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和你弟一向好吃懒做,有多少能耐,我不说知道的一清二楚,也能估个八九不离十。
就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劲,别说攒钱能够吃就不错了。
要不偷不抢,我实在想不出他们哪来这么多钱盖房子啊?”
出口是疑问,实则心里早就如明镜。
场面一度安静异常,看孙佳静不敢对视的眼神,那宏窝窝囊囊一言不发,只是腰杆又弯了不少,那母心里的失望再积攒一分。
“你们不说,我倒是想自个儿想到了一种可能,不如说来大家一起听听,看看有没有道理。”
“自从你们两结婚以后,这十多年来家里吃穿用度都是用你爹的工资在贴补,宏哥儿每个月的工资都会准时交给你,日积月累算下来你们俩应该攒了不少。
可如今夫妻两才搬出去不到半年,就算开销大些应该也还每月有余,压根动不到你们的积蓄。
可短短几日,你们就不止一次的当着我们的面提到家里没钱捉襟见肘,甚至连我们的医药费都凑不齐,怎么想都不应该。
说是请客吃饭,今儿个这菜也过于潦草,完全不像你平日好大喜功、打肿脸充胖子的个性。
若是我没算错的话,攒的那笔钱应该已经被你拿回去贴补,替你的好爹娘、好弟弟盖新房了吧!”
眼看着那母三言两语就将整件事说的点滴不差,孙佳静心里又惊又惧。
被当众戳破的孙佳静脸色一变再变,见辩无可辩,她只能暗暗扭头瞥了眼那宏,随即又梗着脖子看向众人狡辩道:“我---我那是借给了娘家,不是贴补,会还的!”
“呵呵~”那母淡淡讽刺一笑“还?拿什么还?是你爹有工资,还是你弟弟有工资啊?
盖房子可不是三五块钱的事,你这可是好几百块呢,就是孙家全家不吃不喝也够他们还几辈子了!”
“你!你太恶毒了。”
“我恶毒?”那母快被气笑了,她这完全是恶人先告状:“我清清白白、不偷不抢,靠自己双手吃饭,我恶毒?
那你们这种吃人血馒头的人,岂不是罪该万死!”
孙佳静倒是想咒骂两个老不死的恶毒,可钟文轩虎视眈眈的看着,她最终只能气愤地扭过头。
“你这是污蔑,你在诋毁我们孙家的名声!”
不看那母,许久后才弱弱的憋出一句:“再说我们小两口自己的事,不用你瞎操心,我们的钱想咋花咋花。”
对于话里的真假,那母压根不想与她争辩。
她清楚地知道儿子的纵容和不作为才是一切的原罪,是孙佳静能嚣张至此的本钱,想来钱的事他已经发现了。
可依旧站在角落,仿若不存在般一言不发,更没有制住孙佳静的嚣张,可见脓疮还在,且他不愿切割。
既然一切都是那宏的选择,她一再出手干预想拨乱反正,可不见起效反倒是母子间越来越疏远。
那母此刻也心累了,为了多活几年多陪伴老伴儿,她准备放过那宏也放过自己,彼此眼不见心不烦,毕竟她永远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