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的心腹挨着韩晓亮坐。
他凑近了韩晓亮，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问：“韩局，前几天不是才开会吗？”
“案件始终都没有什么进展，怎么今天又开会？”
“你知道这次开会要讨论什么议题吗？”
韩晓亮本来就不愿意搭理他，见他凑的这么近，下意识的躲远了一点，厌恶的说道：“你问我，让我去问谁？”
说完，又觉得在没有完全撕破脸之前，这样说有点不太礼貌。
大家都在一个调查小组，闹得太僵了也不太好。
于是，韩晓亮补充道：“我确实不知道，不过可能就是因为案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所以调查小组才会这么快就开第二次会吧。”
韩晓亮当然是故意敷衍他。
陈阳的心腹也知道从韩晓亮这里问不出什么，好在也不用太着急。
既然允许他参加这次会议，就表示关于案件的进展不会瞒着他。
想通了这一点，他安稳了坐正了。
我拿着马宏承认的跟陈阳合作走私的录音和陈伟转账记录扫视着面前的几个人。
“咱们的人到齐了，我宣布会议开始。”
“经过这几天的艰苦奋斗，案件的调查有了实质性的进展，这次开会的目的就是大家一起讨论，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陈阳的心腹脸色立刻变了，凝视着我疑惑的问道：“周科长，你说案件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我作为联合调查小组的一员，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一个度，质问我道：“周科长，你们这么做就有点过分了。”
“就算你们不把我放在眼里，难道忘记了，我是代表治安局参加的调查小组吗？难道你们也没有把陈局放在眼里吗？”
聂川听不下去了，看着陈阳的心腹说道：“你先坐下。”
“这么激动干什么？案件的进展情况没有及时告诉你，是因为这几天的行动没有治安局的工作，甚至没有司法局的工作。”
“别说你不知道，就算韩局也是不清楚的。”
“不信你问问韩局。”
说着，向韩晓亮努了努嘴。
韩晓亮赶紧附和：“对，我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我笑了笑，接着说道：“我们不是有意瞒着谁，而是你们都知道，马氏集团的势力，有些事，能不让更多的人知道，还是不让你们知道的好。”
“倒不是不相信你们，而是……你们懂得。”
韩晓亮当然懂，实际上，我们的这几天的行动虽然没有司法局的参与，但案件的进展情况都是同步给他的。
陈阳的心腹所了解的确实是慢了一拍。
正是因为他是陈阳的人，而我们要调查的恰恰就是陈阳，所以对他就不能不防。
韩晓亮对陈阳的心腹说道：“行了，这下你心理平衡了吧？我也不知道。”
陈阳的心腹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我不愿意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耽误时间，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你们不用着急，因为马上你们就知道案件的进展了。”
说完，我把录音机按下了播放键。
马宏和我的对话完整的播放了出来。
开始大家都没什么反应。
韩晓亮和聂川只是平静的听着。
陈阳的心腹却是一脸的不耐烦，录音还没有播到关键的地方，他又沉不住气的说道：“周科长，这是你和马宏的对话没错，可是这段录音中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顶多就是表现你的‘高风亮节’，没有被马宏收买而已。”
我笑着摆了摆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道：“往下听。”
终于——
录音里马宏说道：“的确，我和陈阳的合作项目中，的确有走私行为。”
我按下了录音暂停键，凝视着陈阳的心腹：“这个线索有价值吗？”
陈阳的心腹脑门的汗浸出来了，吭哧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接着在幻灯片上播放了陈伟的转账记录，严肃的说道：“这个是陈伟在香港账户的转账记录。”
“我们掌握的证据证明，司法局陈阳陈局长的确和马氏集团有利益往来，陈阳有重大的违纪甚至是违法行为。”
我再次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要求对陈阳展开内部调查！”
陈阳的代表知道再不发言就来不及了，硬着头皮站起来说道：“周科长，有没有可能是马宏故意陷害陈局，还有，那个转账记录是陈伟也就是陈局侄子的。”
“这并不能证明陈局参与到了其中。”
他有这样的反应我一点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