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虹听出厉以衍话里的讽刺，正准备说不用，易羡书已然冷漠地开口，“用不着。”
厉以衍一扬眉，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
易羡书：“一点小伤，何必浪费时间。”
厉以衍漫声轻笑，“早这样不就得了？之前她破点皮，你都要心疼半天，现在终于长记性了。这女人就是一味毒药，还是少接触为好。”
易羡书不吭声，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安虹垂下眼睫，明艳的面容格外平静，心里却像是下了一场雨，湿淋淋的。
车子驶入市中富人区。
这里是首都寸土寸金的顶级地段，住着金字塔顶端的有钱人，易羡书名下的缪斯公馆是规格最大也最奢侈的住所。
建筑考究浪漫的宫廷罗马式庭院里，灯火通明。
厉以衍将车开在了喷泉附近，风流倜傥的桃花眼透过后视镜朝易羡书看了过去。
别再陷进去。
仅一个眼神，易羡书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薄唇扯出淡淡的弧度，不置可否。
“啧。”厉以衍的心头忽然生出一股烦躁，推门下车，绕过车头大步走到后座，粗暴地扯开车门，“给我滚下来！”
易羡书皱眉，跨出长腿。
车门被毫不留情地甩上，两个男人个子几乎一样高，气场平分秋色。
厉以衍拽着他的手臂，走到喷泉边上，剑眉凌厉蹙起，“你今天怎么回事？”
易羡书薄唇紧抿，别过头去，笑出一声，“这么久，你还过不去那个坎了？”
他对安虹一向仇视，他一直都知道。
“过不去的是你。”厉以衍惊美的容颜沉下来，“这个女人并不是你记忆里那么单纯，更何况，她心里也没你。”
易羡书沉默下来。
“你头上流这么多血，她正眼瞧你没？有关心过一句？好歹是曾经的恋人，巴不得你离她远点。”
“我知道。”易羡书目光从容，风轻云淡地笑了笑，“我也不爱她。”
厉以衍蹙眉，眼睁睁看着好兄弟为了同一个女人沦陷两次，脑仁阵阵发紧。
暖黄色的喷泉灯将两人俊朗的面容照亮。
厉以衍本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事，看到他头破血流的样子又忍不住提醒，“老三，安虹这种女人是毒药，碰不得，你最好别发疯。”
易羡书一时无言，如烟如雾的眉目笼罩在一层令人心悸的哀伤里，转瞬即逝，恢复了以往的温和淡静。
“我知道。”
“知道你还带她回家？”
静了片刻，易羡书目光暗下来，殷红的血液贴着脸庞，衬得他像是冷酷而魅惑的妖精，“我玩玩她不行？”
厉以衍低笑一声，眸光斜睨着看了一眼远处的车子，在他肩上一拍，“你这是强取豪夺，玩过头要坐牢的。”
易羡书拍掉他的手，“很晚了，你该走了。”
“车是我的。”厉以衍拎着车钥匙，下颚朝那边一指，“把那个女人弄下去。”
易羡书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她有名字。”
“我不过嘴上呛她几句，这就心疼了？”厉以衍的眸光冷下来，大步流星走到车前，拉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