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低头一看，猛地又抬头看向季怀安，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你的手……”
只见季怀安的外套已经破了一个大洞，边缘都还有许多黑黑痕迹，跟它衣袖上的痕迹如出一辙。
但是，衣袖下面的肉白白嫩嫩，别说是腐肉，就是一点红痕都没有。
这下轮到小白震惊了。
倒是季怀安眼里一片平静，波澜不惊眼睛随意的扫过自己收回的手臂，淡淡道：“可能是中过朵朵的蛊毒的原因，我记得她之前说过，凡中过那蛊毒的，以后都是百毒不侵的。”
小白眼睛一眯，脑海里出现朵朵那张时而嚣张跋扈，时而乖巧可爱的脸。
季怀安看着它那眸中的亮光就知道它肯定没有想什么好事。
“出去让朵朵给你好好毒一下，以后你也百毒不侵了。”
小白抓了抓头发轻轻的嗯了一声。
“走吧。”
季怀安说完，直接走了出去。
林之墨那边已经没了动静，他们头顶也没了那些掉落冰渣子。
但是，他们下面那的海水却在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同时还在不停的往外面冒泡……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处大概长五十米，宽一百米左右的溜冰场一样大的地方。
而他们的前面是和他们所在的地方差不多宽的深渊。
那下面的海水已经比之前漫上来好一段距离。
季怀安和小白站在冰面上双双紧锁眉头看向那越来越翻涌的厉害的海水。
声音越加越大，他们两个的心也不禁跟着咕噜噜的声音快速跳动起来。
同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哗……”
忽然，数不清的头颅从下面冒出来，黑压压的一片看的。
季怀安和小白同时倒退一步，一股凉气从头到底贯彻开来。
“草！”
透过夜明珠的亮光，季怀安看到那些人头上的脸白的比墙上的腻子还要白，而那大大的瞳孔全部呈黑色没有一点留白。
甚至，他还在里面看到他破碎的记忆中记得为数不多的几个面孔……
林之墨姨母身边的那群丫鬟……
外面冰墙上的怨鬼是他的同门师弟和捡回去的那些小动物，这里又是林之墨姨母身边的人。
苗疆！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之前在千古年一次，看到的那些小棺材，以及从阿丽娜和阿兰腾口中听到的那些只言片语。
圣女……
天赋最强的孩子……
无妄之灾……
时刻，千古苗寨出的双生圣女是林之墨的妈妈和姨母，天赋强的孩子是林之墨和朵朵！
无妄之灾是被佛门讨伐……
但是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羞辱人似的将林之墨的其中一魄镇压在祖地下面，并且还让他们自己人去加固封印。
而这些密辛也只有长老和族长知道，至于阿丽娜……
季怀安猜想，她是知道的……
从她的只言片语中能看得出来。
“这……”
饶是看过大场面的小白，在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人头的时候也是不禁唏嘘起来。
季怀安眼睛眯了眯，他不敢想象，如果是林之墨看到这些之后会怎样自责。
他没了记忆还少了许多痛苦，但是林之墨不一样，他记忆齐全。
面对昔日的同族，他会是怎样的心情。
他张开手臂将小白挡在身后慢慢退后。
“下面还有东西……”
他有预感，而且还是比那些黑眸的人头更加厉害的东西。
小白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因为下面的响动的声音更加大了。
“你认识下面的那些人头？”
季怀安点点头：“他们都是林之墨的亲人，都是千古苗寨的先人！”
“还好林之墨不在这里，不然……”
小白打断他的话：“显然，不可能心存侥幸。”
“外面有我们观的是兄弟，站在这里又有林之墨的同族，如果我是决明，既然已经分好了两条路，那就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所以，他们那边绝对会遇到我们观的人，也会同样遇到他自己的同族。”
“不管怎么选择，有些关还是需要你们自己去闯，这就是决明的阴险之处。”
“他就算要分开解决我们，那绝对就会做出完全的打算，不会有任何一个疏漏，要知道，他已经在这里盘踞一千年，他有的是时间布置！”
季怀安沉默下来，他认同了小白的看法。
小白又道：“这样想来，他们前进的步伐不会比我们慢，刚刚的大动静或许就是他已经有了选择。”
季怀安看着深渊那蠢蠢欲动的海水眼睛眯了眯：“希望是你所说的这样。”
“哗……”
他的话音刚落，下面就破海而出几只如柱子一般粗壮的东西的出来。
季怀安抬头一看那就要冲破上面冰层的几根庞然大物，浑身更是一阵冰凉。
“怪物！”
小白倒退一步，忍不住干呕起来。
季怀安提着霜降插在冰面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些飞舞在空中的庞然大物。
那是触须……
章鱼触须！
而且，他们刚刚看到的那些人头，全部都是长在触须上面的吸盘上面，就好像顽固黑头一样！
粗壮的触须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部白着脸黑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和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