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宋青程所料，李逍第二天照旧来学校上学，李永吉哪里舍得送李逍出国。
“怎么样，以为我出国了，你就能逍遥了？”李逍坐在座位上，坏笑着歪头问甘萍。
甘萍从书包里拿出书本来放到桌子上，心里叫苦不迭，面上却云淡风轻，“你出不出国关我什么事……”
“是在心里叫苦吧？我都听见了，你别不好意思承认，你就是拿我没办法，除非你把宋青程交出来，我就不找你麻烦。”
“放心，过一阵子，我就能把宋青程交给你了，你不用着急。”
甘萍哪里来的自信？李逍眯起眼，“你少故弄玄虚。”
“哼，姜爸说，他认养了宋青程结果被你害得成了活死人，现在你又来害我，为了能保住我，他宁愿自己去国外为宋青程申请安乐死，来换我从今以后不被你骚扰。”
“你说什么？”俩个人本来是小声嘀咕，突然李逍吼着跳起来，全班的人都把目光转了过来。
“你想我把你是杀人犯的事都说出来吗？”收到意料中的效果，甘萍故意激怒李逍。
李逍不怕甘萍威胁，但是她怕宋青程真的是脑死亡，姜大卫一怒之下去给宋青程申请安乐死，“没人会信你的……”
“是吗？”
甘萍只说了两个字再没有第二句，李逍反倒吃不准了，摸不清甘萍和姜大卫要玩什么套路。
“喂，外面有记者！”
坐在靠窗位置的穆溯突然叫起来，有好奇的，趁着早自习还没结束，跑过去趴在窗台往下看，也跟着叫，“真的有记者……他们拿的那个长长的黑东西是话筒吧？”
记者？李逍骤然一个激灵，她是李永吉的女儿，而李永吉是江城最具影响力的人物，如果他的女儿担上谋杀的罪名，就算是谣言，对李永吉的事业也是会有影响的，何况一旦引起注意，有好事的认真调查，很难不查到宋青程窒息造成脑死亡的事情。
到了这一步，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李永吉深陷泥淖不管，李逍不得不为李永吉考虑。
单凭甘萍这么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肯定想不到这一点，姜大卫心地善良头脑简单，肯定也想不出这样借力打力的主意，那么会是谁出的这个主意？难道真的是宋青程？
李逍沉默不语，脑子飞转，如果不是宋青程还有谁？会是那个姜大卫的女朋友黄晓茵吗？
熬到第一节下课，李逍去问袁书培为什么会有记者来学校。
“因为我们学校有学生参加奥数比赛，其中就有甘萍，你也知道甘萍之前的事迹，会引起媒体注意，所以，他们今天来主要是想确认下，是不是甘萍真的参加奥数比赛，这同样等于是给咱们学校做宣传。”
李逍是李永吉的女儿，问的又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袁书培事无巨细都告诉给她知道。
“甘萍要参加奥数比赛？”之前宋青程主动要参加比赛，就是为了转移聚集在甘萍身上的焦点，让甘萍能够重归安宁生活，现在甘萍要参加比赛，这样的做法不是宋青程的风格，李逍的脑袋都要炸掉了。
袁书培见李逍眼睛发直地呆立在原地，“你怎么了，李逍？”
接连叫了几声，李逍才反应过来，“哦，没事，我也想参加，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
返回教室途中，李逍躲去杂物间给甘夔打电话。
“你让我调查甜甜？”甘夔为难道，“上次的事情过去后，甜甜再不肯理我，现在她自己过日子，冰淇淋店开业都没找我去，我怎么调查？”
“这我不管，反正你是甘萍的爸爸，没有比你更适合调查她的了。”
和李逍接触多了，甘夔更加了解李逍的刁蛮任性，看在李逍帮忙他保住饭碗，职位不降反升的份上，选择一忍再忍，“你到底要调查什么，总得有个方向吧？”
“就调查甘萍有没有和宋青程在一起。”
“宋青程，这关那小子什么事？你好好一个姑娘，要模样有模样，要钱有钱，你怎么就非认准了那个病秧子？”
“不许你叫他病秧子！”李逍凶巴巴地吼。
甘夔忍，他女儿又乖巧又听话还知道心疼老爸，可不像这个混账丫头，一点礼貌都没有，不过，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为了升官发财，忍字头上一把刀，忍吧。
“好，我不叫他病秧子，你别叫了，再叫下去我耳朵都聋了。”
李逍压下火气道，“限你三天内查清楚，最好别让我怀疑你的能力。”
听着电话彼端响起的忙音，甘夔气得大手拍在办公桌上，真想狠狠拍李逍两下屁股解气。
周洁路过，听到里面接连几声巨响，敲开门问甘夔，“你作什么妖呢？”
上次两人闹掰后，彼此视为仇人，周洁突然推门问他，把甘夔问得一愣。
“谁让你进来的？”甘夔瞪眼珠子。
“呦，升了官就不认人了？”周洁冷着脸道。
“我知道你攀上了李永吉那棵大树，文局长卖他个面子，给你恢复原职，现在谁还敢拿你不当回事，尤其是我这个得罪过领导的人，不知领导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
周洁一身裁剪得体的职业装，勾勒出窈窕身材凹凸有致，看得甘夔喉头发紧。
当初他和这个女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现在重新来过也不错。
甘夔道，“求我原谅，你总要拿出点诚意来……”
“这还不好说，我的诚意都在呢，你自己拿就是了。”
两个人眉来眼去，如胶似漆，仿佛当初打成血葫芦似的是另外两个人。
拉开抽屉，甘夔从里面拿出白金项链丢给周洁，“一直给你留着呢。”
周洁接住项链打量了眼，正是当初引起俩人撕破脸的那条项链，“这次不会再要回去了吧？”
甘夔挑眉，笑得腻腻歪歪，“今时不同往日，你看我像那差钱的人吗？”
周洁琼鼻冷哼，吩咐甘夔为她戴好项链，扭身走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