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意义上的复活……
克里斯不置可否。
因为谁都不知道意识的本质。
这种话说出来，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
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了两个文明的不同。
现在人类文明认为宇宙是无限的，不管是宏观上还是微观上，都是无限。
普朗克尺度只是原本人类文明所计算出的最小尺度罢了，或者说是最小具有物理意义的尺度。
在此之下的尺度已经和物理没什么关系了。
但物理的限定本身就是人所制定的，随着扩大研究，至少人类在很微观的层面计算出了一些影响现有物理法则的东西。
那些东西已经无法被观测，只能利用数学工具来计算。
或许文明再度进步，可以跨越大和小的界限，让文明跨越过去了解一切。
而现在克里斯所接触的文明，认为白涡具备复苏的手段，那么就相当于认定宇宙是有限的。
甚至不止物质的有限，还有规则的有限。
意识可以复苏，这就是规则有限下才能具备的可能。
因为它竟然是一个肯定句，当一件事情被肯定时，那么它必然是真理，然而在科学的尺度上，至少在人类的科学尺度上，真理是不存在的。
科学是寻找真理的过程，就如神学是寻找神的过程。
只有真理不存在，科学才有意义，只有神不存在，神学也才能发光发热。
一个存在神的世界，神学必然是被禁锢的，因为神拥有自己的神格，什么神的信徒就必然要契合自己的神，而如果没有神，这一切就能相当灵活多变。
科学也是如此，一个具备真理的世界，科学就从无限变成了有限，丧失了“可能”。
“怎么，你不打算复活她？”纸片人看到克里斯无动于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死了就是死了。”
“真是个无情的人类。”
纸片人也没有继续劝说，被白涡破坏的地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收集关于我们的信息，核球内的一切。”
“不要认为我是好心，人类文明作为三维盘面的竞争区域，必然会引发战争，如果你们能得到更多信息，对于三维核球内和系外的文明来说都是打击。”
“这对于六维的我们来说是利大于弊的事情。”
它再度强调了这件事，看来是真想要克里斯得到一些信息。
“这就是你不杀死我们的原因？”
毕竟它最开始肯定不知道白涡的存在，但还是留了他们一命。
“不错，我可以给你们担保，让你们能回到自己的文明。”
“其实我倒是更害怕你们回不去，从卢丽安的记忆中来看，你们本来的目标根本不是六维，而是四维。”
“只是维度跨越发生了问题，导致你们来到了六维。”
“你们上面的人欺骗了你们，但骗不过我。”
什么？
克里斯内心震动。
竟然真相是这样。
那么，他们回不去了？
要一辈子留在六维？
他的想法中，人类文明并没有跨越维度的手段。
但纸片人似乎比他还要了解人类文明。
“你不必灰心，人类文明在维度上的研究并不弱，或者说已经进入到比较前列的位置上了。”
“就算是放在核球内部，估计也不是垫底的存在。”
“在你之前，我就已经见过一些你们人类文明的小家伙，它们是虫族，既然虫族可以来到这里，那么人类文明必然就掌控着穿越多层维度的手段。”
这算是个好消息。
“那你呢？你想要什么？”
克里斯不认为纸片人没有目的。
“哈哈，我已经说了，只要三维乱起来，就是我想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