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要说起来，李渔他们就算只取走石屋里的东西，也发了。
毕竟相当于一个三流门派百年积攒的资源啊，已经十分多了。
可既然找到了这传说中的蛊灵古战场，不了解一下探索一下，又怎么甘心呢？
反正巫山域之行没有太过要紧的事，李渔也不舍得直接走。
可女修却很害怕，颤抖着说道：“我们应付不了三百米外的怨灵……它们是当年蛊灵之战中的所有修士和混杂的灵气融合诞生的，死守古战场，很强大很可怕！”
“怨灵？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你听过吗？”李渔听的诧异，转头却发现顾子京也茫然摇头。
这可稀奇了，竟然还有他顾七少不知道的事。
结果有些意外的是，左清月突然迟疑开口道：“我可能见过类似的存在。”
见两人瞪大眼睛惊讶的看过来，她忍不住笑了下，接着才道：“我因为体质缘故，在明月山的祖洞里，有时候能见到一些故去的师长！”
“但条件很苛刻，不过我知道主宗的思过崖下，出现过怨灵作祟，还导致了一些月影宗的人丧命，但后来很快被抹杀了，说是耽搁的久恐怕会成型。”
“我……不知道跟这里的怨灵是不是一回事。”
“哦哦我想起来了！”顾子京一拍脑门，“好像的确是有这个说法，修士死亡怨气很大或者堆积之后，如果再加上天地气机独特或者一些特殊条件，是可能让神魂凝形攻击的，这也算是天生之物了，其实已经跟原本的修士关系不大。”
李渔恍然点头，倒觉得这不是太难理解，毕竟俗世中也有这样的传说呢。
只不过听这白小英的意思，这古战场的怨灵好像有点多有点强，以至于他们两个临渊境，都不敢跨出三百米的范围。
李渔沉吟了下，两人认知里的怨灵，其实未必就是这里的怨灵。
如果数量很多的话，那就得谨慎对待了。
想了想，李渔示意顾子京先接着问别的，毕竟这白小英的神魂，不定能支撑多久呢。
顾子京会意，再次开口道：“蛊灵古战场的事，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
“清风渡的人知道一些，但因为无法进一步探索，他们以为古战场秘境已经关闭，应该无人知道还存在。”
白小英身形飘忽着回答：“最近两年，我和吴大王都是暗中尝试探索，原本计划等我晋升临渊二品，估计能再蹚出去一百米，到时候足够收获很多了。”
三人闻言悄然对视，这是个好事，知道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
眼下那些强盗手下大部分被杀，少数人逃走问题不大，毕竟他们应该也以为古战场早就关闭了。
不然的话，清风渡的情况，估计早引来别人觊觎了。
“还有个问题，你们跟谁合作的？”顾子京见她身形飘忽的更厉害，不禁微微皱眉，加快了询问速度，“我是说，谁帮你们修好的飞舟，以及提供其他交易。”
“无涯阁……”白小英飘忽着道：“无涯阁的长老张千雷。”
“胡说！”顾子京怒目道：“无涯阁是六大宗门之一，自然能轻易看穿你们的身份，怎么可能帮你们维修破损飞舟？”
“奴家不敢！”白小英身形更加不稳了，晃悠着道：“这条门路还是雪山宗帮白骨洞牵的，早在白骨洞离开九阴山之前，就已经合作过了。”
“张千雷要价很高，但只要给够了，是不管身份的，拒奴家所知，邪修的几个黑市里最大的炼器堂，就是他们无涯阁掌控的！”
“奴家还听说黑市最大的丹符店，甚至是道宗开设，大人尽管去查，奴家绝无半句虚言！”
李渔三人听的面色沉下来，这显然是个很意外的消息。
六大宗门，竟然很多都跟邪修做生意？他们不是天然的敌对关系吗？
“为什么会这样？”李渔最为惊讶，他早先知道六大宗门有点黑，没想到这么黑啊！
难道就像师父和疯老人提到过的，这些宗门形象越高大，背后的阴暗就越多？
左清月不由得长叹口气道：“恐怕是真的了，看我们主宗的作派，见不得人的勾当分明多的是……”
顾子京沉吟良久开口道：“我以前得知过类似的消息，但没去确认。”
“现在想来，真有可能是真的……毕竟如果天下邪修真龟缩不出或者被杀干净了，还要正果寺和道宗做什么？”
李渔微震，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他明白，顾子京说的没错，道理上的确是完全能够说通的。
正果寺和道宗的崛起，有隐者界动荡的原因，但他们之所以能迅速站到正道之首的位置上，并且站稳，归根结底是因为邪修。
因为他们代表正道，诛杀了最多的邪修和无视规矩之人。
然后他们成了正道之首，成了规矩，却在暗中以这样的方式维持着邪修的继续存在？
这个话题无法深入去想，因为简直就是细思极恐。
天下都以为正道两首守护者隐者界和俗世的稳定，实际上，还未必如何呢！
回过神来，顾子京深吸口气道：“渔哥，还有没有要问的？她的状态不太对，估计跟这里的环境有关，好像要支撑不住了。”
“秘境还会影响这个吗？”李渔有些诧异，想了想道：“没什么可问的了，巫山域的事她估计了解的也不多。
“那就……不好！”顾子京刚要彻底抹杀这女修，不料白小英眼看着快消失的时候，突然被一股驳杂的灰色给侵蚀覆盖，跟着整个人猛然冲向左清月。
铮！左清月的月刃出手，携着一片月光打出去，直接把她打的倒飞出去。
“什么鬼？她跟玉骨的联系断掉了！”顾子京完全没料到这种情况，惊呼道：“小心些，她的状态不太对！”
跌飞出去的白小英明明身受重创，可竟然只是狼狈挣扎了下，随即被洞穿的伤口仿佛雾气散开般填补上，又再次冲了过来！
左清月轻喝出声，月刃脱手飞出，疯狂旋转着开始绞杀攻击，溅起一片片仿佛月光半的光影来。
李渔紧盯着白小英，摇头道：“她彻底没了理智了，为何突然攻击性这么强？感觉还有点说不清的东西……”
“是怨气！”
顾子京咬咬牙道：“她现在只剩下了进攻的念头，充斥着暴戾，还在调动这秘境里的天地气机！”
“怨灵，她成了这里的怨灵，杀了她！”
“好！”左清月闻言，飞舞的月刃猛然如光幕般炸裂开来，无数细碎的月刃顷刻间把白小英冲击的七零八落，一缕灰红色的气息直接朝着深处逃去。
顾子京感觉不太好，纵身掠出去，手中指诀连变，虚空结印拍出，嗡鸣声中周遭震颤，那缕灰红气息直接被一道封字印给封在地上，正疯狂挣扎。
李渔看的好奇，左清月却讶然道：“这是正果寺的大手印？”
顾子京吐口气，咧嘴笑道：“应该叫做道手印才对，那帮大和尚不过是偷学的，后来又改成他们自己所有，到如今隐者界少有人会，竟成了他们的了。”
“顾师兄厉害！”
左清月由衷的感叹，她再有天赋体质再特殊，可终究是月影宗附属山门的弟子，跟隐者界最低调奇怪的卧龙山传人，真的没法比。
李渔也不由得撇撇嘴，他就知道顾子京会很多很多，可没想到这种古怪的术法都会，卧龙山的传承，可真是复杂啊！
而且他相信，这混蛋会的肯定还有很多，实力更不用说了，隐藏的深着呢！
啧啧，一点不实诚，亏他整天还装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