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几近癫狂的大喊大叫，嗓门几乎要震破门窗。
凤仪难受得捂上耳朵。
凤小妞又觉得有些害怕了。
“姐姐，她是疯了吗？”
“她早就疯了。这些年她只是在佯装正常而已。”凤仪道。
凤小妞轻轻点头。“我也觉得是。”
再次耐心的等着朱氏吼完了，凤仪才问：“当初在宋家，你到底是怎么算计我娘的？还有那个男人，他是谁？”
“哈哈哈，野丫头，你还嫌找你亲爹对不对？我告诉你，你做梦！我不会跟你说的，谁也不会跟你说！你娘注定是个不安于室的浪荡女人，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你也注定是一个没爹的野种！你这辈子都是！别想改变！”
“嗯，你果然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凤仪轻轻颔首。
朱氏依然在扯着嗓子大笑大吼，口口声声骂着凤仪野种。
凤小妞被骂得眼泪直流。
“姐姐，她不肯说！”
“没关系，我会让她开口的。”
凤仪轻声说着，她已经拔下头上的发簪，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朱氏的跟前。
然后，发簪抵上朱氏的脖子，狠狠扎下去！
剧痛来袭，朱氏疼得收了声。
“姨娘，告诉我。”凤仪幽幽开口。
朱氏却得意洋洋的看着凤仪。“我不会告诉你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反正现在你有马氏撑腰，你弄死我没人说什么。可是，想从我嘴里掏出这个消息，那却是不可能的！”
“想让我给你一个痛快？那你就太天真了。”凤仪微微一笑，她凑到朱氏耳边，“真要弄死人，我也得先弄死你的宝贝儿子啊！”
朱氏的身体就是一僵。
她恶狠狠的瞪向凤仪。
“你敢！我儿可是宋府的二公子，正儿八经的主子！你一个野丫头，敢动他一根手指头，老爷饶不了你！”
“宋老爷已经有了嫡出的亲生儿子。大儿子虽然没多少大出息，可至少也不沾吃喝嫖赌，守家业是没问题的。可是你生的儿子，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什么德行吗？”凤仪慢声道。
她轻轻转动着手里的发簪，一边继续说着。“现在宋家二公子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省城，宋家也因此丢人现眼。”
“你说，如果这个时候，突然有证据证明，这个儿子根本不是宋家的血脉，宋老爷是勃然大怒呢，还是欢天喜地？”
朱氏听懂了凤仪的威胁，她愤恨得怒瞪凤仪。
“你好狠毒的心思！你竟然想用这么阴毒的伎俩还害死我儿！”
“是你先毁了我娘的名声，还一定要让我当野种的。现在我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你尝尝我们母女受过的罪。这叫一报还一报，很公平啊！”凤仪却道。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朱氏却拼命的摇头。
在算计凤蝶母女的时候，她理直气壮，根本不觉得自己的阴毒伎俩有任何问题。
可是现在，当同样的情况被加诸在她的头上，她就不乐意了。
她甚至主动给凤仪跪下了！
“我求你了，你饶了我们吧！我女儿不是已经把她的命给你了吗？要不你再把我这条命给拿去，我们两条命抵凤蝶一条命，你该满足了！”
“呵呵，直到这个时候，你还在拼命护着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看来，你对于改变自己的身份地位很是执着啊！”凤仪颔首，“只是这么一来，我还真就不能退缩了。毕竟这才是你的软肋不是吗？”
朱氏吓得面无血色，她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从小那么拼命的往上爬，只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凤蝶她那么蠢，凭什么只是仗着颜色好就能得到公子的喜欢？甚至她都已经被人糟蹋了，公子居然还要她！”
“明明事发之后，马家那边只要赶走她一个，老太爷老夫人也只是不想留下凤蝶，可是公子一生气，竟然把我们全都赶走了！我是被凤蝶给牵连的！这叫我怎么不恨她？”
这个女人越来越疯癫了。
这种话她竟然也说得出口！
凤仪一脸冰冷。“你明明就是在自作自受。而你们的公子当时既然狠心的把你们全都给赶走，那就证明他就是对你没有任何的感觉。你一直都是在自作多情。”
“你胡说！没有的事！”
朱氏猛然抬起头。“后来我除掉了凤蝶，公子再找来的时候，他不就接我回府、还给了我一个名分？这些年，我比正房里那一位更得宠，老爷一个月里有半个月时间都住在我房里，这就证明老爷心里是有我的！”
“他之前只是被凤蝶给蒙蔽了。凤蝶一走，他就看到我了！”
凤仪看着她的眼神中都带上了几分悲悯。
“你确定他是看到了你，还是……透过你，看到了心中的那个人？”
一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劈得朱氏浑身僵硬。
她一动不动，好半天没有说话。
凤仪再度点头。
“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呢？只是你一直都不肯正视、更不肯承认而已。”
但是现在，她强迫朱氏正视了这个问题。
朱氏再想逃避是不可能的！
“啊！”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朱氏再也承受不住，她抱着头放声尖叫。
“凤蝶是个狐狸精，她一天到晚就知道勾引公子！我才是真心爱慕公子的人，公子他已经知道我的好了，他最爱的人就是我！我们还生了一儿一女，他最疼的儿女也是我给他生的。我的儿子会成为宋家的正统传人！公子他知道的！”
她扯着嗓子不停叫唤，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彻底的癫狂之中。
凤仪努力了这么久，她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候！
再度上前，她一把紧紧掐上朱氏的肩膀。
“现在，你告诉我，当初在宋府里头，在凤蝶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氏迷茫的抬起眼。
现在的她已经彻底迷乱，心智完全失守。
所以听了凤仪的话，她下意识的老实回答——
“那一晚，府上来了客人，老爷想安排几个丫鬟过去伺候，我就骗了凤蝶过去。”
“所以，那个男人是谁？”
……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