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厨艺很好,面很筋道,卤很香。
大壮连吃了三碗,这才惬意的抹了抹嘴,拍着肚子笑着说道:“总算是吃饱了。”
陈默笑着说道:“你要是不是吃的这么多,恐怕也长不了这么大的块儿。”
我也吃了两碗,就连依依也吃了一大碗。
看我们吃饱喝足,陈默开始收拾碗筷,依依要帮着收拾,被陈默阻止了:“不用,就是几个碗而已,我收了就行。”
他又把目光投向了我,说道:“我刚才考虑了一下,你们若是想离开天津,我也拦不住,你记住说过的话就行。”
他的意思当然是我们回到澳门之后,继续对付北洪门天津分舵,也就是对付洪彪的事。
我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默哥放心,我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洪彪,他的好日子长不了了。”
陈默把碗筷收进了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天津地图摊在茶几上。
“按理说,乘飞机是最稳妥和安全、也是最快的方式。”
我们都凑了上去,看到机场距离这里并不算近,陈默接着说道:“但那只是一般人的想法,洪彪肯定也想到你们极有可能乘飞机,势必已经做了布控。”
苏佳龙有些着不服气地说道:“默哥,我听你这话怎么觉得洪彪这个手眼通天了?”
“难道机场也在他的控制之下吗?”
陈默苦笑着点点头:“我听郭小花说了了,飞爷来天津的时候通知了这里的兄弟单位,让他们不要帮忙。”
“但他是领了澳门保安司司长徐健丹的批文的,也就是说这次纯属公干,既然是公家的事,还不让这边的公家帮忙,飞爷显然这有他的打算。”
我只好叹了口气:“俗话说,料敌从宽,我只是以防万一而已,并不能确定洪彪真的有那么大的能力。”
陈默也叹了口气说道:“毕竟是北洪门天津分舵的舵主,若是没两把刷子,恐怕也活不到现在了。”
他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接着说道:“实话跟你们说,洪彪的小舅子在机场货运当主管,能调用监控、查旅客的信息。”
“这意思就是,就算你们用假身份,也很容易被他盯上。”
苏佳龙不解的问:“既然这样,那我们刚来天津的时候,恐怕他就已经知道了,既然那时候就盯上了我们,为什么一直没有采取行动?”
“甚至飞爷来了,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动作,直到我们到了拐子胡同,拿到了那批仪器的核心零件,洪彪的人才找到了我们。”
陈默显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把目光投向了我,沉吟着说道:“或许开始的时候,洪彪并不知道你们到这里来的目的。”
“所以只是暗中观察,直到你们进了找到了那处院子。”
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若真是那样的话,在依依把李根骗出来的时候,洪彪就应该有所动作了。
为什么耽误到我们进了院子才行动?
我想不通,其他人当然也想不通。
小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算了,谁也不是洪彪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想的我们怎么知道?”
“既然不能乘飞机,默哥准备用什么方法把我们送出去?”
陈默的手在地图上移动,指着高铁站说道:“飞机不行,高铁当然也不行?”
苏佳龙半调侃半沮丧地说道:“怎么?难道高铁站也有洪彪的小舅子?”
陈默笑着摇了摇头:“那倒不是。”
“只不过高铁站警务室有他的老熟人,只要把你们的照片发过去,你们还没有进站,恐怕就已经被他的人包围了。”
大壮有些无语了,急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飞机不行,高铁也不行,难道我们只能乘大巴了吗?”
陈默又摇了摇头:“乘大巴是最危险的,也是最容易被洪彪的人追到的,任何一辆私家车在高速上都比大巴跑得快,何况你们还得中途倒车。”
我有些不耐烦了,问道:“那怎么办?难不成我们就一直呆在这里吗?”
陈默在指着地图上的码头:“走水路。”
我们几个同时把目光投向了他。
苏佳龙有些不放心的问:“水路?安全吗?据我所知,北洪门有很多走私的货都是从水路过来的,可以说,水路就是北洪门的地盘,你确定不会被洪彪带人抓到吗?”
陈默肯定的点了点头:“我确定,我有个朋友在港上开轮渡,每天凌晨两点有一艘货船开往珠海,装的是天津的海鲜。”
“你们混在船员里,等到了珠海,再让澳门那边接应。”
苏佳龙“嗯”了一声,看着我说道:“只要船上不出问题,到了珠海,也就等于到了我们的地盘了。”
我没有说出自己的疑惑,李根抢着说了出来:“那个……默哥……”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道:“他们都叫你默哥,我也就跟着叫了。”
陈默没有跟他计较这些。
李根接着说道:“我帮着洪彪运过私活,港上有他的人盯着,走水路不见得比其他路更安全,而且比较起来,水路是最慢的,所谓夜长梦多,万一……”
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完,因为他知道,我们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
陈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别担心,我那个朋友跟洪彪也有深仇大恨,当年洪彪抢了他的生意,还把他儿子的腿打残了。”
“他对洪彪的恨意不会比在座的每个人少,我保证,任何人都可能帮洪彪的忙,我那朋友却不可能。”
我思考了一会,还是有些犹豫,于是看着陈默问道:“两点出发,那现在就得准备了,另外,你确定船员不会泄露我们的行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