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小鸭之所以能成为白天鹅，
不是因为运气有多好，自己有多努力，
而是因为，人家本来就是天鹅。
这就是现实。
建木，
没想到那株自己随手从西都弄走的贱兮兮的小树，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此时李凡又突然间想到自己进阶帝境时候看到的画面。
如果说当时站的那座神山，是下界的昆仑，
如果说那棵巨大的树木，是上古神树建木，
那自己的身份，
又是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吗？”李凡犹豫了下，再次问道。
至尊认真的看着李凡，然后笑了起来：
“我看过亿万生灵，但唯一看不透的，就是你！”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人世间经历了多少次的轮回才拥有了如今厚积薄发的机缘和人族的体质，但是却知道，你和寻常人族，绝对不同！”
“我看不穿，即便在你身后设下诸多后手的人皇，应该也看不穿！”
“你的身份，需要你自己去探寻！”
“不过，应该早晚都会解开的！”
说完后，至尊抬头看了眼上方，然后迈步开口道：
“差不多了！”
“谈话也该结束了！”
连至尊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李凡突然间发现，
似乎自己的来历，
有些牛逼啊！
当然，现在还远远不是嘚瑟的时候，他抓紧最后的时间，开口问道：
“我最后问一句。”
“人皇，到底是生还是死？”
从自己踏上修炼之路开始，就几乎在顺着人皇给自己铺设好的道路在前进，要是没有人皇的帮助，也许自己早就挂好多次了。
可以说，
没有人皇，就没有如今的自己。
但是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敢肯定，人皇，到底还在不在。
可，
此番大战，一直到现在为止，人皇都没有出现。
大概率……
听到李凡的话，至尊停止脚步，缓缓开口道：
“当初的人皇，和你一样，将我击败！”
“但是，他没有算到石碑后的那些存在！”
“他没有你这么幸运，可以得到整个域外生灵的支持，所以，败了！”
“其实我知道，他肯定也留的有后手，但是却没有用，而是选择，让自己的意识散落到东方世界，化为一道规则之力，继续庇护生活在那里的人族！”
“让我不敢轻易对人族动手。”
“他虽然不在，但在某种意义上，却永远活着！活在人族的大地之上！”
李凡眼眶含泪，神色肃然。
万古人皇！
何其可敬！
而就在此时，至尊的脚步再次抬起，当下落的时候，周围的幻境骤然破开。
依旧是帝神山。
只是，
抬头望时，
天幕中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幅场景。
那本来血红色的苍穹，在此时幻化成了一张狰狞的面孔。
那脸，俯视下方。
此时的李凡就好像是一只蚂蚁，在仰头看蹲在地上观望它的人类一般。
可怕！
骇然！
而下方，那无数的苍生之力也汇聚在一起，慢慢的凝聚，形成一个巨大的混沌气团，与之抗衡。
天与地之间的距离，从未像现在这么近过。
李凡与至尊彼此对望，然后皆是微微点头。
李凡仰头看天，缓缓闭上眼睛。
虽然没有睁开，此时却在脑海中看到了亿万点宛如星辰的光点，然后，他的手臂动了。
在动的瞬间，那所有的星点似乎都受到召唤，然后朝着李凡簇拥而来。
在这一刻，
他，就是域外的这片世界。
眼睛再次睁开，
天地间骤然多出一抹凌厉至极的杀伐之气。
那气息，席卷八荒，震慑古今。
然后，
就看到李凡屈指成拳，对着上方那片由血气形成的巨脸直接砸了上去。
而在他出手的瞬间，那些由苍生之力化为的混沌气团，也随之变化成一个长达数千里的拳头。
这拳头和李凡的拳影合二为一，
逆天而起，
狠狠的，
砸在了那个血色狰狞的巨脸之上。
仿佛，
一柄欲要捅破九天的利剑！
而于此同时，
一身麻衣的天道至尊，转身回头，一手抓住身后的那些赤红色血线，另外一只手并指成刀，对着这些细线，斩了上去。
其态度，
无比决然。
那身后的石碑在此时疯狂的晃动起来，其上的浮现出来的那些眼睛，更是在须臾间尽数睁开，每一只里边，都透着癫狂与愤怒之色！
而那片由血云组成的巨大人脸，在此时也发出一声如雷霆般的怒吼：
“尔岂敢如此！”
那种愤怒，仿佛至尊才是其可以在这个世界显现的源头。
至尊呵呵笑道：
“生死轮回！无非是一场新生！”
“有何不敢！”
话语间，
那些连接在他身后的红色的血线，如被利刃切割开的血管般尽数断开。
连接在至尊身上的那些，开始急速的萎靡干瘪，而剩余那些连接在石碑上的，却好像触手般在虚空中不断的飘荡，散发着极具不甘的情绪。
轰隆！
失去了和天道至尊的联系，苍穹之上那张血色巨脸再也无法坚持，被苍生之力化为的拳头直接砸穿，然后在巨响声中节节爆开，化为无数红色的丝线，朝着四周散落。
而李凡为了防止再有什么麻烦出现，直接施展法力，将周围虚空桎梏。
然后，
手掌一伸。
方圆数万里的天地之力突然间化为一只磅礴的大手，五指屈卷，将这些四散的红色气流尽数紧紧的攥在手中。
然后，
用力一捏。
等到这只大手消散的时候，那所有的血红色的气流，也尽数消失不见。
虚空，
再次恢复了晴朗。
包括李凡在内的所有人，在此时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这一切，
终于结束了啊！
而就在这时，帝神山之上的那块石碑，突然间散发出刺目的红光，那些散落在外的红色丝线开始收敛，原本浮现在其上的诸多眼睛，在此时也开始变得模糊，然后变成一片红色的光幕，将石碑覆盖！
此时立在这里，
仿佛是一扇通往另一方世界的大门。
血气翻滚，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大门里边蓄势待发。
尼玛！
李凡暗自骂了一声，方才落下去的心，再次被提了起来。
刚才的人脸不是已经被自己弄毁了吗？
总不至于突然间又要从其中再跳出什么比至尊和人脸都牛逼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