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听说你生病了，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脸色也不大好，不会是和宋青程那个病秧子一样，身体也出问题了吧？”
看到病休一周重返学校的李逍，刘向东关心的话说得李逍差点杀了他。
被李逍扼住喉咙，刘向东起先还在笑，随着扼住喉咙的手指渐次加大力度，呼吸越来越困难，刘向东慌了，“放，放手！”
刘向东说话过火，刘文斐厌烦得才要走开，发现李逍居然对刘向东下死手，忙掰开李逍的手，救下了刘向东。
刘向东捂住喉咙剧烈咳嗽，李逍冷眼旁观，周围其他同学有注意到情况的，却不知道李逍是真的要掐死刘向东，纷纷嘲笑刘向东胆小鬼。
“你这是干什么？”刘文斐狠推了把李逍，刘向东是他堂弟，不管再怎样，他也不可能看着堂弟受欺负不管。
“你也想死吗？”李逍语气毫无温度，冻得人打哆嗦。
“你发的什么疯？”刘向东哑着嗓子问李逍，“就算你不爱听我说话，也不至于要掐死我吧？”
李逍目光扫过宋青程空掉的座位，阎王似的问刘向东，“宋青程呢？”
“不知道……”
刘向东才说了一句，李逍向前迈步，手又抬了起来，被掐怕的刘向东赶忙解释。
“我是真的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的话，问问袁老师，或许他知道。”
自己旁边的座位同样是空的，李逍又问，“甘萍呢？”
刘向东这次能回答上来，“甘萍和你一样请病假了。”
“知道她搬哪儿去了吗？”
被李逍追问得烦躁，又不敢顶撞，刘向东道，“我又不喜欢她，我哪知道。”
发觉李逍的目光落到自己头上，刘文斐蹙眉，“我喜欢她不等于我就知道她所有行踪。”
宋青程在市中心的房子，冰淇淋店，李逍都去过，没见到甘萍，也问不出宋青程是死是活，只是被姜大卫一顿臭骂，警告她不许再登门，她很怀疑宋青程没有死，就是找不到证据。
李逍脸色铁青，刘文斐冷笑，“你这么急着找他们干什么？我记得甘萍曾经说过，她暂时是住在你家里的，你们吵架了？”
“要你管！”
“是不用我管，但你打我弟就不行，这次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就不和你一般计较了，下次再敢这样，我送你和贝恩施一起作伴去。”
“你威胁我？”李逍的眼睛好似两把刀子在刘文斐的脸上划过，血淋淋的凶残，看得一旁的刘向东又是一哆嗦。
刘文斐靠近李逍，轻声耳语，“我威胁你一个小女生做什么？我只是提前通知你而已，别以为你做的那点事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爸利用和警察局的关系，把你送进去教育了七天，你当我不知道？所以，你最好别太嚣张，否则，我让你假进局子变成真蹲监狱。”
“你敢！”
刘文斐嗤笑，“你看我敢不敢。”
李逍忍无可忍，一拳打过去，被刘文斐伸手接住，轻轻往前一送，李逍接连向前踉跄几步，扶着旁边的桌子站稳，回头恶狠狠地瞪视刘文斐。
意外去年还被李逍打趴下的刘文斐，今年居然能接住李逍的拳头，刘向东乐得一拍刘文斐肩膀，“哥，厉害！”
没心情去欺负女生，刘文斐挑眉，坐回自己座位。
李逍横冲直撞去找袁书培。
“你的病好些了吗？”袁书培神清气爽地问李逍，心情似乎不错。
李逍是不明白袁书培为何会心情好的，只顾着追问宋青程的下落，“袁老师，你知道宋青程去哪儿了吗？”
袁书培脸色微变，“你怎么想起来问他了？”
“他是我们班的同学，是你的学生，难道我不该问你吗？”
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袁书培表情哀痛地道，“我可以告诉你情况，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要告诉班里其他同学。”
李逍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袁老师，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跟第二个人讲。”
“其实，这也是李总嘱咐我，如果你来问，让我实话实说的……”
袁书培越这样，李逍越紧张得不得了，“袁老师，你快说，宋青程到底怎么了？”
“他……”袁书培艰难开口，“他因为缺氧窒息造成脑死亡，现在被你父亲送去国外治疗，不过情况不容乐观，也许在没有任何康复可能的情况下，会给他安乐死。”
李逍连连退后，后背抵在墙壁上，犹如死亡般冰冷而坚硬的触感，深深挑动着李逍的每一根神经。
“怎么会？真的吗？”李逍像是站在遥远天边，听着自己模模糊糊的问话。
“你可以去找李总，他可以告诉你一切，其实，李总早就想告诉你了，只不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袁书培还说了些什么，李逍一句也没记住，直愣愣地走回班级。
李逍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这漫长一天的。
放学后，李逍吩咐司机，直接开车去李永吉公司，到了公司才记起来现在已是下班时间。
拨通李永吉电话，李逍无法抑制地浑身发抖，颤声道，“爸，袁老师说的都是真的？”
“嗯……”
李永吉低沉地回答，像是一道惊雷把李逍劈成了两半，“我不信！”
“你可以不信，但这是事实……”
李永吉发送过来一张照片，李逍点开，是宋青程紧闭双眼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被各种各样的仪器包围在中间，像是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纸片人一样安静而苍白。
“看到了吧？我在为你赎罪，为他找了最好的医生治疗，不过，他的情况很不好，说不定以后就只能这样了……”
费尽所有力气，李逍才喘上来一口气，“所以，你会给他安乐死吗？”
“你不是很想他死吗？为了他差点成了杀人犯，现在我把这件事压下来，送他去国外治疗，如果确认他的脑死亡不可逆转，是可以申请安乐死的，这不是正和了你的意吗？”
李永吉一字一句无情地说着，李逍听在耳里却在内心狂喊，‘李逍，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你真的想要他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