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
兰花死死抓住陆天明的手，指甲甚至嵌进了后者的肉里。
而陆天明此刻才发现。
兰花的身上有多处外伤。
而且衣服很凌乱，像是被人非礼未遂的样子。
“兰花姑娘，你慢慢说，不要着急。”陆天明安慰道。
兰花姑娘喘了好几口气。
气息才稍微稳定下来。
“陆公子，请救救我家少爷...”
话音落下，陆天明还没来得及细问。
外面便传来一阵喧哗声。
“把那贱人抓住，可千万别让她跑出板亭县！”
伴随一阵摔门的声音响起。
十几个身穿常夜门服饰的大汉，鱼贯而来。
他们一进来就将大门堵住。
为首之人。
正是昨日邀请许长威做客的蔡辉。
蔡辉只一眼便看见了躺在陆天明怀里的兰花。
随即朝左右使了个眼色。
站在他身后的两名大汉，立马开始驱赶客人。
没多会。
客堂清空，仅剩下陆天明他们这一桌。
“师兄，那瘸子就是昨天和许长威一起吃酒的那个。”有一人提醒道。
蔡辉眯了眯眼。
三两步来到了客堂中央。
“朋友，可否把我常夜门的客人还给我？”
陆天明将兰花姑娘扶起，交给了旁边的曹执戟。
然后这才起身，双手负后面对蔡辉。
“阁下好像是常夜门的内门管事？”陆天明镇定道。
蔡辉笑了笑：“想不到你的记性还挺不错。”
陆天明指了指面色憔悴的兰花。
“你既然是内门管事，那我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兰花姑娘明明是你常夜门的客人，为何会变成现在这番惨样？还有，我那朋友许长威，现在在哪里？”
蔡辉扫一眼陆天明身后四人。
随后从旁边拉了条椅子，大马金刀坐了下来。
他掸了掸衣摆。
面色冷漠道：“你莫非是做官的？管这么宽？”
陆天明质问道：“许长威和兰花姑娘都是我的朋友，难道我不该管？”
蔡辉冷哼一声：“你有那个能力管吗？”
嗡——！
曲白长剑已经出鞘，看样子是想冲上去跟蔡辉讲讲道理。
可却被陆天明抬手拦住。
“你们喝茶，这点小事，我来处理就好。”
这话是说给曲白等人听。
更是说给蔡辉他们听。
蔡辉当即便笑了起来。
“朋友，你的口气是不是太大了些，小事？这关系到生死的事情，怎么看都不能算是小事吧？”
“你这是在威胁我？”陆天明略显诧异道。
“你要当成威胁来听，也不是不可以，那我索性就跟你说实话，不把兰花姑娘交出来，你们当中任何一个都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蔡辉直白道。
陆天明蹙了蹙眉：“听你这口吻，并没有把兰花姑娘当成你们的客人，倒更像是犯人？”
“你这人还挺聪明，这都让你猜到了，实际上吧，兰花姑娘跟她那个许长威少爷，还真就是我常夜门的犯人。”蔡辉挑眉道。
“敢问他们犯了什么事？”陆天明问道。
“你既然是他们的朋友，连他们犯了什么事都不知道？”蔡辉反问道。
陆天明转而望向身后的兰花。
后者刚准备开口说话。
蔡辉便抢话道：“昨个许长威和兰花姑娘，在仙家集市伤了人，想必你也知情吧？”
陆天明有一种被狗咬了的感觉。
当即便沉声反驳道：“他们之所以伤人，难道不是因为你们的人做事不讲规矩？”
“规矩？”蔡辉咧嘴笑了起来，“你给我说道说道，什么是规矩？”
“开门做生意，愿买愿卖，那婆娘堵门不让我们走不说，一个破陶罐，还要卖许公子一百枚天上钱，这符合规矩吗？”
不等蔡辉接话。
陆天明继续道：“还是说你常夜门的地盘上，可以不用讲规矩？”
蔡辉闻言上下打量陆天明。
眼里满是戏谑之意。
“你是第一次出来行走江湖？”
“一次和一万次，有什么区别？”陆天明问道。
蔡辉嘲讽道：“区别可大了去了，你若是第一次行走江湖，我不怪你，若不是，我只能说你脑子有问题。”
陆天明没有生气。
而是‘虚心’请教道：“何以见得？”
蔡辉耐着性子解释道：“时常行走江湖的人，难道不应该知道，在别人的地盘上，别人说的话，就是规矩？
我不管许长威是不是遭遇了强买强卖，但是他让那贱人打伤我们的人是事实，而我身为常夜门的内门管事，自然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在常夜门的脚底下发生，若不能保证地盘上的稳定，我们还怎么管理下面的人？”
蔡辉说得理所当然，想来这样帮亲不帮理的事情没有少干。
陆天明沉默。
须臾后面色冷峻道：“蔡管事，你有没有想过，太过霸道的做法，有一天会反噬，遇到比你们还要霸道的人？”
“你不会是在说那个更霸道的人，是你自己吧？”蔡辉戏谑道。
此话一出，他身后那群师兄弟们自然是哈哈笑了起来。
只是。
这笑声并没有维持多久。
只见，负手而立的陆天明身形一闪不见。
下一刻，他的声音便在蔡辉的背后响起。
“你其实也挺聪明的，这都猜得到。”
话音落地，瘆人的利器斩断血肉之躯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便飘起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整个客堂内瞬间安静下来。
等蔡辉僵硬的转过头时。
他发现自己那些个师兄弟们，不仅笑声没有了，连呼吸声都一并消失。
一把细剑缓缓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剑刃上的血迹浸透衣物，那种粘稠感恶心得让人想吐。
“怎么说，蔡管事，现在谁是规矩？”
蔡辉颤动的双眸在那堆支离破碎的尸体上来回扫动。
片刻过后。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陆天明面前。
然而刚准备开口求饶。
陆天明便善解人意道：“放心，你暂时死不了。”
蔡辉“感动”得眼泪都淌了出来。
可能是担心陆天明会反悔。
他开始哐哐磕头。
没多会额头处便血肉模糊。
陆天明没有阻止，当然也没有理睬。
他将细剑收起。
来到了刚才吃饭喝酒的桌边。
四人当中，除了曲白和幽影，其他二人目瞪口呆。
曹执戟更是像第一次认识陆天明那般。
诧异道：“你...你怎么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