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哥,你现在方便吗?”
郑谦打电话的人,正是王腾。
现在郑谦身上的压力巨大,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指望着王腾兄弟几人,看能不能摸出来一点线索了!
“方便,郑老弟,你说吧!”王腾的话语很干脆。
“是这样!”
郑谦将现在的情况快速的说了一遍。
王腾那边顿了顿,“半个月的时间内,摸清楚三个盗窃团伙,这个还是有不小的难度的!”
郑谦也知道。
毕竟,他现在在沧北区,对于王腾几人而言,算是人生地不熟的。
说到底,王腾几人虽然算是兵王,各方面的素质远超一般的人。
但他们也不是神仙,想要找人,也得根据线索一步一步的去做。
郑谦本来就没有抱多少希望,只是问一下罢了。
“这样吧,郑老弟,我现在从外地赶回去一趟,在沧北区给摸查一下!”王腾道。
“你在外地?”郑谦一愣。
“是啊!”
王腾开口,“上次拿到的关于市财政局局长夏卫国的手机,里面有一些特殊加密的手段,想要把资料解密而不破坏,我们兄弟几个,正在外地找人帮忙,应该还有段时间就能有结果了!”
郑谦沉吟了片刻。
“那算了,王大哥,你们先忙吧,就不必赶回来了!”郑谦开口。
“可是那几个盗窃团伙的事儿……”王腾问道。
“没事,我来想办法吧!”郑谦回了一句。
王腾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跟郑谦之间,已经没有必要再互相推辞了。
挂断电话,郑谦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陈蒙打来的。
他告诉郑谦,就在刚刚,市公安局那边已经打电话过来问责了,毕竟最近几天,发生在沧北区的盗窃案子,的确是多了点。
而且,甚至还出现了盗窃团伙公然威胁区委区政府的言论。
这已经让市局那边不满了,责令陈蒙必须尽快将相关人员给抓回来严惩!
挂断电话后,郑谦的脸色也是有些疲惫。
现在各方面的压力,简直是拉满了。
盗窃团伙猖獗,现在沧北区的老百姓们,已经有些恐慌了,甚至上升到了区委区政府不作为,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的地步了。
还有市委那边的压力。
文明城市创建工作迫在眉睫,考评小组很快就会下来,到时候出了岔子,市委那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以及市公安局那边等等。
这所有的压力,现在几乎全都在郑谦一个人的肩膀上了。
霍云柯‘躲’在了医院。
哪怕最后他也要承担责任,但至少眼下不需要面临如此的压力啊。
郑谦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吐出一口浊气,正准备往区委家属院走去。
忽然。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郑谦的面前。
车门打开,田新杰直接从车里走了下来。
郑谦看得都愣了一下。
这田新杰,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打电话喊自己没吃饭,自己没空过去,现在都已经等在区委家属院门口,来一个守株待兔了。
“田总,这么晚了还等在这里,想必是有什么急事儿吧?”郑谦走了过去。
他对田新杰没有什么好感。
对方仗着自己的叔叔是海西省的省长田景涛,之前做过不少的‘肮脏事儿’。
虽然后面碰到了自己,田新杰也算是改邪归正了,但郑谦也断然不会高看这种官二代一眼,也不想跟对方走的过近。
不过眼下。
田新杰都找到了面前来了,郑谦肯定是要客气几句的。
田新杰从车里走了下来。
拿出一包特供的烟,弹出来一支,递给郑谦。
郑谦一摆手,“不好意思,我不抽烟!”
田新杰也不生气,自己点燃后,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
“郑区长,今天我来找你呢,有两件事儿!”
“你说!”
郑谦淡淡开口。
“第一呢,帮你,第二呢,帮我!”
郑谦的目光盯着田新杰,没有吭声。
田新杰笑了笑,把那刚吸了一口的烟,扔在地上踩灭,然后直言不讳的道,“郑区长,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头痛吧?沧北区一下子流窜过来几个盗窃团伙,再加上,翠云市马上要文明城市创建了,这几个盗窃团伙不拔除,始终是一个隐患!”
“你现在面临的压力,可不仅仅是来自上面的,还有下面的种种!”
说到这里。
田新杰倒是略一顿,“不过,我能帮你!”
“你?”郑谦有些意外。
他倒不是怀疑田新杰能不能做到,而是没想到,田新杰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
田新杰很坦诚的开口,“郑区长,我猜,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何要帮你吧?你救了我大舅子一家,在南延高架那件事儿上,我们已经扯平了!”
“按理说,我们互不相欠,就算是我有办法能解决你现在的难题,我也不会专程过来找你的,对吧?”
郑谦不置可否的看着。
田新杰继续道,“这就涉及到了我刚刚说的第二点了,帮我自己!”
“我有一个好哥们,一起玩的,他是沧北区本地人,家里是做生意的,郑区长,兴许听说过!”
郑谦看向田新杰。
“翁同昌是他的父亲!”田新杰道。
郑谦的眸子微微一凛。
这个名字,别说他了,怕是整个沧北区的不少人都知道。
翁同昌早三十年,算是沧北区的传奇人物了。
他从社会底层做起,摸爬滚打,一路成长为商业巨头,彼时,风光无限。
但就在二十多年前的时候,也就是翁同昌的事业正处于绝对巅峰的时候,却忽然选择急流勇退。
将手里的产业,大半都捐了出去。
剩下的一小半,交给了职业经理人打理。
同时,一家人也从沧北区搬走了。
至于具体是去了哪里,以及为何要忽然散尽家财等等,各种说法都有。
但在沧北区流传最广,相信的人也最多的说法,却是说翁同昌从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做到了这么大的一番事业,干了不少的缺德事儿,以至于他当时都快四十岁了,还没有孩子。
最后,是一个老和尚跟他说,让他散尽家财,积攒阴德,方有子嗣。
翁同昌也的确这么做了,第二年妻子就怀孕了,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从那以后,翁同昌就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
郑谦作为沧北区的区长,他虽然没见过翁同昌这位三十年前的沧北区风云人物,但是也听说过不少关于对方的事迹的。
田新杰道,“我跟翁总的儿子翁文山是好哥们,他们一家,二十多年前搬离了沧北区,但是每年都会回来这边祭祖的!”
“半个月前,翁总跟儿子翁文山就回来祭祖了,当天什么事儿都没有,可晚上回去后,翁文山的身上,就开始出现一些紫色的斑块,膝盖以下尤其多,点点连成一片,像是被鞭子抽打了似的!”
“当时,翁总认为是翁文山祭拜先祖的时候不诚心,这是先祖的惩罚!”
郑谦听到这里,眼神已经满是疑惑了。
不过,联系上翁同昌二十多年前,为了求子,在事业巅峰的时候选择急流勇退,并且捐出大部分的家产,最后换来一子的举动来看,翁同昌认为儿子翁文山身上的紫斑是先祖的惩罚,倒也能说得过去。
郑谦没有打断田新杰的话。
他继续道,“第二天一早,翁总带着儿子翁文山重新去祭拜先祖,这一次,诚心诚意,翁文山几乎是从山脚一路跪拜到山顶的,但是他身上的紫斑却并没有丝毫消退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多,最后甚至是头晕体困,身体瘫软,需要人搀扶才能走路!”
“不得已,翁总将翁文山送到医院检查,一开始觉得是过敏性紫癜,可对症治疗之后,毫无作用,再后面,翁文山出现全身瘙痒难耐,被认为是某种湿疹导致的,给予治疗之后,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情况进一步恶化!”
“目前,翁文山已经出现了面色萎黄,浑身疼痛,吃不好睡不着的症状了,翁总找了不少的医生,都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郑谦看着田新杰。
“所以,你就想到了我?”郑谦问道。
他就猜到了,这田新杰之前给自己打电话,好端端的要请自己吃饭,肯定不会是光吃饭的。
田新杰点头,“不错,郑区长,你的医术,别人兴许不知道,但是我却很清楚,我在京城那边也有不少的朋友的!”
这一点,郑谦倒是明白。
田新杰的叔叔田景涛就是从京城出来的,田新杰自幼也是在京城长大的。
自己在京城那点事儿,他田新杰很容易就能打听清楚,特别是自己跟黄老和韦老之间的来往和关系。
“之前,翁文山帮过我几次,算是我欠他一个人情,所以,我请你过去给他治病,算是还了这个人情,此算是帮我自己!”田新杰道。
这个很好理解。
郑谦看着田新杰,“你说的帮我?怎么帮?”
田新杰笑了笑,“郑区长,看来,你还是真不了解翁同昌这个人啊,如果你能了解的更多一些,你应该就不会这么问了!”
说完,田新杰补了一句话。
让郑谦听的,顿时眼睛猛然一亮起来。
这倒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啊!
如此一来。
这半个月收拾掉那三个盗窃团伙,也从不可能,变成可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