从欧阳旧宅找到的、刻着“丁”字的铜钱和刻着“孔”字的腰牌;浮沉子提及红芍影与朝中大员勾结;以及更早之前,通过某些渠道了解到的一些关于当年户部贪腐案、欧阳秉忠冤案,甚至更久远之前,某些促使萧元彻与边章彻底决裂的暗中谋划......

所有这些线索,无一不指向孔鹤臣与丁士桢乃是紧密同盟,是捆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共同策划并实施了诸多见不得光的勾当!

这样两个利益深度绑定、共同掌握着无数秘密的“盟友”,怎么可能仅仅因为自己这个新任黜置使的到来,因为一场尚未可知结果的察查,就如此轻易地、彻底地反目成仇?

甚至到了需要一方毫不犹豫地将另一方连同其整个势力连根拔起、当做弃子牺牲掉的地步?

这不合逻辑!更不符合政治斗争的常态!

再者,退一万步讲,即便孔鹤臣真的如此狠毒绝情,决定牺牲丁士桢以求自保。

那丁士桢呢?他堂堂户部尚书,执掌天下钱粮多年,门生故旧遍布朝野,自身也绝非易与之辈,岂会就这般毫无反抗之力,乖乖引颈就戮?甚至到最后,走投无路到需要向他这个“敌人”——萧元彻派来的钦差——来求救?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是不想反抗?还是不能反抗?或者......这根本就是他与孔鹤臣合谋演给我看的一出苦肉计?目的就是为了骗取自己的信任,将自己引入更深的陷阱?

苏凌心中警觉频生,各种可能性飞快闪过。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思绪,目光重新变得清澈而锐利。

他看向仿佛沉浸在被背叛痛苦中的丁士桢,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回避的探究,缓缓开口问道:“丁尚书所言,确是令人扼腕......若孔鹤臣果真如此行事,那其心性之凉薄,手段之狠辣,着实令人心寒。”

他先是稍稍认同了一句,随即话锋陡然一转,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但是,晚辈仍有一事不明,百思不得其解,还望尚书大人解惑。”

丁士桢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向苏凌道:“苏大人请问......”

苏凌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丁士桢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既然孔鹤臣已然摆明了车马,要将您与整个户部推出去做那替罪羔羊,弃之如敝履......那为何......您却似乎毫无反抗,反倒是逆来顺受,任其摆布,甚至......亲手写下了这份等同于自掘坟墓的名单呢?”

苏凌的语气加重,充满了不解和质疑。

“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以尚书大人您的位置和能量,即便不能反制,也总该有所挣扎、有所应对才是?为何最终......却会选择将希望寄托于晚辈这个初来乍到的‘敌人’身上?这......究竟是何道理?”

苏凌这个问题,可谓直指核心!

他就是要看看,丁士桢如何解释他这种看似完全不合常理的“顺从”与“软弱”。这将是判断其言辞真伪的又一个关键点。

丁士桢听到苏凌这直刺核心的质问,脸上并未出现被冒犯的神色,反而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

他仰起头,望着厅堂上方那被岁月熏黑的房梁,发出一声悠长而绝望的叹息,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认命般的无奈。

“反抗?鱼死网破?呵呵......苏大人,您以为丁某没有想过吗?在看清孔鹤臣真正嘴脸的那一刻,丁某何尝不想豁出一切,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苏凌身上,那眼神空洞得令人心悸。

“可是......想归想,做归做。仔细权衡之后,丁某便知道,那不过是痴心妄想,是毫无意义的徒劳!反抗是死,不反抗......或许还能死得痛快些,留个全尸......甚至......还能保全些别的东西。”

苏凌紧紧盯着他,没有说话,等待着丁士桢进一步的解释。

他倒要听听,是什么能让一位二品大员连反抗的勇气都丧失殆尽。

丁士桢见苏凌不为所动,知道必须给出更具体的理由。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积蓄力量,声音沙哑地开口道:“丁某......不敢也不能反抗的原因,主要有二。”

“这其一......”他伸出一根手指,脸上浮现出极其复杂的神情,混合着骄傲、痛苦与深深的眷恋。

“苏大人或许也知晓,天下人......乃至朝野上下,皆认为我丁士桢......是个清官。数十年来,丁某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爱惜羽毛,苦心经营,方才博得这‘清廉如水’、‘爱民如子’的微名......百姓黎庶,对丁某也颇多称颂......这些,是虚名,却也是丁某视若性命的东西!”

他的语气陡然变得激动起来。

“可一旦丁某选择与孔鹤臣鱼死网破,撕破脸皮!那么......我与他在过往岁月里,联手做下的那些......那些见得光的、见不得光的勾当......所有肮脏的、丑陋的、蝇营狗苟的交易......都将大白于天下,尽人皆知!”

他仿佛看到了那可怕的场景,声音都带上了恐惧的颤音。

“到那时......天下必然哗然!丁某这数十年苦心经营的清名、颜面......将瞬间荡然无存,化为齑粉!丁某必将成为千古笑柄,在青史之中遗臭万年!丁某个人死不足惜......可是......可是丁某实在无法忍受......自己一生所珍视的名誉毁于一旦!更无法忍受......因丁某一人之过,让整个户部衙门为之蒙羞,让那些或许并未参与龌龊事的同僚抬不起头来!”

“若真是那般......丁某......丁某便是死了,也难以心安!这......这样的代价......实在太大了!丁某......承受不起!”

苏凌听完这第一个理由,心中不由冷笑。

死到临头,最在乎的竟然还是那虚伪的名声?真是可笑又可悲!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毫不客气地反问道:“哦?是吗?可即便您如今配合孔鹤臣,乖乖写下这份名单,不也同样成了他的替罪羊?您所担心的那些——身败名裂、牵连户部——难道就不会发生了吗?”

“您以为,孔鹤臣会好心替您遮掩?只怕到时候,所有的污水还是会毫不留情地泼到您身上吧!”

丁士桢似乎早就料到苏凌会有此一问,他无力地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极其惨淡和绝望的笑容,声音低沉而颤抖道:“不一样的......苏大人......不一样的......只要我配合他......乖乖听话......他......他会看在往日‘情分’上......也会为了尽快平息事端,避免节外生枝......他会尽力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苏凌心中一动,眯缝着眼睛问道。

丁士桢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声音飘忽。

“他会在所有丑事尚未完全暴露于天下之前......精心为我......安排一场看起来毫无破绽的‘意外’......比如失足落水,比如突发恶疾......总之,我会‘合理’地死于那场意外......人死魂灭,一了百了......按照官场惯例,许多事情,也就不会再深究下去了......”

“如此一来,丁某这身污名,或许便能稍稍掩盖,至少......不会那么赤裸裸、血淋淋地暴露于世人面前......也不会让户部......因我而彻底名声扫地......这......这已经是他能给我的......最好的结局了......”

“意外死亡?!”

苏凌闻言,心中猛地一震,瞳孔骤然收缩!

好狠毒的手段!好精妙的算计!

他瞬间明白了丁士桢的恐惧来源!孔鹤臣这不仅仅是要弃子,更是要将这颗棋子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都榨干——用一场看似合理的意外死亡,来彻底终结调查,掩盖所有可能被深挖的真相!

而丁士桢,为了保全那点可怜的、虚伪的名声,竟然愿意接受这种安排!

这简直是将人性的软弱与官场的黑暗演绎到了极致!苏凌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苏凌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目光变得更加深邃。他盯着丁士桢,缓缓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那......迫使丁尚书您如此委曲求全、甚至连性命和身后名都要寄托于仇敌之手的......第二个原因,又是什么呢?”

丁士桢听到这个问题,身体似乎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再次看向苏凌,只是这一次,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复杂,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还有一种......深深的忌惮。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声音低沉而意味深长。

“苏黜置使......孔鹤臣之名,您自然是早就如雷贯耳。您定然认为......您已经很了解他了,对吗?”

苏凌一怔,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有此一问,下意识地道:“自然有所了解......”

丁士桢缓缓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带着恐惧的笑容,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听去。

“不......苏大人......您不了解......您或许知道他的官职,知道他的名声,知道他的派系......但您真的知道......孔鹤臣......他到底是谁吗?”

“他到底是谁?”

苏凌被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一时愕然,眉头紧锁,心中疑云大起。

“丁尚书此言何意?他不就是大鸿胪孔鹤臣吗?难道......他还有什么其他隐藏的身份不成?”

丁士桢的话,如同在深潭中投入了一颗巨石,瞬间在苏凌心中激起了更大的波澜和更深的不安。

丁士桢面对苏凌的追问,脸上露出一抹极其苦涩而又带着深深恐惧的笑容。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无奈地看了一眼苏凌,方才开口。

“苏大人,孔鹤臣,明面上的官职,乃是朝廷大鸿胪。大鸿胪之职,掌诸侯及四方归义蛮夷礼仪、朝贡宴劳、给赐送迎之事,并主持封拜诸侯及其嗣子之礼仪,兼管四方郡国上计之吏......听着似乎职权不小,实则......在如今这天下格局之下,多为清贵闲散之职,并无多少实权。其官秩,不过从三品而已。”

苏凌默默点头,这些他自然清楚。

大鸿胪在太平年月或可显赫,但在如今这诸侯林立、皇权式微的乱世,其职权确实大多流于形式,远不如六部尚书这类掌握实权的官职来得重要。

丁士桢的话锋随即一转,声音陡然变得低沉而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但是......苏大人,您有没有认真想过一个问题?”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苏凌,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重量。

“一个官秩仅仅从三品、手中并无多少权柄的大鸿胪......他凭什么......凭什么就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动我这位正二品的户部尚书?甚至将我当做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

“又凭什么......能让朝廷六部其余几位尚书,大多对他马首是瞻,唯命是从?即便偶有龃龉,也绝不敢公然与他撕破脸皮?”

“再凭什么......他的影响力能上达天听,甚至在天子面前也颇有分量?又能下至黎庶,在民间清流士子中拥有极高的声望?”

“更凭什么......他能成为天下清流一派的公认领袖?振臂一呼,应者云集?无数自诩清高的读书人愿为他摇旗呐喊,甚至赴汤蹈火?”

丁士桢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也越发激动,最后几乎是在质问。

“还有!最让人想不通的是!即便是权势滔天、说一不二、手握大权的萧元彻萧丞相!对这位孔鹤臣,也是忌惮三分,很多时候不得不容忍退让!这又是为什么?!”

他猛地停下话语,胸膛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死死盯着苏凌,仿佛要将他看穿。

“苏大人!您聪明绝顶,您告诉丁某!一个区区从三品的礼仪之官,他究竟凭的是什么?凭什么能够在这龙潭虎穴般的京都,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拥有如此巨大到令人恐惧的影响力和能量?!您......想过吗?!”

这一连串如同重锤般的质问,狠狠砸在苏凌的心头!

苏凌的眉头紧紧锁起,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他之前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孔鹤臣的阴谋诡计、党同伐异之上,却从未深入思考过其权力和影响力的根源所在。

论官职,从三品大鸿胪,确实不算顶尖,更无多少实权。论军权,孔鹤臣手无寸铁,无一兵一卒。论财富,孔家虽是世家,但也并非富可敌国。论与皇帝的亲密程度,他似乎也并非天子近臣。

那他究竟凭什么?

苏凌将自己代入这个时代的规则和逻辑中去思考。权势的来源,无非几种:皇权授予、军功赫赫、家族荫蔽、门生故吏遍天下、或者掌握某种独一无二的资源或名分......

孔鹤臣似乎哪一条都沾点边,但又哪一条都不足以支撑他达到如今这种近乎“超然”的地位。

萧元彻忌惮他?忌惮他什么?忌惮他那些清流言论?还是忌惮他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门徒?这似乎都说不通。

苏凌苦思冥想,将各种可能性都在脑中过了一遍,却依旧找不到一个能完美解释这一切的答案。

他沉思了许久,厅堂内只剩下烛火噼啪声和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最终,苏凌不得不缓缓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坦诚的困惑,摇了摇头,沉声道:“晚辈......愚钝。思前想后,遍历古今......实在想不通,孔鹤臣......他究竟凭什么。还请丁尚书......明示。”

丁士桢见苏凌果然被问住,脸上那苦涩而恐惧的笑容再次浮现。

他仿佛早就料到这个结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有悲哀,有无奈,更有一种深深的、根植于灵魂深处的敬畏。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站起身,仿佛接下来要说的话,需要耗费他巨大的勇气。

丁士桢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在仰望某种至高无上的存在。

良久,他才缓缓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在苏凌身上,那眼神深邃得仿佛能将人吞噬。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字一顿,用一种极其缓慢、极其郑重,甚至带着某种朝圣般虔诚与恐惧的语气,缓缓吐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

“就因为......他姓孔。”

“就因为......他的祖上,是那位至圣先师,文圣王,人道至尊,天下文脉之所系,千秋万代奉祀不绝的圣人!”

“就因为......他是圣人苗裔,天下师表!”

“便是当今天子,在天下至圣的神像前,也要躬身下拜!便是萧丞相权势熏天,有些规矩,有些体统,有些......天下人心,他也不得不顾忌!”

“这......便是他孔鹤臣,一个从三品的大鸿胪,却能凌驾于百官之上,甚至让丞相都忌惮三分的......最大、也是最根本的凭仗!”

“苏大人......现在......您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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