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把这块石板给你，”林潜答道，“这块石板让人绝望的地方不是显露出那些一大堆失败的世界，一大堆导致失败的原因。而是让你意识到如果你没有失败，那么就有另一个你代替你失败。”
“不是模拟，不是计算，不是可能，而是真实发生的事。而对于那些处于另一种可能的人来说，他们除了自认倒霉恐怕做不了什么。而我也无法为他们做到什么，因为我做了，那么肯定会有我没救成功的世界，虽然，我不知道我一个人是怎么导致那么多宇宙的。”
“可能是一群和你相同经历做出相同选择的‘你’。”林茜答道，看到林潜有些诧异的目光，林茜耸了耸肩，“你要是见识过拥有你记忆的克隆改造人就很容易想出这点。”
“总之，”林茜摇了摇手中的石板，“我现在有这个，如果有需要，我能找人来帮忙。”
“你振作得很快。”
“不，”林茜从一旁拿出个保温杯，“如果关于自我调解都是定好的，那么我亦只是一个规定好的可能性罢了。所以忘了这些吧，去相信你之前想相信的那些。”
林茜说的是关于林潜旅程的前两个世界，也是第一次离开前林潜对林茜说的，相信那些世界不过是一根粗壮树枝上的分叉，相信每条分叉的结果都是偶然而并非外力扭曲的结果。
就像林潜关于世界泡的猜想一样，说不定他们对于石板的结论也不过是停留在外在的猜想。去相信那一份希望，即便可能自己都不相信。
林潜看到那个保温杯是给自己的，伸手接过后打开闻了闻，“什么东西？”
“蛋白质、咖啡因和肌酸，漱口水级别。”林茜笑着说道，“真相的味道。”
林潜尝了一口，味道确实像漱口水，但里面香蕉的气味让他有些精神振奋，但他感觉林茜话中有话，“真相的味道，神经错乱？（go bananas）”
“嗯哼？”林茜收拾了下东西，“绘里给你调的，他想谢谢你。”
“谢我什么？”
林茜打开林潜回家的传送门，她的语气有些变化，像是不习惯说这些话。“谢谢你让我想起与朋友站在一起并肩作战的感觉有多好，而不是盟友。”
。。。
“所以，你这次旅行的收获就是这些，挺厉害的。”申泠看着说了太多话正在喝水的林潜，轻笑一声，“一个挣扎的机会，很有意思的想法，可惜易辰从来没和我说过他对光的看法，我亦没法与你完全共情。”
“没事，”林潜擦了擦嘴，“你总有来自其他角度的看法，而且我还没问过你，教练工作怎么样了？”
“不过是一些老套的工作罢了，唯一费点脑子的就是打乱队伍人员模拟练习，没什么好说的。不过”申泠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当那些没见过异生兽的家伙，或者初次任务结束后的家伙问我，我们能打败异生兽吗？我一般会有两个答案。”
“第一个答案给那些心中拥有畏惧的人，告诉他们战争的结果无法知晓，但曾经有人靠着两箱炸弹干掉一只五十多米高的异生兽。”
“第二个答案给那些愿意心怀恐惧的同时不被干扰去做对的事的人，告诉他们我们或许无法赢得胜利，但仅仅是我们出现在战场上，就能给予人民希望。”
“希望，是我们可以成真的谎言。”
“你来找我，是心中有了目标，想要为此做好准备，但我所认识的人中，做着最多善事的人并不是最聪明最强壮，或是事先筹备最为周详的投机者，而是仅仅那些及时出现的人们。”
申泠从怀中拿出一张照片，“我有和你提过Sbh组建之前的事情吗？那时的异生兽可不是仅仅出现在一处，而当时各国的军队虽然没有统一的指挥和规划，但他们都出现在了最需要他们的战场。”
“无论你在想什么，虽然我依旧不赞同你对怪兽的同情心，但如果你想做，那就先去出现在那。”
。。。
“这就是林潜再次回来时他和申泠的谈话，”方笑宇将录音笔关闭，“一个属于他那个年龄的幻想，但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黄铁山揉了揉眉心，“你的打算是？”
“我曾经在欧洲那里卧底了一年，”方笑宇忽然提起一个毫不相干的事，而黄铁山回忆了一下后答道：“我记得，你试图接近一个投资者。”
“嗯，”方笑宇点了点头，“在那之前，我系统的学习了很多知识，其中最重要的是，我学会了通过地段，人流量，占地平方来推算一个店铺正常经营所需要的收入，知道一家饭店能开下去与饭菜价格关系不大，能在观察过后预测一家店铺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还能经营多久。”
“这些东西只要学会了其中的公式就能套进去，但没人教是绝对不可能靠自我摸索出来的。如果只靠他，那么我们不如省事点现在把他抓起来卖个好价钱。”
“咳！”黄铁山咳嗽一声，他知道方笑宇在说易辰的事，但这件事根本不能作为笑话来讲。“所以你打算...”
“巴巴尔星人采集到的光的数据，改几个数字，借此机会我能派人渗透进北美分部去。他们的泰坦计划有一大笔资金去向不明，我怀疑他们想把我们卖了。”
泰坦计划是北美分部提出的，由灯塔国牵头聚集大部分非洲美洲资源，研究从华国和霓虹打败怪兽后的尸体制造巨型机甲的计划。而华国能交出怪兽尸体也是因为他们已经在研究黑暗能量，没有多余资源能做出倾斜。
“借此机会，掩盖宇宙人的情况，巴巴尔星人的能力很有用。霓虹玉置家族亦有些问题，我准备大张旗鼓吸引注意力。”
“率先发难能给我们争取时间，而在可可西里最近传来些情报，以避风头借口让林潜去那里一趟，我准备设一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