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那小姐还在演武场等着呢，我去那边演示给您看？”
“不用了，你先用早膳吧！”李昌友觉得这就是两个小孩子间的玩闹话，也没当真。
理石这小子是有点练剑天赋，但修行时日尚短，不可能达到教自家侄女的水平。
“哦，好吧~”韩羽涅点点头坐回原位，他刚才都想好后续的借口怎么编，没想到李昌友连这么离谱的说辞都相信，不，他的表情不像是相信，更像是没放在心上！
这让韩羽涅很受伤，这个世界的人似乎很相信自己说的话，即使不相信也不会反驳。
难道是因为试炼规则的影响？
……
可能是出于好奇，也可能是出于关心，韩羽涅走后没多久，李昌友也跟着来到演武场，不过他没有直接现身，而是偷偷猫在墙头看两个小屁孩大清早的就起来搞什么鬼。
当看到韩羽涅对着两个木桩的“表演”后，李昌友十分吃惊，他虽然也能做到那样，但是他练武练了多久？理石才练多久？而且他还是成为六纹武者后才能做到的。
用一句老话来说就是让理石从娘胎里开始练也不一定能练到那个程度。
难道真的有所谓的梦中老人教他练习剑法？
……
“嗯，理石，你的剑术水平倒还凑活，勉强可以指导芬儿。既然你们不想让旁人知道，我待会儿让人收拾一间别院出来，以后你们就在那里练习吧！”李昌友说。
“谢谢昌友叔。”
“谢总……额，谢谢院长！”
“嗯~去吧~芬儿别忘了待会儿的学员代表演讲。”李昌友背着手笑眯眯地点点头。
“芬儿明白。”
……
回屋路上，李泽芬好奇问道：“理石，你教我练剑的事为什么不要告诉别人？是要保持低调吗？”
“嗯，还是小姐您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了。咱们要偷偷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
“偷偷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李泽芬低声重复了一遍韩羽涅的话，之后两人就这么沉默着一前一后走着。
李泽芬的别院更远些，所以韩羽涅到自己院子外就行礼作别：“小姐待会儿见。”
“嗯。”
李泽芬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叫道：“理石。”
“啊？”已经快关好院门的韩羽涅探出半个身子，“还有什么事儿吗小姐？”
“那个，你在洪城生活的这么久，有没有见过一些比较奇特的人？年纪不是很大的。”
“奇特的人？年纪又不大？我算不算一个？”韩羽涅伸出双手，露出了十二根手指。
李泽芬：“……”
“你不算。”
“那就没有了。对了，小姐，你们来洪城是来找什么人的吗？”
李家这伙人不会是来找自己这个试炼者的吧？试炼内容是不被他们找出来或者不被他们弄死？
看着不像啊，李家的人看去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辈啊，而且他们要弄死我没必要带两个小屁孩来。
难道我得帮这两个小家伙成神？那得到猴年马月啊？
……
一瞬间，韩羽涅脑海中飘过数个稀奇古怪的念头。
“没……没有，我先走了。”李泽芬双眼下意识地往右下瞥了一下，然后匆匆忙地走开了。
韩羽涅摇摇头把门关上：“这小丫头，骗人都不会。不过他们在找什么人呢？这么兴师动众？”
虽然没有得到任何提示，但他觉得这兴许和试炼有关，可以尝试着从李家人或者他们的亲信口中套些话出来，毕竟自己现在也算半个亲信。
呼~
一阵冷风吹来，韩羽涅不由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吐槽了一句：“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什么鬼地方，七月就准备入冬了，难道是在南半球？”
他着急忙慌地打了水简单冲了冲身子，换了身衣服，觉得不够暖和，又添了一件外衣，便出发前往演武场。
他现在虽然也是武院学员之一，但也还是李苻蓠的“小弟”，姐弟俩在学院里的一些事宜还是要他帮忙处理。
比如现在他就要先去演武场和新来的第一批混个脸熟，然后待会儿李泽芬演讲时他还得在台下带动学员活跃气氛，毕竟大小姐讲话，台下可不能冷场。
来到演武场，发言台已摆好，长桌长椅也已经排列整齐。
场中还有些穿着统一制服的年轻人在忙活着。
“那些小屁孩应该还没来。”韩羽涅环顾了一周，没看到有其他人，于是随便找了位置坐下闭目养神。
在他快睡着时，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紧接着一道甜甜糯糯的女声在身边响起：“你好，我可以坐这里吗？”
韩羽涅抬头，只见边上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正收回手，眨巴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韩羽涅。
“糯米团子？”
韩羽涅看着眼前圆鼓鼓粉嘟嘟的小脸鬼使神差的来了这么一句。
“啊？你说什么？”小姑娘疑惑道。
“没……没什么，当然可以，随便坐，对了，你是新来的学员吗？我叫理石，洞达事理的理，坚如磐石的石，请多指教！”
“理石学员，请多指教！我叫鱼富有，咸鱼的鱼，富有的富，富有的有。”
“鱼~富~有~那你家应该很有钱吧？”韩羽涅半开玩笑着说道。
“一般般啦，也没有特别有钱啦！我听我娘亲说我们家以前老穷了，我爹又老想着发财，他在我娘还没怀我的时候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结果神奇的很，我出生后，他就开始走运了，真的发了财，我们家的商队现在规模老大了！这次我们经过洪城，城主老爷免费给十五岁一下的小孩儿测试武纹，我觉醒了六等火羽雀武纹，城主老爷说我可以进武院学习，我爹就送我来了。”
“那你爹呢？他的商队不走了？”
“怎么可能？他明天就要出发前往下一座城池了。”
“他放心把你一个人丢在这？”
“这有啥好不放心的，我能成为武者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儿！而且城主老爷说过他会保护好我的，他老人家可是个很厉害的纹武者！”鱼富有说到李沈燔的时候两眼放光，俨然一个小迷妹。
“诶，理石学员，别老说我呀，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呀？”
“我？我之前就在这当乞丐的~”
“骗人！我娘亲说了，骗人的小孩儿长不高！”
“我骗你干什么？我就在洪城长大的，全城人都认识我。”
确实，作为扫把星级别的全民公敌，洪城有人不认识他才是奇了大怪。
“啊！对不起~”鱼富有连忙道歉。
“这有啥好对不起的？你又没有说错什么。”
韩羽涅现在穿的人模狗样，而且精气神和刚来那会儿差异巨大，除非是经常见面之人或者露出双手，谁能把他和那个瘦弱不堪的小乞丐联系到一块儿？
“我倒是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乞丐。”
……
漂亮？
哪有用漂亮来形容男人的？
韩羽涅表示有被无语道。
两人就这么边等边聊着，当然，大多数都是鱼富有在吧啦吧啦说个不停，小姑娘相当健谈，长大了一定是个做生意的好手。
期间，其他学员也陆续到场，有和鱼富有一样自来熟的，有一脸高冷生人勿近表情的，也有眼高于顶，一副天老大我老二姿态的，当然最多的还是小心翼翼，满脸好奇的。
韩羽涅数了数，加上自己一共十三个人，打麻将都凑不齐四桌。
当然，这也和武院的准入门槛奇高有些关系。
最低四等武纹，不是那么好找的，还都得是小孩，更难了，有十三个都算李家的人神通广大了。
……
“诶？理石学员，你很冷吗？怎么一直把手缩在袖子里？”鱼富有注意到韩羽涅一直缩着手，关心地问道。
“没有，我怕吓着你。”毕竟双手异于常人，洪城人谈己色变，韩羽涅怕吓着人家小姑娘。
“呜~”鱼富有吃惊地捂住嘴，满眼同情地看着韩羽涅：“难道，你没有手？没事，你伸出来吧，我承受得住！”
韩羽涅：“？？？我有手！”
他说着双手从袖子里伸了出来。
“原来有手啊，吓我一跳。”鱼富有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咦？不对！”她瞪大了眼看着韩羽涅的手掌，然后伸出自己的双手，一根一根地把手指扣到掌心：“一、二、三……九、十。”
数完了她又看向韩羽涅的双手。
“一、二……十、十一、十二。”
“不对不对。”她甩甩脑袋，重新又数了一遍。
“一、二、三……十一、十二。嘶~理石学员，你有，你有！”她这一声声音有些大，引来其他学员纷纷侧目，她连忙缩了缩脖子，低声道：“你有十二根手指耶！好厉害！”
从她眼中能显而易见地看到两个字——崇拜。
这时也有其他人也发现了韩羽涅双手的异常。
有几个洪城本地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当然，内容对韩羽涅很不友好。
“他们，是不是在说你坏话？”鱼富有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关系，随他们说，习惯了。”韩羽涅摆了摆手，毫不在意，“毕竟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怕我也是正常的。”
“好吧~”鱼富有点点头，乖巧地坐在一边，她现在明白韩羽涅为什么一直将手缩在袖子里了，也为自己刚才太大声吸引众人注意给韩羽涅带来麻烦而感到抱歉。
突然，她对韩羽涅甜甜一笑：“没关系的理石，既然我们在同一个学院，以后就由我来罩着你吧！我觉得你可厉害了，他们就是嫉妒你！”
“不用，我有人罩着，没人敢欺负我。喏，他们来了。”韩羽涅朝另一边努了努嘴。
只见那边李昌友正领着李泽芬和李苻蓠走进演武场。
“以后你可以跟着我混，我也保证没人能欺负你。”
韩羽涅说着站起身，两只手掌拍得啪啪响，边拍还边大喊：“院长无敌！院长威武！院长无敌！院长威武！……”
鱼富有不明所以，但觉得很有趣，于是也站起身跟着拍手呐喊。
在他俩的带领下，其他学员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起鼓掌。
“嗯！本院长还是很有魅力的！”李昌友见自己这么受欢迎，不由有些飘飘然。
他带着姐弟俩走到演武场中央，双手微微下压，底下人见了，纷纷安静下来。
他没有开口说话，而是轻轻一跺脚，一股磅礴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逼向众学员。
那些学员除了韩羽涅外都是普通人，他们顿感压力倍增，不是心理压力，而是实实在在的压在肩膀的力。
韩羽涅悄悄往左上角迈了一小步，半个身子挡在鱼富有身前，替她扛住了部分威压。
五息过后，李昌友将气势散去，众学员只觉身上一轻，有两名学员甚至腿一软直接坐到了长椅上。
韩羽涅也装作松了一口气，不露痕迹地站回原位，然后开始鼓掌。
强者总是能获得他人的尊敬，他一鼓掌，其他学员立马照做，那两名坐下的学员也不例外，他们也站起身加入鼓掌队列，这回的掌声比上一回更齐，更热烈。
李昌友满意的点点头，双手再次下压，等众人安静下来后，他才开口道：“亲爱的学员们，洪城李氏武院初立，吾名李昌友，乃本院初任院长，……”
接下来李昌友就开始吧啦吧啦长篇大论，从学院建设之艰难到他对学院未来的计划；从……
听得韩羽涅昏昏欲睡，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在李昌友面前又不敢打哈欠，憋得那叫一个难受。
“本院就先讲到这里，接下来有请导师代表发言，有请赵导师”
终于！
李昌友意犹未尽、依依不舍地离开发言台。
接下来发言的赵导师是一个头大花白的老者，实力也很强劲，是一个经验老道的五纹武者，差一丝丝儿就能达到六纹。
韩羽涅觉得自己目前大概率打不过这老头。
赵导师的发言很短，除了自我介绍外就说了几句勉励的话。
接下来出场的是学生代表，也就是李泽芬。
“又该我表演了。”韩羽涅低声道，他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两朵手摇助威花，边摇便喊道：“泽芬~小姐！泽芬~小姐！你最棒！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