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才太子居然会帮她说话,难不成自己被看出来了?
可自己包裹的这么严实,又仔细乔装,按理来说是不可能被发现的。
但很快,她似乎又想通了。
许是太子刀子嘴豆腐心,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冷冷清清,但内心还是十分向着这些平民百姓的。
觉得这个理由很有说服力,裴安柠安抚自己,心下便打消了疑虑。
药物终于抓好,她又开始提心吊胆起来。
将面具重新带起,带着药进了太子府。
可还没走几步,她却忽然被人拽着往旁边一拉,瞳孔里满是震惊。
“裴侍女,你这乔装的,还真是挺像样的。”
青果将她拉进一侧,躲开了门口侍卫的视线。
裴安柠凭借着极大的忍耐力,才让自己没有叫出声音。
听到他的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压低嗓音,淡淡道。
“什,什么裴侍女,侍卫大人,你莫不是认错人了,草民乃是一介男子,你是从何看出我有女子相的?”
“噢?那兴许是我看错了。”
青果挑眉,脸上带着一些不知名的情绪。
“定是大人看错了,草民还赶走将药物送给太子,便恕不奉陪了。”
她眸光闪动,紧紧拽着手里的药,身躯往下蹲,做了个女子才会行的礼仪,可是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完毕后,便想转身离开。
却不料,青果一把拿过她手中的药材,脸上带着丝丝笑意。
“我正好要去太子寝殿,药,我就帮你拿过去了。”
话罢,他转身离开。
留下满脸惊慌失措的裴安柠站在原地。
真是惊险,差点便被发现了。
“太子,真的是委屈你了,倘若不是因为朕举办这个宴会,你也不会被有心之人下毒,在这床上又躺了这么多天。”
皇帝的脸上也带着自责,写满了无奈。
“父皇,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必这么自责。”
黎延微微一笑,以示安抚。
“相信朕,朕一定会把下毒之人找出来,定要治他个重罪。”
见太子如此懂事,皇帝的心里很不好受。
“不过,话说回来,太子,你可要考虑考虑,重新搬回皇宫住?”
“不必了,多谢父皇的关心,儿臣在这太子府已经习惯了。”
黎延二话不说便出声拒绝。
皇后明白皇帝心中所想,也连忙上前一步,出声附和。
“延儿,怎么说太子府都是在宫外,这宫外永远比不上宫里安全,更何况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在宫里都敢公然行凶,你一个人在太子府,我们会很不放心的。”
“父皇,母后,太子府虽然看上去没有皇宫坚固,但是身边的守卫众多,而且个个都是精兵干将,一点儿也不比宫里的差。儿臣的安危交于这些人,还请父皇母后放心。”
黎延淡淡道,态度也很是坚定。
“这,延儿,你可莫要固执。”
皇后叹了口气,坐到他的身侧,轻柔的拍着他的手背,脸上满是心疼。
“母后,你也切莫担心,儿臣在这里也好的很。”
知道皇帝皇后仍在坚持,黎延难以推脱,值得找借口拖延时间,暂且答应下来。
“住进宫里去也不是不行,但是还请父皇母后给儿臣一些时日,待儿臣细细整理好府中内务,变跟父皇母后回宫。”
听到这话,皇帝皇后都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笑容。
“好好,待你什么时候整理好了,母后便派人接你回去。”
“近几日,朕会再派些人手过来,保护你的安危,太子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又细细叮嘱了几句,皇帝皇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裴安柠正准备找太医,见皇帝皇后出来,心中一虚,连忙躲到一旁的柱子后。
“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青果和太医跪拜,起身。
“多谢太医大人。”
“这都是老奴该做的,时候也不早了,老奴便先回去了。”
说完,太医看向一旁怯怯懦懦的裴安柠,冲着她招了招手。
后者了然,连忙跟上他的步伐。
来到府外,裴安柠摘下面具,脸上满是歉意。
“太医大人,实在抱歉,都怪我一时走神,害的今日差点被发现,真的很对不起。”
“皇帝嗅觉敏锐,多问几句,也只是为了打消心理的疑虑,无碍。”
想起方才,太医也胆颤心惊,不过好在太子及时缓解,倒也是险中求胜。
“太医大人,这个您拿着吧,就当是奴婢的一点点小心意,为了表达今天的歉意。”
裴安柠轻咬唇,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无人,便将袖子里的钱袋子拿出。
“这可万万使不得,老奴会带你进来,也并不是为了钱财,你还是拿回去吧。”
太医摆了摆手,接过他的药箱。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青果忽然出现,冲着裴安柠笑了笑。
“太医徒弟,可算是找到你了,太子殿下有请。”
见到来人,裴安柠下意识的把脸转开,可忽然想起自己已经乔装打扮,便又壮着胆子看着他。
“太子殿下找草民作甚?”
她的心中慌乱,忍不住想,自己该不会真的被发现了吧?
太子现在是准备找她算账?
“太子殿下找你,我这个做奴才的又怎知他的心意?”
青果无畏的耸耸肩,右转头看向一旁的太医。
“太医大人,今日辛苦了,先请回去吧。您的小徒儿,我们不久定然送回。”
“这,那便多谢青果大人了。”
太医看了眼裴安柠,脸上露出无能为力的表情,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小公子,请吧。”
见状,裴安柠叹了口气,又犹豫半晌,跟着青果进了府。
“太子殿下,人奴才已经带到了。”
青果让开步子,身后的裴安柠便正对着黎延。
她心中慌乱,连忙跪下请安。
但她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见黎延淡淡道。
“以后不要再想尽办法来太子府了。”
他的目光清透,好似看穿了一切。
可裴安柠却还是装傻,憨憨一笑。
“太子殿下在说些什么?草民不太懂。草民只是太医大人名下的一名学徒,今日是第一次来太子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