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吧，可别让山上的人等太久。”
李渔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后座传来，才把傅云雷给惊醒。
仿佛为了抵抗心头的怪异感，傅云雷咬牙切齿的重新发动车子，怒道：“就算你知道这些又怎样，无非是死得明白一些罢了，你死定了，想逃也晚了！”
李渔笑笑不再说话，扭头看向沿途的风景，他还不至于跟个废人抬杠。
这一趟定然是龙潭虎穴，毕竟是姜家和聚义堂费时费力等到的时机，可又怎样呢？
任它是虎穴龙潭，今天也得给他踏平喽！
傅云雷满心忐忑的把车开到山上，等下车时，目光忍不住盯着李渔，还是没明白，他为什么知道那么多，还可以如此风轻云淡。
“风景不错啊，你们挺会挑地方的。”李渔真跟来旅游似的，饶有兴致的欣赏周围。
“能在山上搞出这么大片建筑，看来你们聚义堂赚的黑钱可不少，怎么这么冷清啊，难不成我配不上你们集体严阵以待吗？”
傅云雷表情紧张，李渔越是轻松他就越是感觉不对，可又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反正也用不着他带路了，李渔径直前行，不多时见前边有座凉亭，几道身影正在其中喝茶，姜向阳在，之前见过的姜成昆也在。
他施施然前行，踏进亭子旁若无人的落座，径直倒了杯茶抿上一口，这才笑迎这些人或愤怒或冷冽的眼神。
亭子里共的五人，姜向阳爷俩在最外面，对面坐着的是个气势不错的老者，大概后天巅峰的实力。
比较怪异的是，最靠里的上座坐的却是个中年人，正低头喝茶不动声色。
中年人的旁边则是个英武年轻人，看模样跟姜向阳有七分相似，跟姜成昆也很有父子相，不用说，这应该就是姜家隐秘的靠山姜向武了。
李渔目光稍微在姜向武和中年人身上多停留了些，随即便道：“别瞪了，小心把眼珠子瞪出来。有什么道，划出来吧！”
“死到临头，还在这猖狂！”姜向阳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动手。
这时他对面那老者幽幽道：“终于见面了啊，李大夫！”
“毁我常青堂会，占我常青生意，重伤我爱徒，今天是来赔礼道歉的吗？”
李渔懒洋洋道：“赔礼道歉？你跟我赔吗？那就别愣着了，来吧！”
老者瞪眼，气血鼓荡，冷笑道：“果然是好胆气，难怪敢跟着过来，可是年轻人，这行走世间，可不是光有胆气就够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师长没教你？”
李渔微微眯眼，喝口茶道：“别用你这张嘴提我师长，你不配。”
上座喝茶的中年人微微皱眉，老者却暴怒道：“狂妄！老夫乃聚义堂堂主成天，在南山周边江湖上也是老资历，谁给你的胆气这么跟我说话！”
“忘了说了，外面少有人知的是，老夫并不姓成，而是姓姜！”
“所以小子，你可知今天走的是黄泉路了？！”
“姜成天，原来如此！”李渔恍然，搞了半天，这聚义堂的现任堂主，竟然也是姜家的人，听上去还跟姜成昆是兄弟。
难怪姜家起势很快，难怪跟聚义堂瓜葛很深，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怎么还隐姓埋名藏这么深，怎么着，姜家的私生子啊？”李渔满脸八卦的道：“有没有啥劲爆内容，说来听听？”
“你！找死！”姜成天闻言大怒，二话不说，直接出爪如钩，径直朝着李渔喉头扣过来，这一下可以说狠辣至极，也快到了极致，竟然直接拉出了残影来！
可面对如此凌厉的突然出击，李渔却姿势不变，仅仅是把手中茶杯递了出去，砰然撞进姜成天手中。
骤然的炸裂之后，姜成天猛然察觉手心刺痛，却是茶杯的碎片扎了满掌。
而诡异的是，随着这一下，他那本该如巨浪般层层叠加的内劲，竟然仿佛遇到了大坝似的，直接被堵死了去路，在体内奔腾不休，可就是无法涌出！
姜成天直接跌坐回去，脸色变幻一阵满是惊疑，接着却不死心，换另一只手还要再试。
“够了！”这时那中年人突然开口道：“堂主息怒，你……不是他对手。”
“什么？”“怎么可能？”
亭子外的傅云雷和亭子里的四个姜家人，全都惊讶出声。
中年人终于缓缓抬起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李渔道：“没想到啊，外面竟然能遇到这么年轻的先天高手，倒真是少见。”
“先天？他竟然是先天？！”姜向阳惊起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渔。
呆滞了好几秒，他才后怕的喃喃道：“不是四品也不是七品，竟然是先天，难怪，难怪他能直接吓跑那两个七品高手，难怪！”
中年人微微点头道：“幸好你们等我带夜武回来，不然还真要吃大亏呢，到时候接连栽跟头，搞不好堂里要被责罚啊！”
姜成天捂着鲜血淋漓的手掌，惊讶的合不拢嘴，他是后天巅峰，跟俞天白一样的九品，甚至还要强于俞天白。
难怪刚才瞬间被制住，原来竟然是先天，如此年轻的先天啊！
“既然如此，接下来就有劳夜堂主了！”姜成昆呲牙咧嘴半天，强忍着痛楚抱拳说道，他虽然是聚义堂总堂主，可对这中年人却十分客气。
“堂主客气了，我们沙堂也是聚义堂的一份子，自然是份内之事。”
中年人淡淡笑道：“更何况，夜武已经历练合格，也是沙堂正式传人了，以后更是要代表着沙堂行事，他的事，自然也事我这个当师父的事。”
李渔大概明白过来，这个中年人原来就是沙堂的堂主，也是聚义堂最神秘的存在。
而且听上去姜向武很快要继承沙堂，名字也改成了夜武，似乎姓夜代表着沙堂的身份。
中年人摆摆手，姜成天姜成昆推出亭子，姜向阳也朝李渔坐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随即哼声离开，跟外面的傅云雷一起，到外面准备等着看李渔倒霉。
“鄙人夜煞！小道友可曾听过？”中年人微微举杯，笑着朝李渔致意。
“我听过夜猫子，不知道是不是跟你一家子？”李渔笑着把杯中茶喝下。
“大胆！找死！”旁边的姜向武惊怒，气息鼓荡，倒惹得李渔多看他一眼。
“哈哈，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夜煞大笑着摆手，示意姜向武坐下，跟着才道：“倒是很多年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不过没关系，我再补充下，我还有个名号，中州第一杀手！”
“哦，然后呢？”李渔挑眉，他的确从这个夜煞身上察觉到了危险气息，从靠近亭子时就察觉到了，可也，仅此而已。
“没什么然后，这名号不过是俗世中搏来的，我并不喜欢。”夜煞自嘲似的笑道：“就好比在屠宰场工作，总不会觉得自己是第一杀猪屠夫就如何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俗世中，像样子的高手太少了呢？那些一个个富贵人家，大价钱满世界招的保镖，也不过是些花拳绣腿而已，太没意思啊！”
“先天以下，皆是花拳绣腿，道友可有异议？”
“说的对，都是渣渣！”李渔自顾自的喝茶，随即撂下茶碗道：“茶吃够了，有话直说吧。”
啪啪！
夜煞鼓起掌来，眼神明亮道：“真是可惜啊，似乎你的天赋不比夜武差，怎么没早点碰见你呢？那样沙堂就可以有两个传人了，我入山门也是大功一件。”
“实在可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