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牛星才回过来电话。
两人在一家小酒馆里见面。
牛星显得疲惫。说道：“今天是你约我，换做别人，就是省里领导，我也要回去睡觉，好多天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了。”
“牛厅长，是不是叶紫的案子把你累的？”
“是，叶紫的案子牵涉太多的人和事，还有涉外的法律，办起来很棘手，好在证据扎实。”
“不要累了身子。敬你一杯，为民除害，为国除害。”
牛星一口喝了一杯酒：“这个案子高层很满意，要求深挖到底，除恶务尽，挽回国家和企业损失，尽快把科技转化为生产力，打破美西方对我们的科技封锁，科技围剿。”
“叶紫和艾娃的认罪态度怎么样？”
“不怎么样？叶紫拒绝回答任何问题，态度蛮横。那个艾娃，认罪态度还可以，她有一个要求，想见见你。”
“见我干嘛？”
“她说她小看了中国人，小看了中国男人，小看了林晓。”
“如果是这样还是算了吧。没有必要相见。”
见艾娃肯定是在监控下，有女警的陪伴，要是艾娃把两人的风流事说出来，岂不是糗大了。要是以前，林晓不在乎。今天省委组织部和自己谈话了，以后还是领导干部，当领导干部的，最容易翻车的就是上错床，如果高层知道自己和艾娃有亲密来往，会不会重新考虑他的去留问题。
“你真要不想见她就算了，等她判刑以后，有机会去看看她。”
“好。”
“今天叫我来，就请我喝杯酒？”
“牛厅长，我办了出院手续，看你以后有啥安排，要没有安排，我准备回老家几天，要春节了，回去看看父母。”
“我倒是想给你安排活儿，但是有人不答应。”
“谁不答应？”
“你我都无法抗拒，不能拒绝的人物。林书记，党员以服从为天职啊！”
“咋还叫我林书记？”
“哈哈哈------林晓同志。我老牛以后不敢叫你小林或者小子了。敬你一杯，以后的路宽广，青云之上，会有兄弟一席之地的。”
牛星把话说的够明白了，他在背后运作了自己的事情。
林晓痛痛快快的干了。
“牛厅长，谢谢你。”林晓的眼睛晶莹了。女为悦己者荣，士为知己者死。懂自己的还是面前的这个老牛。
“谢我干什么。给你说，这两个月，你要是没有完成任务，或者自暴自弃，忘记了初心使命。谁都救不了你。高层考察人选，不一定非要按部就班的就德能勤绩廉，民意和领导推荐，和平年代，有时候也要在血与火里淬炼。这样的干部才信得过，用着放心。”
“我懂了。”
“最近和高颖联系过吗？”
“没有，按照你的指示，我切割了以前的各种关系。”
“给她联系一下，她现在是省会城市的常委宣传部长。”
林晓端着酒杯的手抖动了一下：”啥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
高颖由县委书记，直接升任省会城市的常委。是跨越了一大步，虽然都是副厅级干部，省会的副厅级和一般地市的副厅级不在一条线上，本省省会城市虽然没有明确为副省级城市，但在用人上高出其他地市一等，普通地市的市委书记，到省会城市当市长就是重用，当了市长，不出意外，三年以后就是市委书记，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是省委常委兼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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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颖书记得到重用，是应该的，组织上没有看错人。”
“除了高颖书记自身素质过硬，女干部也占优势，一个班子里面必须有一名女常委，且有地方工作经验，这样算来，全省没有几个。高颖书记就一帆风顺了。”
“为高颖书记干一杯。”
牛星笑而不语，干了一杯，然后说道：“你的事高颖书记在后面不少费心，你小子虽然被免了一次职务，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敬你一杯，一路顺风，再造辉煌。”
说了，好像意思到什么：“刚才口误，不能再你小子你小子的叫了。林书记，祝你在以后的征程里牢记初心，不忘使命。”
又干了几杯，看牛星确实疲惫，每人吃了一碗烩面，牛星走了。
林晓在灯光昏暗的街头走了一阵，还是忍不住把以前用的号码插进手机，给高颖发了信息：祝贺高书记。
高颖立即回了电话：“你在哪里，半夜鸡叫，给我发来这样一个信息。给我祝贺的人多了，你是最后一个，最晚的一个。”
“我刚才知道你调进省城了。真为你高兴。”
“在省城什么地方？”
“大街上漫步。”
“晚上在哪里住？”
“还没有找到地方，准备在你的地盘上露宿街头。”
“我不希望去收容站找你，这样，你去省委旁边的迎宾楼，报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我这边有一个应酬，马上就结束，结束以后咱们见一面。”
林晓打车去了贵宾楼，这里是省里主要接待的地方。一般不对外。
来到贵宾楼，在前台报了自己的名号，服务员领着林晓去了一个房间。
这里虽然不是星级酒店，但是设施比五星级酒店一点不差。
看看自己的形象，从医院里出来，身上还有福尔马林的味道，加上刚才喝了酒，味道肯定难闻。
扒了衣服，在卫生间里冲洗一番，喷上酒店里的一点香水。人精神了不少。
想抽一支烟，又忍住了。高颖省会城市的常委，见的人都是有档次的，自己不能把屋子弄的烟雾缭绕。
有人敲门，打开，是服务员。
服务员闪开身子，高颖走了进来。
服务员退出去，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高颖上下打量林晓：“黑了，瘦了。”
倒是高颖，精神焕发，面容白里透红，显然喝了点酒。
权力是春药，高颖看起来比几个月前更加风采，像成熟的蜜桃。
“高书记，您愈来愈年轻漂亮了。”
“混小子，软包房住了一个月，打工一个多月，医院里呆了二十多天，一直没有磨灭你的棱角，还是牛逼哄哄的样子。”
自己在医院里，她也知道。牛星说的没错，高颖一直关心着自己。
“不敢，您现在是五品州官，我一介草民。按老规矩，该给您下跪请安。”
“哈哈哈----我哪里会是五品州官，最多是从五品。你跪下给我请安？跪下一个我看看。”酒后的高颖，眼睛里有两点火苗在燃烧。
想想几年来的仕途，全部是面前这个女人为自己操持，酒精作用，林晓忽然五味杂陈。两腿一软，真的要跪！
高颖想不到林晓会来真的，上前一把抱住屈膝的林晓。
“你，要干什么？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