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界力，有一种天然的调和力量，很杂，但很稳定。难怪你能掌握各种元素的界法。”
乩寒坐在柳树下，看着天上飞过的各种珍禽异兽。虽然柳树的阵法没法复制过来，但在这里，好像一点也不耽误修炼。
“那就多待一阵子，说不定对你的两仪体大有好处。”
乩寒眉头微皱，看着身旁的凌霄，他仰望天空，看似惬意，实则满怀心事。
“多待一阵？难道你还想出去？”
凌霄扭头，淡然一笑，微微摇头。
“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要办，但我可能无法出去了。也好，从此远离那些烦心事。”
“可是我们，在外面都还有很多牵挂，当真能放下吗？”
两人都沉默，直到戮老悄悄出现在院中。
“你们还年轻，这里不是归宿，若是想解决禁制的问题，或许可以上山一试。”
两人闻言，扭头看向那座不见顶峰的道山。
“您的境界变化，是不是跟这道山有关，上面究竟有什么？”凌霄疑问道。
“有什么？”戮老神秘一笑。
“你难道从来没注意过，居山阁，居山阁，有山无阁吗？”
凌霄闻言，陷入沉思。确实是这样，有山无阁，对不起这个名字。
“难道您登上了山？”乩寒也略感好奇。
“没有，是山上之人，主动下来，赐了我等一场造化。”
二人闻言，眉头皆皱起。凌霄脑海中闪过一个老道人的身影，似乎就是他将自己带来居山阁，上面住着人，难道就是那个老道人？
“他还让我们为他办件事，若是你们二人到来，务必让你们登上道山。一晃三个月，无论是伤势还是境界，都已经稳定，即刻启程吧。”
凌霄和乩寒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浓重的疑虑。
两人被带到山崖下，抬头看去，朦朦胧胧，不可言状，仿佛上面是真的仙境一般。
“从前站在这，都是看着亲人离去，也曾想过上面有人，谁曾想还邀请我上去。”
“他似乎一早就知道我也会进来。”乩寒略感疑惑。
“那人实力深不可测，或许就是传说中的神境，或许更高。在他的眼里，我们可能都是棋子。”戮老双手负后，意味深长。
凌霄沉思着，回想起自己的一生，如果真是那个老道，他把自己丢进这居山阁，就没再管过。若论实力，他觉等更加厉害，可为何后面再也没出现过。
这么想也不对，凌霄的心里隐隐觉得，不是他没出现过，而是他的身影处处都在。
或许上去，自己为何走到哪，哪就出事，以及千心蛊，与小螈他们之间的联系，还有那些血袍神秘人，这一切都可能有答案。
“时间不早了，上去吧。”
凌霄微微点头，带着乩寒，与众人告别。
从过去登道山的人口中得知，此山有禁制，行到中途，便有千万条道路，无论选择哪一条，都会回到起点。
可两人一路走上来，没有出现岔路不说，前方还出现了道观的影子。
前方路途虚幻缥缈，仿佛走在梦境中一样，可对二人没有任何阻碍，很快便来到一座道观之中。
此处是山顶，一上来便能听见轰隆雷声，两人抬头看去，不远处的天空漫天雷光。
雷声中还有咒音传来，似能涤荡心灵一般，让人顿时心旷神怡，即使在这样雷声轰鸣下，也不会觉得吵闹。
二人对视一眼，带着疑惑朝着道观深处走去。
偶尔会有一两个道童从二人身边经过，可都没有惊讶他们的到来，都是作揖便离开。
“来啦，两位施主，里边请！”走出来一个胖胖的道童，因为这雷声，他讲话很大声。
“这雷是怎么回事？”凌霄也提高嗓音问道。
“无碍，快跟我来吧，师祖等候多时了。”
两人跟着道童，走进主殿，像是穿过无形结界一般，进门之后，雷声便瞬间消失。
“你终于来了！”
牌位后方，走出一个白发老道，一袭白衣，拂尘在手肘处，仿佛和衣服融为一体。
整个人慈眉善目，仙风道骨，就这么注视着凌霄和乩寒。
凌霄努力回忆，终于确定，这就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老道人。
道童恭敬一拜，退出了大殿。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不妨先跟贫道来看点好东西。”
“你究竟是谁？”
老道没有回答他，转身就走，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疑虑，还是决定跟着老道。
穿过一条隧道，三人来到一间密室，凌霄看到密室里面金闪闪的东西后，满眼的不敢置信。
整整二十枚千心蛊，就这么漂浮在凌霄面前。
“这都是千心蛊？”乩寒也略显震惊。
“这是贫道这几百年来收集的，现在都是你的。”
“为什么，它们和我有什么关系？”凌霄脑子嗡嗡的。
这东西在外界炙手可热，自己的村子被灭也是因为它，外面多少宗门厮杀，千年来血流成河，或多或少都有它的身影。
“这个东西，叫做天命蛊，千心蛊是世人对他的叫法。此物是我道院数万年气运所化，原本为庇护苍生，可不曾想引来这么多杀戮。这二十枚，是我游历时，顺便取回的，散落野外的，估计是没有了。”
“这到底有多少，还有，您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者眉头一挑，挥动拂尘，千心蛊全部飞到凌霄身边，环绕着他。
“你不打岔，我估计现在已经说完了。”
凌霄看着环绕的千心蛊，嘴角抽搐，同时也感受到了强大的生命气息。
“这东西，明面上一共有九十九枚，其蕴含的生命力，可以说是无穷无尽的。各大宗门争抢，但只有你能将它们吸纳进身体，因为你是那第一百枚。”
闻言，凌霄和乩寒皆心神震撼，犹如外面的玄雷轰击在心灵深处。
“你说我是......”
“是的，严格来说你也是天命蛊。千年前的那场灾难，导致九成九的界力者被抹除，大地生灵涂炭。那时的居山阁，秉承着此界最高道统，为挽救大局，耗尽数万年积累的气运，创造出此物。
现在遗留下来的那些老家伙们，都是被这东西赐福，逃过了那场劫难。而你，是它们在近几百年间创造的，你是所有天命蛊的连结之力。你的诞生，也在我们的意料之外，几十年前发现你，打乱了我的所有安排。
后来将你带入居山阁，交由山下那些人抚养，也给了我重新布局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