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晚柠的沉默让封少安看穿了她内心深处的心思。
这个丫头看着大大咧咧，装得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她内心那点小女人的心思和她母亲当年是一模一样的。
“好了丫头，别勉强，别为难，早点去睡吧。”封少安一脸疼爱地摸了摸她丧气的小脑袋。
“还有那些关于你的破新闻别放在心上，我说过谁都不能把脏水往我外孙女身上泼。”
“外公我不担心这个。”
“这你都不担心，其余的就更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快去睡！”
洛晚柠了解老爷子的性格脾气，他打定主意不说的话，谁也别想从他口中撬出半个字。
......
等女孩离开露台后，封少安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烟斗叼进嘴里。
一簇橘色的火焰在夜色下跳了跳，灰白色的烟雾升腾而起。
“小子，出来吧！”
话落音，一个融进黑夜的身影慢慢从某个门后踱了出来。
“外公。”
封少安被这个称呼给逗笑了，一串漂亮的烟圈从他口中喷出。
“叫谁呢？谁是你外公？”
“您是晚晚的外公，自然也是我外公！”沐时寒一脸正色道。
“错了，你和我外孙女可半点关系都没有！”
“我们一定会复婚！”
封少安将烟斗从口中拿了出来，那双锐利的眸子眯得狭长，眸光如锋刃似的从对方身上划过。
“您凭什么这么笃定？当初你怎么对柠柠的，我可是一清二楚！”
他的声音很冷，即便是在这夏末的季节，也似能冻结一方空气。
“怎么？曾经的被偏爱让你有恃无恐，如今得不到却开始骚动了？”
“不管您怎么想我，我会用行动向您证明自己......”
“证明什么？”
封少安不让对方把话说完就沉声打断他，“证明你爱她？如果你爱她，早干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一颗被伤过的心是很难修复的？”
这话让沐时寒陷入了沉思。
他盯着远处浓稠的夜色愣了会儿神，自言自语地低声呢喃道：“我不是故意想伤害她的。
“我以为疏远她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封少安：“荒谬！”
浓云遮蔽了月光最后一丝清辉，两道修长的身影并肩立在露台的护栏前。
气氛沉默了许久，封少安突然开口。
“柠柠方才的疑问你就不好奇吗？”
“什么？”
“你觉得沐老头把她带回来时知不知道她是我外孙女？”
沐时寒心头微颤了颤，对自己方才的猜测又多了几分确信。
沉吟片刻后，他侧过脸反问道：“你方才不正面回答晚晚的问题，是不是因为当年封氏的消失与我爷爷有关？”
封少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难怪老头子会直接把集团交给你，你的脑子比你那个爹好多了！”
沐时寒没吱声，而是静静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又沉默了许久，封少安将烟斗放回嘴里用力吸了一口。
“你猜得没错，当年你爷爷就是踩着我的肩膀让沐氏走上了一个新台阶！”
这个声音明明听起来没有一丝波澜，但对于沐时寒来说就像是一个深水炸弹在他的脑子里炸开。
如果是这样，那封少安又怎会愿意把自己的外孙女交给沐家？
“所以，老头子把柠柠带回沐家时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他是在为自己做过的错事赎罪，也是在为你的未来铺路！”封少安继续说道。
沐时寒感觉有点奇怪。
照理说，如果封氏的消失与沐世修有关，那封少安说起这件事该是咬牙切齿才对，为什么他竟能保持这样的淡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