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有这东西？”
关祖拿出来的资料在法官等人审看完毕后，由法警守护着拿到朱滔等人面前。
在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之后，朱滔顿时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根本不敢相信这份证据会出现在对面那个年轻的督察手中。
那个姓张的律师见到自己的金主慌乱之下口不择言，马上一瞪眼冲朱滔摇头：“朱先生不要慌，你仔细看一下这东西究竟是不是你的，或者说你的办公室里究竟有没有这玩意？”
虽然朱滔脑子是有点不大够用，但也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好歹也是在做了几十年生意的人了，自然能懂张律师的意思。
这讼棍是在给朱滔暗示，让他坚决否认这份证据，反正不管怎样都要咬死口。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朱滔顿时恢复了几分理智，装模作样的仔细看了一阵法警递来的证据。
几分钟之后，朱滔指着那份证据一脸严肃的看向法官：“法官大人，这东西我从来都没见过，我的办公室里绝对没有这些东西，我也不知道上面的那些账到底怎么回事，但肯定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如果你办公室里真没有，刚才你为什么大惊失色？”
“就是，刚才你还一个劲的说不可能，现在又反口不承认，法官，他是在撒谎！”
朱滔的态度顿时惹怒了旺角警署那些旁听的警员，尤其是重案组的更是义愤填膺的站起来指着朱滔叫嚷起来。
咚咚...
“肃静，法庭之上不可喧哗！”
法官见状，急忙敲了敲法槌让现场肃静下来，然后看向关祖：“关督察，既然被告否认这份证据的真实性，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其他证据证明它的真实性？”
听到这话，关祖都差点没忍住怼他一顿，什么叫证明证据的真实性？
都已经是证据了，还怎么再证实？
幸好这种可能程文静替他推演过，所以关祖才忍了下来，转头看向程文静，见到她也在冲自己笑着眨了眨眼。
呼...
长出口气让自己静下来，关祖暗自庆幸，得亏遇到这位才貌双全的佳人，不然今天这场官司还真不好打。
“庭上，这份证据是我线人提供的，并且可以确认出自朱滔办公室，因为这上面的一些转账信息我们已经核实过了。”
关祖没有用自己之前的那个理由，因为程文静跟他说，如果将林队长牵扯出来，大概率对方会以宋世昌是他朋友，这份证据可能是伪造的当成借口来反驳他。
“等一下，法官大人，我需要请问一下这位检方证人，关督察，你说这份证据是你的线人提供的，那我想知道你的线人是谁，他是怎么给你提供的证据？”
“另外，我们也有理由怀疑，这位关督察的线人是否是伪造出来的证据来诬陷我当事人，毕竟我当事人的办公室密码、电脑密码都只有他自己知道，外人怎么能进入并拿到这份所谓的证据？”
“还是说，关督察你们有人私自潜入到我当事人的办公室，去拿到这份所谓的证据？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更有理由怀疑这份证据的真实性以及合法性！”
这姓张的不愧是讼棍，而且也的确有两下子。
一番话说出来，让所有旺角警署的人全都提心吊胆起来。
哪怕是那位检方律师，此时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不断给关祖使眼色，想要让他稳住。
当然，没有这位律师的眼神关祖也不会有半点慌乱，因为程文静比那个张讼棍可要强多了，她早就预判了对方的做法，并给关祖提了不少建议。
“关督察，关于被告方律师的说法，你有什么解释？或者让你那位线人上来与被告方对质一番，确认下这份证据的真实性？”
听到那位法官的话，关祖先是一愣，因为他没想到对方真会这么说，难怪程文静会提醒他这一点。
旋即关祖脸色一沉，眼神之中满是冷漠：“庭上，我想你应该考虑好自己在说什么！”
对于这年头港岛的很多做法关祖十分不满，就像现在这种情况，让他想到很多新闻，难怪在这几年时间里出了那么多让人迷惑的案子。
一个接一个的惊天悍匪都能顺利脱罪，甚至还有贼告官竟然能赢并且还得到赔偿的逆天案例！
“关督察，请注意你的言辞！”
“注意什么言辞？我倒是希望庭上可以注意自己的言辞！”
面对这种匪夷所思的问题，关祖自然不会给他留半点面子，他打心眼里看不上这帮所谓的上流人士。
一个个装模作样像个人，实际上没几个办人事的。
“我的线人冒着生命危险替警方拿到证据，帮助警方铲除罪恶，可以说他是拿自己的命来守护全岛百姓的安危。”
“像这样的人，我们应该当成英雄来对待，应该想方设法去保护他们，尽可能避免他们有任何可能出现危机的情况出现。”
“庭上你却要让我把线人叫上法庭，是不是以后我们找线人破案之时要先跟对方讲清楚，敢帮我们找证据，就要面临到法庭曝光的风险，要面临可能前脚刚走出法庭大门，后脚就被铺天盖地的古惑仔砍死街头的风险？”
“要这样的话，那我们干脆也别破案了，都到大街上呼吁像朱滔这样的罪犯自己投案吧，反正我们怎么做都是错，哪怕有了证据都还要被怀疑真实性！”
关祖一通怒怼，立刻引起了在场所有警员的欢呼声：“好，关督察说的好！”
“没错，要是每一个案子都这样的话，干脆我们都解散得了，反正有了证据也钉不死人家！”
咚咚...
“肃静！”
见到警队方面舆论哗然，法官急忙敲了敲法槌，然后咳嗽一声正色道：“关督察，各位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想要干涉警方如何破案，只是如今被告不承认这份证据的真实性，你们总要拿出一些实证出来吧？”
“实证？”听到对方的话，关祖只觉得有些好笑：“这就是实证，你还想要什么？”
说完之后，见那姓张的一副跃跃欲试，好像要继续出来跟他对杠。
关祖冷笑一声：“好啊，既然你们都想要实证，那也很简单，你不是法官么，不是有权签署搜查令？”
“当庭签署一道搜查令，由我们旺角警署的伙计和你们法庭的人一同到永康百货尖东店，去朱滔办公室里将他的电脑搬过来不就行了？”
“你们总不能告诉我，永康百货也是假的，那间办公室也不是朱滔的吧？！”
轰...
关祖这番话一出口，顿时现场鸦雀无声，他的这个提议，就像是一把利刃一般戳进朱滔的胸口。
一时间，朱滔脸色苍白，噗通一声摔倒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