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半眯起的眼里滑过一抹诧异：“门口？你小嫂子她进来碧水天香了？”
“没有啊。”
陆移星懊恼的往后一靠，发现压着他小辫子了，他又坐直身体：“小嫂子搭别人车走了。”
玩了两局桌球的肖丞走过来。
大概是兴致已过，恹恹的拿了杯水喝，喉结缓慢浮动，
放下水杯，他附了话，“我也看见了，但不确定。”
陆执朝肖丞看过去。
“你也看到她在碧水天香门口？”陆执问肖丞。
肖丞一只手撑在玻璃桌上，另一只手转着水杯，慢吞吞说：“不确定，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上的那辆车，副驾驶坐的是宋大小姐。”
陆执憩了声，“那你多半是看错了。”
让莫羡跟宋妩同坐一辆车，这不可能。
肖丞不这么认为，他说：“你心知肚明，不觉得她跟宋大小姐能友好往来，但也不排除，那位前男友。”
陆执：“……”
曾有过几面之缘，肖丞还是认识宋妩的。
肖丞也见过莫羡，不是见到本人，而是陆执手机屏幕、电脑屏幕、家里的壁画、全是莫羡的照片。
如果非要说陆执有病的话，那就是他爱收集莫羡的所有照片。
顽疾。
陆执闻言起身。
手机原本搭在他小腹上，这一起身，手机自然就摔落在地上，他脸色沉如墨。
“怎么了？”陆移星抬头望上去，“是出什么事了吗？”
陆移星什么都还不知道。
见陆执的反应，肖丞大概也明白，这件事情多半不简单，替陆执回答了一声：“应该是出大事了。”
……
这个局散得快。
以往都是景天胤巴不得早点散，今儿倒好，他还没玩尽兴，刚进三个球，还没来得及炫耀，一转身屋子里除了他就没第二个人了。
景天胤：？？？
“乖乖隆地咚，你们玩的哪是太坑，是天坑啊，诶……好歹把包间费先结了走啊……”
得了，他景爷没什么优点，就是脾气好钱多。
坑就坑吧。
……
……
皎月高挂。
车子驶得快，路灯间隔得远，树影像幻灯一样，在车窗上迅速掠过。
莫羡降下一点车窗，嗡嗡嗡的风声灌进来，噪得她耳鸣。
将车窗升上去车内才安静下来，她闭上眼睛预备小憩一会儿。
“莫羡。”
有人喊她。
声音就在耳边。
莫羡睁开眼，发现宋妩坐在她身边，她才从副驾驶翻到后座来。
宋妩轻轻触碰着莫羡的手腕，“谢谢你，莫羡。”
莫羡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我也还没做什么，你就对我说那么多谢谢。要是我如你所愿了，你是不是预备跪在我面前感谢我一次？！”
宋妩面色一僵，眼里闪过一抹不自然，“莫羡，如果是你希望的，我愿意跪，这没什么。”
“宋妩，你的傲气呢？”
莫羡侧了侧身，昏暗光线里，面前的轮廓不太清晰。
宋妩没应声。
莫羡压低了声音，语调里甚是讥讽：“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太爱一个人就会迷失自我。原来是个人都会应验啊。”她还以为只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