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烛龙掌心的灵魂虚弱,瑟瑟发抖,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令他足以吓得魂飞魄散的场面。
“爷爷?”
那灵魂虚弱地开口唤了一声。
符长老在听到这道声音之后,立马就不想晕了。
他那布满皱纹的眼眶已然通红,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小,小林子?”
“我的好大孙?”
鬼魂在看到符长老的那一刻身体就不抖了,也不害怕了,手舞足蹈地道:“爷爷,爷爷是我!”
符长老颤抖着双手抹了一把从眼眶中涌出的泪花。
“小,小林子,爷爷的乖孙子耶,你,你怎么……”
烛龙接道:“刚刚小祖宗在下边收拾鬼魂的时候,这小林子吓得跪地求饶,说他的爷爷是昆仑宗的符长老。”
“我那会儿去你房间偷你灵气符的时候,看见过这小林子,那会他正在帮你收拾房间。”
“我有点印象,经过小祖宗的同意,就把他收了起来。”
小林子在烛龙的掌心跳了几跳,想要跳起来飘到爷爷的手掌心,可他实在是太虚弱了,跳也跳不高,飘也飘不起来。
符长老立刻双手将小林子的鬼魂捧到了掌心,那双苍老的眼睛中,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不断地“啪嗒啪嗒”往下掉。
“对不起,小林子,我的好孙子,是爷爷没有照顾好你。”
小林子连忙摇了摇头:“不是的,爷爷,是我不该急功近利,是我不该听信叶淙说可以助我提升修为,才被他骗到了地底。”
“爷爷,别哭了,哭起来丑死了。”
“爷爷,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一定要少喝酒,毕竟再喝醉,小林子也不能把你拖回房间去了。”
“以后小林子不在,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一直画符,很伤身子和灵力的。”
“你这把年纪,也不想着修炼成仙了,就好好休息吧,把主要的精髓和师兄师姐们说说,让他们去拼搏,去努力。”
“知道了没?”
“哦,对了,之前我打扫你的屋子,把你那些臭袜子都洗了一遍,整齐地叠在你柜子的最下方,你拿去穿了没?”
“以后要是我不在,你的臭袜子……”
符长老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别说了,别,别说了!”
“乖孙,你放心去投胎,爷爷一定会找到你,再把你带回昆仑宗。”
“到时候,爷爷喝醉了,还得是你拖着回屋。”
“爷爷的屋子还得你来打扫。”
“爷爷的臭袜子还得你来洗……”
“呜呜呜……”
小林子弯着唇,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啦好啦,别哭了,我去投个胎,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找我呀。”
符长老哽咽着点头:“去吧,孙子耶,等着爷爷啊。”
小林子的魂魄被一股无声的力量朝着西方吸了去,他的声音飘荡在符长老的耳边。
“爷爷,一定要找到我呀!”
众人看着这感人的一幕,也抹了一把感动出来的眼泪。
烛龙也叹息一声,“乖孙,放心去吧,等你爷爷把你找回来,记得把龙爷爷的臭袜子也洗了。”
符长老:“……”
这货想的可真够美,想让他的孙子给他洗臭袜子,痴心妄想!
烛龙似乎看不见符长老眼中的抗拒,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往下看。
下方,地面坍塌一大块的尸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浓郁的腐烂气息飘荡在整个昆仑宗。
在符长老与小林子上演祖孙情深的时候,昆仑宗已经有好些人飞了下去。
他们在尸地中寻找着曾经的挚友、曾经的至亲,或是曾经山盟海誓过的爱人。
“找到了,我找到了,我找到我未婚夫的玉佩了……”
一名昆仑宗女子,手中捧着一块沾染着湿臭味的玉佩,哭得痛彻心扉。
“哥,哥,你在哪?我知道你一定在这片尸地中,在哪?你在哪……”
一名昆仑宗男弟子在尸堆中翻找着几天前才刚刚消失不见的哥哥。
“阿鹤,说好的要一起成仙,你怎么就成鬼了呢?”
“说话不算数!”
“之前你那么爱臭美,在这尸堆中待了这些日子,一定伤心坏了吧。”
“没事,我这就带你去寻一块风水宝地,把你埋了,在你的坟堆上种满鲜花,来世,我们一定还可以再相遇!”
一名昆仑宗男弟子抱着一具已经腐烂到几乎看不出来形状的尸体,眼眶通红,眼中无泪,浑身却充满着浓郁的悲伤。
还有很多很多的弟子在寻找着……
找到的人坐在尸堆上嚎啕大哭。
一股浓郁的悲伤充斥在整个尸地,飞在上方、没有丧失亲友的昆仑宗弟子们,也被这股浓郁的悲伤所笼罩,有人已经悄悄抹起了眼泪。
张万:“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
“要是我没有离开昆仑宗,说不定也被叶淙那个魔物骗到地底杀了。”
毕竟他是一个爱财之人,拿点灵石他就心动了,特别的好骗。
眯眯眼低着头,他没想到,他一直放在心里,像父亲一样的师父竟然是这样的禽兽,是他的眼睛太小,识人不清。
大饼脸咬着牙,亏他每次有好吃的东西都想着要分给师父一半,原来他的师父是个恶魔,就当以前的那些食物都喂了狗了。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自己养的一只大黄也莫名的消失不见了,难道也是被叶淙骗到这里杀掉了?
想到这儿,大饼脸朝着叶淙愤怒地喊到:“叶淙,你个畜生,你不仅杀人,还杀狗!”
“你说,我的大黄是不是也死在了这里?”
被铁链绑着的,怎么挣扎都无法挣扎出的叶淙:“?”
站在最后边的器长老缩了缩脖子。
器长老边上的一名大弟子道:“啊?”
“大饼师兄,你的大黄不是你自己杀的吗?”
“你为了要新剑,所以才杀了大黄孝敬我师父的啊!”
器长老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大饼脸一脸问号:“什么?我为什么要杀了我自己的好朋友大黄,孝敬器长老?”
器师兄:“因为你的剑旧了,想让我师父给你重新打一把啊!”
大饼脸的拳头握了起来:“谁和你说我的剑旧了?”
器师兄:“我师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