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保安军走洪州,杨元奇和林灵素分开,杨元奇并未进洪州,绕过洪州直接去往白池,洪州和盐州一样,都在横山山脉北面。两相对比,实在说不上哪里好守。
盐州已经脱离横山山脉,其西面有处山岭,南面定边城北进盐州一马平川,这也是西夏骑兵最好打援的地方。
洪州则是仅靠山岭,北面一马平川,西夏骑兵很好偷袭,西面定边要援救得越过一片山岭,这几乎不可能,因为山路极其难行,或者绕过这片山岭,时效性很差。洪州东南方就是保安军,保安军才是洪州的二线支撑,山谷这条路同样不好走,延州过来更难。这也是为什么刘延庆重视保安军城,张蕴同样如此,所以当年他让自己的侄儿守保安军。
林灵素没有绕过山岭回清风寨,她带着一队人翻山回去,翻过去就是登台寨和明寨那一片。
杨元奇则带着一队双骑直接去往白池,洪州到白池也是一马平川。刘延庆对杨元奇非常客气,勾兑价格合理,这一路地势就能体现。洪州孤悬于鄜延路,是横山山脉北侧的一座城池,除去保安军走出山岭援救洪州,对洪州最有效的支撑就是盐州(包括白池)。事实,张蕴和杨家交好也是同样的理由。
……
白池山中院子。孟婵没在白池设产业,这是杨家的院子。
陈妙常升了下腰,她在白池待了有三个月,真正需要她解决的问题不多,但只要她在这里,姜唐佐和刘恨就能更好从天波杨府调来资源。这里对外的归属是赵灵儿的,监管人是孟婵。孟杨两家关系再亲密,那也是孟家。陈妙常待在白池最好,谁都知道杨过和赵灵儿的亲事,白池也几乎就是赵灵儿的嫁妆,陈妙常可是亲婆婆,她重视白池非常自然。
丫头来报少爷到白池了,陈妙常一愣转瞬满脸微笑,他应该是走洪州出鄜延路,刚好过到这里。陈妙常刚刚起身出门,杨元奇就已是进了来。
杨元奇搂住陈妙常曼妙的身段,嗅着她的体香。陈妙常在怀中抬头看着他,伸手轻抚他的下颌拉杂的胡子,嗔道:“怎么胡子都没人替你修了。”
杨元奇苦笑,锦衣玉食他已是不会料理自己。扈三娘还好说,后面一段路程林灵素陪着,生活琐事两个人丫头都没有,林灵素亦还没学着这类事。
杨元奇说:“陪我好好泡个澡,你帮我打理一下。”
“嗯!”
……
杨元奇很是郁闷,他都没尽性,姜唐佐和刘恨就一起到访,厅中杨元奇脸色非常不好,要不是陈妙常坐在旁边轻抚他的手,他语气都会非常不善。
杨元奇问:“什么事非得今天来的?”
刘恨郝然,他们这么急着过来的确打扰了这对夫妇,姜唐佐压根不管这个,这方面他就是个士子。姜唐佐说:“盐州治安分司杨安兼顾白池,力有不逮。白池人口混杂,发展又快,而且涉及盐,已不仅仅是个治安问题。”
白池不大,人员结构复杂,关键盐有着巨大的利益,这里的治安维护已是重中之重。军方这方面就非常谨慎,索超就严令各部不足涉足盐事,一旦有人或者直系亲属涉入,逐出杨家军。
杨元奇明白里面道行:“杨安直接管白池治安分司,盐州我让箫让再推荐人来。”
姜唐佐和刘恨大喜,本以为杨元奇会调个其他人来,杨元奇索性把杨安直接下放过来。杨安就是杨和的儿子,军人出身,他直接掌治安分司力度会很大。他们两人不清楚杨元奇这个方案有讨好陈妙常的意味,他们说这事时候,杨元奇明显感觉陈妙常的小手轻抚他的时候很柔,这事得哄她高兴。
刘恨说道:“我们现在能开到五个盐池,后续几个比较麻烦,涉及的东西会很多,投入也相对较大。”
杨元奇说:“必须办,银子你们认真计算好,不行就借贷,都咬牙撑了这么久,气一泄将来再重新启动成本更大,很多东西得重新调集。”
姜唐佐回:“我和刘执事一起在合计一下,把白池能集中的人也集中起来,还有需要我找治理司和匠司协调。另外,设备方面少爷能不能协调一下朱应那边。”朱应掌的后勤军地方是调动不来的。
杨元奇说:“可以!包括人手,不过费用还是得计,可以年底结。”
姜唐佐和刘恨事情一了,赶紧离开。
这会杨元勇过来,说道:“索超和朱武两位将军让我过来问你,有空去趟军营吗?”
杨元奇骂:“他们不让传令兵来问询,喊你来,你就这么干巴巴跑来找我啊。”
杨元勇说:“我今天刚好休沐啊,传令兵都跑漫山遍野来找我了,不敢不来。”
还是军队会用计,人尽其才啊。
杨元奇没好气道:“过两天我再过去吧。”
杨元勇赶紧接口:“这个两天是实数啊!”然后赶紧跑走。
杨元奇“你……”麻痹,“过两天”很多时候其实等于n天,没有期限。这小子现在也越来越难忽悠了!
陈妙常笑道:“你堂弟,这下你可得做个榜样了。”应下的事就得办。
杨元奇晕:“以后都这么来对付我,我有多少心眼都不够他们使啊。”一想着后世的“向上管理”,现在自己也面临这个局面了。他们就是在对他用“向上管理”!
陈妙常笑嘻嘻“这不是杨家兴旺嘛!”
家族壮大,外面看着欣欣向荣,内部各种事务越来越繁琐,协调也会越来越多。杨元奇要担心的是大家开始僵化,这很难杜绝,最好的办法就是扩张,因为这样大家目光会盯着外面的利益,内部相应就容易沟通妥协。
杨元奇感激的是他的这些夫人,她们之间没有相互争斗,至于情趣性质的争宠大家都有个度,要不,杨元奇觉得自己很容易完蛋。
杨元奇说:“你这边事差不多吧,和我一起回盐州吧。”
陈妙常应下,她这里待得确实够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