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曼特意请假赶到医院，同甘夔一起接甘萍出院回家，三个人并肩走在一起，姜曼牵着甘萍的手，亲切而温柔，宋青程跟在后面看着，有种异样的感触。
渐渐的，甘夔把甘萍挤了出去，甘萍错后和宋青程并排。
对姜曼有些印象，甘萍悄悄和宋青程道，“我记得这个阿姨，就是上次来看我的那个阿姨。”
走到车边，甘夔掏出钥匙打开车门请姜曼坐进副驾驶，把手里的东西放进后备箱里，绕到驾驶室招呼宋青程和甘萍，“上车。”
目光落在宋青程和甘萍牵在一起的手上，甘夔板着脸用手指虚空点了点。
宋青程非但没自动自觉松开手，反倒抓紧甘萍的手，冲着甘夔粲然一笑。
公然挑衅他？甘夔刚要发作，姜曼忽然开门下车，一脸的尴尬。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甘夔忙探头到车里一看，副驾驶位置下面露出一截女人内裤，那是上次他和周洁在车上时落下的，甘夔后悔不迭，打开车门找出黑色手里袋，抓起内裤丢去垃圾桶。
姜曼慌乱地把几缕碎发别在耳后，局促不安地同甘夔道别，“我还是去做公交车吧。”
甘夔哪里还有功夫去计较宋青程牵甘萍的手，紧着向姜曼解释，“你误会了，那什么，还是我送你吧，怎么好让你挤公车呢。”
“不用了……”姜曼对女人的内裤十分介意，躲避着甘夔的热情转身要走。
宋青程招呼姜曼，“姜阿姨是要走吗？”
姜曼点头，“是呀，我该回去了，孩子自己一个人在家，我得早些赶回去。”
这句话触动了甘萍的心事，谴责的目光投向甘夔，甘夔惭愧地别开了头，今天他算是把脸丢尽了。
能有妈妈惦记的孩子多幸福啊！甘萍艳羡，对姜曼的印象更好了，“姜阿姨，让我爸爸开车送你回去吧，那样会快些。”
难得他女儿帮他说话，甘夔附和，“是呀，挤公车哪有自家车快。”
什么时候就成自家了？姜曼差异地看了眼甘夔，讪笑道，“还是不用了吧。”
姜曼的一再拒绝让甘夔为难，甘萍却热情地拉住姜曼的手，“不麻烦，姜阿姨，你能来接我出院我可高兴了，就让我和爸爸一起送你回家吧。”
甘萍纯净得像一滴水，热情地商量着姜曼，姜曼再不忍心拒绝，羞涩道，“好吧。”
甘夔乐得一叠声地招呼，“快上车。”
姜曼坚决不坐副驾驶，宋青程坐进去，让甘萍和姜曼坐后面。
一路上甘夔数次想请姜曼吃顿饭，姜曼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宋青程无语甘夔的急不可耐。
到了姜曼家楼下，甘夔从车里拿出些水果来强塞到姜曼手里，“拿去给孩子吃。”
姜曼推了半天没推出去，只得拿在手里，挥手向甘萍道再见。
“姜阿姨，再见！”甘萍趴在车窗边同姜曼道别，就见姜曼身后的楼门里走出一个男孩子，瘦瘦高高的个子，样貌和姜曼有八分相似，脸上不同于姜曼的一团和气，多了几分清冷与锋利。
“妈……”男孩站在姜曼身后叫了声。
甘夔坐在车里问姜曼，“这是你儿子吗？”
姜曼笑眯眯地点点头，狭长的小眼睛眯成一道缝，向儿子道，“快叫甘叔叔好。”
男孩冷冷地叫了声甘叔叔，拉着姜曼往楼门里走。
没见过孩子管妈妈的，甘萍看着姜曼跟在男孩身后进去楼门，吐了吐舌头坐回座位上。
目送姜曼的身影消失在楼门口，甘夔舍不得地一看再看，在宋青程地催促下启动车子，驱车回家。
刘文斐等在甘萍家楼下，见到甘萍和宋青程从车上下来，招呼甘萍，“你怎么好几天都没上QQ，打你家电话也没人接。”
甘萍被刘文斐问得一愣一愣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甘夔停好车拎着东西过来，问甘萍，“这是你同学？”
“叔叔好，我是甘萍的同学，刘文斐。”
恍惚间好像见过刘文斐，甘夔点点头，先上了楼。
宋青程始终牵着甘萍的手，落在刘文斐眼里仿佛是一根横亘在他心上的刺，“宋青程，你怎么和甘萍在一起？”
“整个春节甘萍都和我在一起，怎么了？”
“是吗？”
刘文斐绷紧了脸，眼神阴郁到让甘萍害怕。
“我们回家吧。”
无视刘文斐的愤怒，宋青程牵着甘萍的手绕过刘文斐，拾阶而上。
“甘萍！”刘文斐叫住甘萍，追上去把手里的袋子交给甘萍，“这是我给你买的新年礼物。”
不等甘萍说不要，刘文斐早已跑开。
甘萍为难地拎着袋子，咕哝道，“可是我没给他预备新年礼物。”
礼尚往来是甘萍印在脑子里的概念，既然收了人家的礼物就要还礼，可是，自己送什么给刘文斐好呢？真是愁人。
“没事，不用给他礼物。”
“那样很没有礼貌的……”
宋青程把袋子接过来拎在手里，牵着甘萍的手上楼，顺口给甘萍出主意，“我这有礼物，到时候我帮你送给他好了。”
“你有礼物？”
“嗯，一支笔，正好我不想要。”
“为什么不想要？是那支笔很难看吗？”
难道甘萍给他买礼物了，而且是一支笔？宋青程警觉起来，他记得甘萍应该是2011年他过生日的时候送的笔，难道提前了？
“不是，是送笔的人我不喜欢。”
甘萍担心地问宋青程，“那你喜欢我吗？”
“甜甜！”站在门口的甘夔听到这话，气得鼻子都歪了。
宋青程无所畏惧，回道，“喜欢，特别喜欢，永远喜欢……”
被漠视的甘夔上前就要拎甘萍进家门，宋青程伸手拦下他。
“甘萍还病着，你如果再敢动手，我让你一撸到底，除了去街边要饭没有其他出路。”
“哎呀，我还能让你一个小毛孩子吓唬住吗？”
甘夔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对宋青程动手，甘萍一把抱住甘夔粗壮的胳膊，哑着嗓子叫，“爸爸，不可以！”
“这小子欠揍！”甘夔脾气上来，推开甘萍，扑过去揪住宋青程。
“甘夔，你干什么？”姜大卫才赶回来，就见甘夔把甘萍推得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猛跑几步接住甘萍，抬起脚踹在甘夔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