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麻烦你，给我拿包那个，要棉质的……”
小卖部的老阿姨很理解，拿下摆在货架上的卫生巾，用黑色手拎兜装上系好，递给李逍。
付过钱，李逍领着甘萍钻进卫生间，这下甘萍有点醒悟过来，“李逍，你不会是来那个了吧？”
“缺心眼！”李逍无奈，“你没感觉吗？”
到了卫生间，李逍卸下宋青程系在甘萍腰上的外套，把卫生巾塞到她手里，推她进去隔间。
“你给我做什么？”
“你真是……”李逍抓狂，把甘萍拎出来推到大镜子前，让她背对镜子，“回头自己看。”
“妈呀！”甘萍乍一看到自己裤子上还在不断扩大的血痕，吓得鬼哭狼嚎。
“叫什么叫，大姨妈有什么稀奇的……”李逍说着，把甘萍重新塞进隔间，隔着门问甘萍，“会用吗？”
空气中满满的都是尴尬，甘萍沉默了足足有两三分钟才有气无力地答道，“不会……”带着哭腔的颤音里透着委屈。
“真够笨的！”
李逍向来没好脾气更没好耐性，叽叽歪歪地咕哝着，进去隔间教甘萍使用方法。
“哭什么哭？这有什么好哭的？”
“呜呜呜……”
“不许哭！”
“嗯……呜呜呜……”
“你有完没完？”
“呜呜呜……”
好不容易教会了甘萍，李逍闹出一身汗，也不知道是教笨蛋累的，还是被甘萍哭的。
好半天，整理好衣服的甘萍磨磨蹭蹭从隔间里出来，眼泪依旧噼里啪啦掉个不停，两手僵直地垂在身体两侧，害羞得满脸通红。
“给你，把那个混蛋的衣服系上。”
望着李逍递给她的衣服，甘萍这才记起救苦救难的宋青程。
“会把他的衣服弄脏的。”
甘萍声如蚊蚋，李逍眉头紧锁。
“行，那你就这样出去吧，我把衣服还给宋青程去。”
“别！”甘萍紧张地一把抓住李逍。
“那还不快系上。”
看着甘萍歪歪扭扭地把衣服差点系成尿不湿，李逍叹了口气，帮她把衣服解下来重新系好。
俩个人才从卫生间出来，却撞到了一堵墙……
视线在‘拦路墙’刘向东和一脸‘离我远点’的李逍间来回逡巡，甘萍一脸不明觉厉。
“我，我，我有事找你。”
刘向东结结巴巴地说完，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甘萍。
“你找我？”甘萍伸手一指自己的鼻子，刘向东一动不动，也不承认也不否认，甘萍茫然无措。
“走开！”
李逍推了刘向东一把，反而闹得自己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甘萍连忙扶住了她。
李逍的恶劣态度对刘向东造成了巨大的打击，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半天才结结巴巴道，“李逍，给……”
一个黑手提袋送到李逍面前，李逍嫌弃地别开头。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刘向东把黑手提袋往甘萍手里一塞，拔腿跑回教室做鸵鸟。
“喂，怎么样？”宋青程用手戳了戳回到座位上，浑身簌簌抖个不停的刘向东。
正处于过度紧张的刘向东，犹如被火烧的棍子戳到，整个人从座位上弹起后重重落下，撞得桌椅东倒西歪。
扶住被刘向东一惊一乍撞到歪斜的课桌，刘文斐拧眉推了把回头和宋青程说话的刘向东，“你发什么疯？”
刘向东抹着汗向刘文斐道歉，“大表哥，对不起。”
没空理会刘文斐的抗议，宋青程凑近了问刘向东，“说没说约会的事？”
肉眼可见的，刘向东的圆脸变成了紫茄子，像是没完成任务准备自戕似的摇头，“没有。”
刘文斐听了几句，转头就问宋青程，“我说你又出什么缺德主意呢？”
“大表哥，没什么，不关程哥的事，是我自己要去的……”
刘文斐没空听刘向东废话，扬起下颌警告。
“我再警告你一遍，你是我堂弟，别学小表妹叫我大表哥，还有……”刘文斐一指宋青程道，“离这家伙远点，一肚子坏水，小心玩死你。”
躺枪的宋青程脸色难看，冷声道，“把你的手拿开！”
“怎么，你缺德带冒烟的让这傻子给你当枪使，还不许我说了？”刘文斐冷哼，拿出面巾纸擦手，“指着你都嫌脏。”
“你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二遍，我看你是挨揍没挨够。”
“停！”刘向东眼见情势不妙，伸手将两人隔开。
刘向东打小就力大无穷，两个马上要掐起来的人被他一手一个摁住，愣是谁都站不起来。
宋青程看出刘向东喜欢李逍，打算重点培养，让他把难缠的李逍搞定，可谁知这货见了李逍就蔫，送个礼物都能吓出一身汗来，如今被刘文斐戳破他的打算，气不打一处来。
刘文斐之前就偷听到过宋青程教刘向东怎么追女孩子，让他攻坚把李逍追到手，刘向东这个傻子，还真就听宋青程的……
刘文斐恨不能把丢人现眼的刘向东掐死，尤其敢给刘向东乱出主意的宋青程更该弄死。
俩个人斗牛似的抗衡了会儿，瞥见甘萍和李逍进来教室……
“撒手！”
极怕刘文斐的刘向东立马收手。
“转过去……”
听从刘文斐指挥，刘向东老老实实转身坐回座位上。
获得自由的宋青程拿出本书放到桌子上展开，貌似在认真看书。
刘文斐瞥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句，“你挺会装呀……”
宋青程哼了声，“没你会。”
回到座位上，甘萍把黑手提袋放到李逍桌上，“快看看，他给你送什么了？”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更何况是男女生之间懵懂情事，甘萍一再催促，语气里满是雀跃。
“你兴奋个什么劲儿？”李逍翻了个白眼，从袋子里拿出一盒费列罗。
“天呀！”爱吃巧克力的甘萍两眼火花迸现，“这个好贵的！”
“嘁……”不喜欢吃糖，更不喜欢这种没水准的礼物，更看不上刘向东这个人，李逍不屑，把一整盒费列罗塞到甘萍手里，“送你了。”
愣愣地看着塞进手里的费列罗，甘萍毫不犹豫地送回李逍手里。
“不行，这是人家给你的，再说，这个好贵的，我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