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九头蛇的确很久没有闹出大动静了。
顾子京痛定思痛，仔细回忆了一番发现，好像是从李渔加入之后开始的。
这事情倒也不能直接怪李渔，可的确是从他加入九头蛇之后不久，九头蛇就开始群蛇无首的。
应为那之后不久，顾子京就开始跟着李渔组队去秘境。
上一次九头蛇有动静，还是西岭秘境的时候呢，再后来一起去巫山域，九头蛇彻底安静了下来。
仔细想了想，顾子京有些痛心疾首，忘了西岭秘境搞点事情出来，好好刷存在感了。
这段时间没动静，倒是让隐者界都轻视了九头蛇，各种不屑和嘲弄也冒出来了。
闻道人瞧着两人，乐呵呵道：“李师弟说的没错啊，以前的时候，九头蛇出尽风头，可那到底是得罪人的，还是连带着得罪散修和山门隐者。”
“当时都知道九头蛇是一帮顶尖天才隐者组成的，没人敢多说什么，就连隐者山门也是如此，能不惹就不惹。”
“如今九头蛇突然销声匿迹，外界猜测纷纭，有的说因为闯秘境全军覆没，有的说是被大宗门干预解散了，难免落骂名。”
顾子京听的更难受了，殷陵泉却叹口气道：“我才刚加入不久啊，就参与过一件小事……蛇首是真不靠谱！”
“！！！”顾子京干瞪眼，还没办法怼他。
李渔瞧得乐呵，可怕再说下去，顾子京真得自曝马甲，便笑着开口道：“行了，咱们先不提九头蛇的事，反正说了也没用。”
闻道人却摇头道：“的确听可惜的，九头蛇这样一个组织，如果有明确的道心目标的话，应该能发挥出很大力量的。”
“白白汇聚了那么多天才啊，要是在我手中，一定要搅的隐者界天翻地覆不成！”
李渔闻言跟顾子京对视一眼，顾子京微微皱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殷陵泉不太在意这些，迈出山洞感知一番，随后退回来道：“吴千石应该没来这边，既然都休息好了，我先送你们出去吧，然后我也得离开秘境回去一趟。”
“好！有劳殷师兄了！”李渔咧嘴笑笑，有他在，去找清风渡出口更安全些，遇到吴千石也不用怕。
殷陵泉点点头，提着黑网中的魔灵，抹去山洞外的结界法阵，径直飞下山崖。
众人依次出去，随后让闻道人大概判断了个方向，再由殷陵泉选定路线。
殷陵泉对这边极为熟悉，也不知道在这里历练了多久，也可能经常会来。
总之他大概知道哪里有魔灵，哪里的死灵群又相对分散，实在是个很好的向导。
最终选定的路线，都是挨着魔灵出没的区域，但又不靠近那些魔灵。
如此一来，即便有死灵群靠近，也会聚集的较慢。
再加上黑网中那只没死掉的魔灵，倒是一路上惊的不少死灵不敢靠近，一行人几乎没太需要动手，就到了第六层深处。
前行途中，左清月却找到机会，来到李渔身边小声说着话。
闲聊几句，她突然传音道：“渔师兄，你才是九头蛇的玄蛇吧？”
李渔正张望沿途的魔灵呢，疑惑怎么数量这么多，闻言满是惊讶。
“左师妹怎么猜出来的？我什么时候暴露了吗？”
左清月莞尔一笑，摇头道：“也不算暴露，只是我知道，渔师兄在隐者中的好朋友不多，能算得上比亲兄弟还亲的，更不多了。”
李渔眨眨眼，再次被左清月的聪慧给惊到。
“所以，渔师兄才是玄蛇，只是身份借给了顾师兄用。”左清月笑道：“那么，顾师兄就是真正的蛇首，对不对？”
“月心体质是不是会让人变得冰雪聪明呀？”李渔笑着反问。
左清月笑的美目都弯成了月牙儿，知道自己再一次猜对了！
又过了片刻，她突然问道：“渔师兄，那我能加入九头蛇吗？”
李渔笑笑，认真说道：“其实之前，我跟子京就聊过这事了，准备找个机会邀请你来着，不过这段时间，都没顾得上九头蛇的事。”
“这次如果不是遇到了殷陵泉，恐怕还想不起来，对了，殷师兄是蓝蛇。”
“不过我挺好奇，你为什么想加入九头蛇？”
左清月沉默了下，斟酌一番才道：“大概是因为没家了吧，明月山，没了啊！”
她笑吟吟的传音说着，可李渔分明听出了她声音里的悲伤。
“我杀了徐铁山，也是不想再暴露身份，如今对外，我大概跟徐铁山一样，都在第三层莫名被杀了，以后自然也不想再回去，所以……”
“欢迎加入九头蛇！”不需要再多说什么，李渔突然笑着开口：“就算不考虑九头蛇，你也是我跟子京最好的朋友，别担心。”
左清月目光闪动着看过来，半晌使劲点头，开心道：“好！”
“诶？你俩偷偷聊啥呢？左师妹咋还说漏嘴了？”顾子京闻声看过来，惊呼道：“哎哟这么开心，渔哥终于答应你的表白啦？早生贵子啊！”
“顾师兄！”左清月顿时羞红脸，没勇气去看闻道人和殷陵泉奇怪的眼神。
李渔也呲牙道：“我跟左师妹说，想找个地方挖坑把你埋了，左师妹很开心的答应了！”
“咳咳对不起，你们聊你们聊！”顾子京赶紧要溜。
“回来！”李渔拽住他，乐呵道：“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想试试一个人被魔灵完全侵染，需要多长时间，顾少要不要去试试？”
“渔哥饶命啊！”顾子京哇哇怪叫，“左师妹救命，我真不是故意的。”
说着话他挣脱李渔，大笑道：“我是有意的哈哈哈！”
瞧着三人竟然追打起来，闻道人和殷陵泉都有些目瞪口呆。
呆滞一会回过神来，闻道人感慨道：“真是让人羡慕啊，恐怕就算真的师兄弟，也没他们三个相处的这么好吧？！”
殷陵泉没说话，目光却很亮，分明很羡慕，很想加入似的。
行进几个时辰的，几人终究还是被死灵群围攻了，好在周围又发现了魔灵的踪迹，冲进魔灵活动范围之后，死灵退散，又被魔灵追杀。
如此几番之后，李渔突然疑惑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的魔灵数量有些多？”
几人一想还真是，从最初到现在，前后断断续续遇到的，恐怕已经不止几十只上百只了。
“殷师兄，你不是说魔灵这两年才被发现的吗？”
李渔疑惑道：“这两年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历练弟子和散修中招，而且没有被杀掉的，全部都被侵染变成了魔灵？”
“这……”殷陵泉也皱眉，摇头道：“确实奇怪，我上次过来这边，还没这么多呢，怎么一下子多出这么多来？”
两人之前的谈话，闻道人他们不是太清楚。
听来听去，闻道人好奇道：“会不会是死灵强化成了魔灵？”
“不会。”李渔和殷陵泉几乎同时开口，“死灵没有实体，魔灵还有人身的。”
闻道人想了想道：“那就只能是，有别的人，通过别的渠道能进入秘境，成为了魔灵？！”
殷陵泉和李渔闻言怔住，随即都紧皱起眉头来。
这似乎是最可能的解释了，只是怎么会呢？
道宗和的正果寺甚至在这里下止言令，很可能就是为了暗中找到利用魔气的法子，这样的情况下，怎么会还让别的人进入秘境中来？
难道，他们就不怕有人从别处离开，泄露了这里的秘密？
这分明不合理！
不过，李渔却猜想到了一个可能。
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