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舆图的路朝歌,目光最后落在了霍拓国的国都上,他对这里的了解并不少,锦衣卫送到他这里的消息可是很多的,包括兵力部署、城防结构等等,路朝歌就没有不了解的。
“八万禁军的战斗力还是挺恐怖的。”路朝歌想到了霍拓国的八万禁军,那是霍拓国最精锐的军队了,完全掌握在赫连景松的手里,这也是赫连景松的底气之所在,有这八万禁军在,就算是赫连嗣华造反,他都能扛得住一段时间。
“这霍拓国的国都,就没有薄弱处吗?”路朝歌想着锦衣卫送来的情报,想找到霍拓国国都的薄弱之处,这样一来攻破国都能容易很多。
可是他想了许久,终究是没想到有什么薄弱的地方,不过转念一想也是,霍拓国也是存在了近千年的大国,虽然更换了不少国王,但终究是西域一个大一统的国家,这国都也是经营了上千年,修修补补的,有多少薄弱处,也修补的差不多了,不可能有太明显的薄弱处。
就像是长安一样,它有什么薄弱的地方吗?肯定没有,那是经营了上千年的地方,怎么可能出现薄弱的地方呢!
研究到了后半夜,路朝歌也没了研究的兴致,研究了半天什么都没研究出来哦,这种感觉是很郁闷的。
出了书房的路朝歌先去了后厨,晚睡有晚睡的好处,可以多吃一顿宵夜,王府一天是三顿饭,这第四顿吃不吃全看自己,只要你饿了,到后厨肯定能找到吃了。
这边的府邸也是一样的,路朝歌每年在凉州府邸投入的金银也不少,这里的仆役丫鬟护卫什么的,吃饱饭还是相当容易的。
刚进了后厨,就看见几名巡夜的护卫在吃东西,东西就是简单的大饼夹肉,味道一般但是绝对管饱。
“王爷。”看到路朝歌进来,几名护卫赶紧起身。
“吃着。”路朝歌摆了摆手,自己去弄了个大饼夹肉,蹲在那和府上的护卫一起吃了起来。
“你是哪出来的?”路朝歌看着蹲在他对面的人问道。
“我是烈风军出来的。那人说道:“离开烈风军之后,就来您府上当护卫了。”
“看你这岁数,那你离开军队的时候最少也应该是个校尉了吧!”路朝歌说道:“怎么想着来府上当护卫了?”
“我以前是流民,后来加入了烈风军。”那人说道:“我也没什么家人,离开军队之后也不知道去干什么,本来想着找个地方开几亩荒地的,然后就听说您这招护卫,我就来了,这里有吃有喝的,挺好的。”
“你倒是找个人成家啊!”路朝歌说道:“你们这些最早加入凉州的老兵,离开军队之后的待遇可不低。”
“我这岁数了,难不成还去找个小丫头片子不成,都能当人家的爹了。”那人说道:“我以前也不是没有家,只不过是逃荒的路上家人都死了,我也不想在成家了,一个人这样挺好的,等着干不动了,就去孤老院待着,怎么活着不是活着,现在这样挺好的。”
“你这种情况的人多不多?”路朝歌问道。
“很多的。”那人说道:“我知道的就有七八个呢!”
“不行,你们的这个问题一定要解决。”路朝歌说道:“孤老院那地方再好不如家里好,有个家比什么都强。”
“少将军,这样真挺好的,没什么负担。”那人说道:“若是在成了家,以后真需要我们这帮老不死的回军队效力的时候,我们就有了牵挂,还怎么和人拼命。”
“放屁,说的都是什么屁话。”路朝歌说道:“我也有家,我也有孩子,我一样能上战场拼命,家人从来都不是你们的负担,反而会成为你们建功立业的动力。”
“再者说了,若是让你们这帮离开军队的老兵再回来,那大明会变成什么样了?”路朝歌继续说道:“等这一仗打完了,我回长安城之后,就给你们解决这个问题,四十多岁也不是不能生孩子了,找个三十多岁的生呗!你还真想看着你家断子绝孙?”
对于这些老兵,路朝歌是打心眼里喜欢,这都是最早跟着他厮杀于疆场的人,若是他们的日子都过的不好,那这大明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路朝歌三两口解决了吃喝,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此时周静姝已经睡下了,若不是鲁有年死了,估计现在的周静姝肯定是不会在家里的。
躺在那的路朝歌怎么也睡不着哦啊,那老兵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响起,而且这样的人还不少,这个问题肯定是要解决的,关键是去哪找那么多合适的女人来。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最后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醒过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李存宁和李存孝哥俩已经离开了怀远城,周静姝则带着两个孩子去了老宅那边。
路朝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吃了点东西也出了门,周家老宅那边,他还是要去看看的。
此时的周家老宅格外热闹,周静姝回来了,对于周家人来说那可是天大的事,周家的今天,和周静姝可脱不了关系,若不是周静姝嫁给了路朝歌,估计周家也和其他世家一样,早就被路朝歌给吃干抹净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你可以看看凉州地界,还有所谓的世家了吗?
之前的赵家,被路朝歌一路打压,如今也不过就是地方豪族而已,和世家已经沾不上边了,主要是赵家当年在世家之中,也不是顶级的存在。
别看周静姝不怎么管周家的事,但是有周静姝这个人在,别管是谁见了周家人都要客客气气的,你知道人家会不会到周静姝那告你一状,你知道人家周静姝知道你欺负了周家人之后,会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周静姝回来,最高兴的就是她的那些姐姐,她们现在的日子过的很好,在夫家地位极高,毕竟是周家的姑娘,谁不得给周家三份薄面?
“你可是回来了。”周静怡拉着周静姝的手:“咱们都多少年没见面了。”
这周静怡和周静姝的关系最好,从小关系就好,当初给周静姝堵大门的就是她。
“我是不方便离开长安。”周静姝笑着说道:“总是要把家打理好的,倒是你,就不能去长安城看看我?如今这凉州到长安路途虽然不近,但是路也好走了许多,你还是不够想我。”
“竟择、嘉卉,过来。”周静姝将两个跟在他身后的小家伙喊了过来:“这是你们姨姨。”
“姨姨好。”路嘉卉很是乖巧的喊了人。
倒是路竟择仔细打量了一番周静怡:“姨姨,你怎么和我娘长的不是很像啊!”
“我和你娘亲不是一个父亲。”周静怡笑着捏了捏路竟择的小脸蛋:“自然长的就不是那么像了。”
“我哥呢?”路竟择问道。
周静怡的儿子可比路竟择大了不少,如今已经十二岁了,人家可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家要去武院。
“他在后院习武。”周静怡笑着说道:“他明年想去武院,这不正在努力呢嘛!”
“武院啊!”路竟择抬着头看着自己的姨姨:“那是个好地方,让我哥到了武院提我的名字,我在武院可出名了,跟很多人关系都可好了。”
路竟择在武院确实挺出名的,他总是去找武院找李存宁和李存孝,偶尔也去找牧骁霆他们,反正整个武院从上到下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那提你的大名有什么好处啊?”周静怡想着闲着也是闲着,逗一逗自己这大外甥。
“不用被欺负啊!”路竟择说道:“武院,那就是男人的热土,强者为尊的地界,没本事的可不好混。”
“这么严重啊!”周静怡笑着说道:“那我还是别让你哥去武院了,实在是太危险了。”
“危险?”路竟择不敢置信的看着姨姨:“武院那已经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哪里有战场危险,这一次若不是被我大哥二哥抓了个正着,我现在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是临山关,过段时间我的大名就应该响彻大明。”
路竟择对自己被抓这件事一直是耿耿于怀,他要是不被抓,估计真能跑出临山关也说不定。
“你这小小年纪就想着战场厮杀了?”周静怡的丈夫傅良哲笑着走了过来:“就你不怕你爹娘担心你啊?”
“这是你姨夫。”周静姝介绍道。
“姨夫好。”路嘉卉依旧是乖乖的打了招呼。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路竟择牛气哄哄的说道:“他们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我将来超过了我爹,他们在我面前无地自容,毕竟我可是要成为大明最厉害的将军的人。”
超过路朝歌已经成为路竟择的执念了,他现在对什么都没兴趣,就超越他爹这件事,他是格外上心,这一次想要偷偷溜走去战场走一遭,也是因为他爹。
毕竟,路朝歌十二岁上战场斩将杀敌,他就觉得自己要是六岁就能上了战场,那就是在一方面超过自己老爹了。
“竟择的理想这么大啊!”周静怡笑着说道:“我们以前怎么都没发现?”
“你们肯定发现不了啊!”路竟择说道:“我从出生到现在,你们还是第一次见我呢!都不知道去长安看我。”
“哎呦,这是怪姨姨了。”周静怡从身边的丫鬟手里接过两个红包,递给了两个小家伙:“这算是姨姨给你们的赔礼,好不好?”
“行吧!”路竟择很痛快的接过红包:“那我就不怪你了,以后记得多去长安城看我啊!”
“谢谢姨姨。”路嘉卉接过红包就赶紧道谢。
“给他爹一个德行,见了银子就跟不要命似的。”周静姝无奈的说道:“怎么没看见二姐三姐?”
“你二姐跟着你二姐夫去蜀州道了。”周静怡说道:“你也知道的,你二姐夫在朝为官,去年履新的蜀州道道丞。”
“你三姐一会能过来。”周静怡继续说道:“家里一堆事忙不过来,你也知道她家的生意做的大,和林尚书也有生意上的往来,一年到头闲不住。”
“日子过的好就好。”周静姝说道。
“朝歌呢?”傅良哲问道:“这么半天了,怎么没见到他人?”
“我爹估计还没起呢!”路竟择说道:“可能是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了,也不知道自己躲在书房研究什么东西,一天打完就没事给自己找事。”
“你说谁呢?”路朝歌刚走进来,就听见自己儿子吐槽自己:“是不是几天没收拾你了?”
“你也就说说吧!”路竟择扭头看到了自己老爹:“爹,你跟我说实话,这次你不让我出关,是不是担心我超过你?你这是有私心,你这是不顾大局。”
“我这是父慈子孝大巴掌。”路朝歌伸出了自己的打手,在路竟择的眼前晃了晃:“一天到晚就想那些有的没的,我怕你超过我?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在你打下比大明还大的疆土之前,你在我眼前就是儿子。”
“大姐,大姐夫。”路朝歌逗了路竟择一下,又和周静怡、傅良哲打了招呼。
“朝歌来了。”傅良哲笑着回应:“这是刚起来?”
“昨晚上想了点事。”路朝歌说道:“早上就没起来,多睡了一会。”
“真是个大忙人。”傅良哲说道:“朝歌,正好你来了,我和你打听点事。”
“什么事?”路朝歌问道。
“还不是我家那个臭小子。”傅良哲说道:“不喜欢读书,就喜欢舞刀弄枪的,明年想去武院试试。”
“好事啊!”路朝歌说道:“武院那地方特别锻炼人,将来离开武院就去战兵。”
“我也知道那地方好。”傅良哲说道:“但是,我听说那地方可不太好混。”
“混肯定是不行的。”路朝歌说道:“你要是就是想去玩,那我还是觉得不要去比较好,武院说是半军事化管理,和军队其实差不了多少,有着严格的作息时间,要学的东西也特别多,而且最关键的一点,若是武院不能必要,那就要一直留在武院学习,直到你能毕业为止。”
“姨夫,你是担心我哥在武院被欺负吧!”路竟择说道:“只要我哥本事够厉害,就没人敢欺负他了。”
“对。”路朝歌点了点头:“那地方凭本事说话,你要是年年考倒数第一,都不用别人欺负你,你自己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武院的学生。”
“再说了,锦明明年十三了吧!”路朝歌想了想傅锦明那个小不点:“十三岁的孩子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十三岁都上战场打生打死了,他就去个武院而已,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更何况我不是在长安城嘛!逢年过节不想回家去我那就是了,上课五天能休沐两天,他也能去我那溜达,有我在长安城,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路朝歌确实是理解不了傅良哲的想法,别人家的孩子也是十二三岁的年纪,离开家到长安武院求学,人家家的孩子都没事,怎么就你家孩子还要被担心?
再说了,武院还有少年班呢!
七八岁就在里面摸爬滚打的孩子多了去了,算得了什么,谁家的孩子不是宝贝疙瘩,就你家儿子金贵,这也就是看在是亲戚的份上,要不然路朝歌早贴脸开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