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里希回到国防军情报部,立马让蓝月拟电,通告东条英机,切勿擅自行动。
军统截获了这个密电,老蒋看后捶胸顿足:哎呀,希特勒啊希特勒,你拦着他干什么,让他干啊。
从淞沪会战开始,老蒋就寄望国际社会介入调停,结果英美法苏都不管,老蒋错失战机,没能及时抽撤兵力回防南京,导致南京沦陷,国都搬迁,30万同胞罹难。
一晃三年多过去了,战火硝烟始终弥漫中华大地,老蒋做梦都希望日本去干美国一下,把美国拖下来,然后大家一起联手干日本。
欧洲战场和亚洲战场离得太远,英法自顾无暇,如果日本在太平洋弄一下美国,那么就形成日美直接开战的局面了,中美联手一起干日本,胜算就大多了。
但蓝月拟定的这封电报,又让老蒋失望了。
陈三爷猜到日本在密谋大事,但想不到日本有主动进攻美国夏威夷的打算,但凡脑子正常,都不会这么干,但日本人脑子不正常啊,军国主义的狂傲、武士道精神的狂躁,让日本上下都极具精神分裂特征。
如今村上花子不在天津,但天津卫都是她的耳目,陈三爷的一行一动都在监视中。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轻举妄动,否则,日本鬼子真的敢开枪。
尤其是那个佐佐木,长得就像没吃过四两饭的恶鬼,嘴突突着,有点嘬腮,纠集保安队、治安团的汉奸,日夜巡视海河两岸。
另外,柳爽进入公司以来,已经把陈三爷架空了,几乎所有关键部门的人都向柳经理汇报工作。
陈三爷每天坐办公室,名义上是总经理,其实就是个干活的。
陈三爷也不着急,每天就是喝茶水、看报纸。
一天下午,突然,有人敲门,陈三爷朗声道:“进来!”
门开了,是豆圈和炸糕,这俩货以前是跟随胡八爷的,后来跟随蛇哥,蛇哥死后,他们跟随柳爽。
也算是津门混子圈的老班底。
现在柳爽把这两个人都弄到远东贸易公司来了,辅助柳爽办公。
豆圈一进来就趾高气昂:“三爷,东南亚那边的橡胶、粮食业务沟通的如何了?电报发出去了吗?你跟我说一下,我总结一下,然后我汇报给柳经理。”
“你先把嘴上的白带擦擦,再和我说话。”陈三爷怼了他一句。
“白带?”豆圈一惊。
陈三爷恶心地瞥了他一眼:“嘴角上都是白带!看着恶心死!来这么大公司任职,你得注意形象啊!咱这是国际贸易公司!”
豆圈生气地说:“三爷,别戏耍我,我只是说话多了,嘴角子上有白沫,都是唾沫,不是白带!”
“随便吧!拿报纸擦干净!”
豆圈气愤地抹了抹嘴角白沫:“你快汇报工作吧!”
陈三爷微微一笑:“好的,好的,你俩听好了,柬埔寨那边出现了trade Surplus,我准备用三个月的时间扭转局面,实现trade deficit。Export和Import要实现平衡,这是International trade的基本准则,也是对外贸易的基本规律,Sale contract我已经谈得差不多了,purchase order已基本核对完毕,一切等花子小姐回来后定夺。我汇报完了,您看看如何?”
豆圈和炸糕相互一望,感觉大脑瞬间结冰了:“你说啥?”
“我汇报工作呢,我汇报完了。”
“能说点我们听得懂的话吗?”
“哎呀,我说戴维和皮特啊,你俩作为柳经理的助理,得提高素质啊,咱这是国际贸易公司,不要求全英文办公,至少常用的单词你们得了解啊!”
“谁是戴维和皮特?”
“你俩啊,我给你俩起的英文名字,豆圈你叫戴维,炸糕你叫皮特,以后公司每位员工,我都会起一个英文名字。”
“哼!欺负我们不懂英语是吧?”豆圈愤愤地说。
“不是那个意思,你俩别多想。”
炸糕怒道:“别以为我们没接触过英文,24个英文字母我们也是读过的!柳经理给我们进行过岗前培训!俺们都懂!”
陈三爷无奈地说:“26个字母,不是24个。”
“多两个少两个,有关系吗?差这两个吗?”
“那你俩记住几个啊?”
豆圈和炸糕想了想:“至少三个。”
“哪三个?”
豆圈说:“呃……K,有这个吧?扑克牌上的老K。”
陈三爷点点头。
炸糕骄傲地说:“V,有这个吧?还有一个像小榔头,t,V和t我都记住了!”
陈三爷哈哈大笑:“26个字母,你俩就记住KtV,行啊,不愧是道上混的!”
炸糕得意一笑:“怎么样,三爷?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俺们虽然入行晚,但起点高啊,俺们跟着柳经理进入公司,凭俺们的江湖阅历、饱满学识,您觉得俺们在公司现在是个什么段位?”
陈三爷想了想,道:“以二位现在的学识和能力,如果把远东贸易公司比作一座大厦,你二位就是根基吧!”
豆圈和炸糕听完一愣,眨眨眼:“陈三!骂我们?!”
“谁骂你们了?根基,大厦的根基!栋梁!”
豆圈冷冷一笑:“陈三!你都是瘸子了,还耍嘴皮呢!俺们就是再不行,也是个健全人,你看看你,离了轮椅走不了路,你就是个废物!哈哈哈……吘——”
豆圈正张着嘴大笑,陈三爷一抖手,把桌上的钢笔投入他喉咙。
豆圈咔得掉眼泪:“吘——吘——咳咳——咳咳咳……”
陈三爷怒道:“我坐在轮椅上,杀你俩易如反掌。”
豆圈从嘴里掏出钢笔,咳嗽两声,怒目而视:“陈三,柳经理说了,以后她在公司就是大拿,你只是个虚名,我们不待见你!你最好把你那摊活干好,否则花子女士回来后,你吃不了兜着走!”
马夫一推门走了进来,怒目而视:“咋地?两个小逼崽子?想练练?”
大肠和原始森林也走进来,怒道:“我看看谁这么大胆,敢和三爷这么说话?”
这三个人在屋里一站,气势上就压得豆圈和炸糕不得不低头。
两人咬咬牙,默不作声,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