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是很正挺的英俊，但眉宇间却浓郁的化不开的忧愁。
周围大雪鹅毛般的飘洒，他背着自己的行李包，脸上带着不快反而让他整个人鲜活起来，薄唇微抿，像身上背负着故事。
“表哥，你可终于来了。”在半山腰的帐篷外，杨蜀泽对他招招手，“这里这里。”
莫念对他点点头，快步走过去。
难得这样寒冷的环境杨蜀泽依旧能保持热情和快乐：“怎么样表哥，听说上一个副本你单枪匹马就跟着晓晓去了，那你们和好没有？”
莫念思考了一下：“不算和好了吧。”
杨蜀泽露出夸张的惊讶：“不是吧，这样都没用？这么做都不能感动她？”
莫念：“不，和晓晓没关系。我……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女人，我感觉她是我的信仰。”
杨蜀泽瞬间石化在当场：“？？？”
杨蜀泽：“表哥你什么意思？是说你一边和苟晓晓交往，一边突然发现真爱了？”哪怕渣男如杨大少，此时也为这牛逼的逻辑而汗颜。
他心想，表哥你可真是不走寻常路，要么不谈恋爱，要么给我来个大的啊。
莫念：“我说不清楚，我喜欢晓晓，但那个女人的确是我的信仰。”
哗啦一桶刚刚化开的雪水浇在莫念身上，淋了他一个狗血淋头，顾夕瑶寒着一张脸从帐篷里走出来，然后甩开水桶，提着自己的行李转身下山去了。
杨蜀泽急得大喊：“瑶瑶，你别走那么快，你等等我。马上副本就要开启了，你别走啊。”
顾夕瑶头也不回，却冷冷的甩下一句话：“一家子垃圾。”
被封为垃圾的莫念也没什么反应，只望着茫茫的雪山出神，那个女人是谁呢？她为什么长了一张和晓晓一样的脸？他在野天鹅副本里梦到的那些是真的还是幻觉，曾经他真的是另外一个人吗？
他的脑子再一次陷入了无逻辑无内容的状况，但他知道他需要找到那个女人，龙叫她莉莉丝。
那么晓晓呢，晓晓又该怎么办？
——
苟晓晓现在坐在一张黑丝绒座椅上，正对面是三张塔罗牌和一颗水晶球。
乔琦满脸严肃，一点也看不出往日的嘻嘻哈哈。半晌后她睁开眼睛：“你真的要问姻缘？”
苟晓晓：“不问姻缘问什么？”
乔琦想了想：“比起男人这世间有意思的东西多了去了。“
苟晓晓不为所动：“比如？”
乔琦：“听说过地狱酒吧吗？”
苟晓晓一愣：“你说什么？”
乔琦哈哈大笑：“我开玩笑的啦，先跟你讲你问的事情。塔罗牌告诉我，不要怀疑不要犹豫，你现在纠结的对象就是你的正桃花，你们的未来依旧会有波折，但是会有一段很美好的结局。”
听到这样的回答之后，少女脸上并没有如释重负的表情。
乔琦挑眉：“怎么，不相信我？我可是个女巫练习生，我的占卜可是很准确的。”
苟晓晓突然想到：“你说你是女巫，是真的女巫吗？你听说过艾丽莎这个名字吗？”
乔琦眼睛一亮：“那是我们女巫历史上最伟大的导师，她是公主出神，一生却贡献给了促使女巫和普通人和平相处，她让女巫的血脉获得了新生。”
苟晓晓捂着咚咚跳的心脏：“艾丽莎……”
“是的，她一生都很崇拜而尊敬女性骑士，封赏过很多有才能的女性。”乔琦感慨道，“说起来，女巫的存在不被允许很正常。任何神明与仙人都是一直都有的，像女巫这种靠自己后来联系，掌握炼金原理和科学使用魔法，不被光明神推崇很正常。”
“为什么？”
“如果人人都像女巫一样学习和思考，神明还怎么奴役愚蠢的人类？”她笑嘻嘻的像在说什么玩笑话。
苟晓晓呼出一口气：“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你说我和正桃花圆满，那跟她圆满的那个人是我，还是我身体里的某个人？”
也许是她的目光过于赤裸裸，乔琦一时语塞：“好了，晓晓，我们别关心这些了，我带你去喝一杯。”
“去哪喝？地狱酒吧吗？”
乔琦热情的拉起她的手：“也是一家酒吧，名字叫做红尘客栈。”
红尘客栈位置一点也不偏僻，就在北湖市最热闹的商业区中，闹中取静，古色古香里还带着点曲径通幽的意思。撩开帘子走进去，乔琦熟练的跟站在吧台后面的老板娘要了一杯桃花酿。
苟晓晓打量着老板娘，是那种风情而妖冶的美貌，只要一眼就会让人惊艳到白活了这么多年的感觉，而且她的身材也不输给电视上大红大紫的明星，她竟然还穿着古装，长袖善舞，水袖当空，拿东西时都带上了点深闺女子的幽怨。
“老板娘好看吧，她叫妲己。”乔琦将烫好的酒壶接过来，倒进小酒盅里。
苟晓晓：……这艺名很别致了。
她怀疑这家酒吧今天里举行什么古风爱好者见面会，来来往往的服务生和顾客，三分之二都穿着合体的古装，而且说话喝酒很自然，也看不出做作，而且没人在拍照，说明他们只是喜欢这么穿，也不在意是否要和别人展示什么的。
但是，这时苟晓晓还是发现了一点不对劲，比如妲己身后那条毛绒绒的大尾巴。
苟晓晓：“乔琦，你还是跟我解释解释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吧？”
“空间缝隙而已。”她喝下一口酒，“累死的地方还有地狱酒吧，黄泉路什么的，所以既然来了这里，知道谁想见你了吧？”
苟晓晓：……
她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直到路西法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她也免不了心脏疯狂蹦迪。在副本里她只是抱着试试看看的想法骗过了卡杰，没想到他到底还是把这人招过来了。
路西法坦然的走过来：“莉莉丝，有人告诉我，你回来了？”
苟晓晓不置可否。
路西法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继而开口：“你不是她。”
苟晓晓：“是么？”
路西法失望的转动着手里的杯子：“如果真的是她，她会指挥着龙杀死所有被光明神污染过的土地，一雪前耻。”
苟晓晓：……都什么年代了什么事情不能商量着来竟然还那么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