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委委屈屈窝在张浩邈身边的小女鬼，林星月骄傲的捏了捏拳头。
熊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一顿不行，那就两顿。
总能好的。
看着捏拳狞笑的林星月，小女鬼抖了抖，感觉屁股又疼了。
抬头看向张浩邈抽泣着问：“你，你们是想要杀了我吗？”
没有人愿意死。
哪怕她只是只怨念缠身的小鬼。
也同样不想消散。
张浩邈眉眼冷肃，立刻将刚刚从林星月身上学到的“技能”活学活用起来。
“道家虽然秉承仙道贵生的教义，所有生灵一视同仁，但却绝对不会姑息作恶多端的妖物，灭杀绝不手软。”
这话里话外就是在告诉小女鬼，他确实要灭了她。
有林星月“珠玉在前”小女鬼相信了张浩邈的话，顿时嚎啕大哭。
“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忍住了心中的那点不忍，张浩邈依旧冷着脸恐吓：“你罪孽深重，本就应该被打得魂飞魄散，岂能轻易饶恕。”
什么“罪孽深重”“魂飞魄散”“岂是”这些词小女鬼都没听进去。
就听到“饶恕”两个字了。
觉得还有回转余地，顿时来了精神，积极表现。
“害人我不是自愿的，我可以戴罪立功！”
洛舒云在一旁挑了挑眉：这小鬼，电视看来没少看啊。
本就想尝试用“简单粗暴”的方法推进任务。
小女鬼主动提起，自然正中张浩邈下怀。
努力绷着脸做出犹豫神色，小女鬼果然更加上道。
看出了张浩邈的犹豫，连连催促。
“大师大师！我可以帮你们干活，只要你们不杀我，我什么都可以干！”
反正给控制她的那个人干活是干，给这些大师干活也是干。
听指令办事这活她熟。
再说现在不想干也不行啊。
那边控制她的人不会让她魂飞魄散，但这些大师可会。
该怎么选还用说么。
得到小女鬼的连连保证，张浩邈终于点头。
“既如此，那我就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事情解决完便送你一场造化，摆脱受人控制怨气缠身的苦楚，重新投胎。”
小女鬼沉默。
张浩邈微微蹙眉：“你不想投胎？”
如果她不想的话，化解了怨气，又不想重归地府去投胎就只能魂飞魄散，可有点难办了。
小女鬼摇了摇头。
“我想投胎，只是我想妈妈了。大师你知道我妈妈在哪吗？如果可以投胎，我还想做她的孩子。”
见小女鬼伤心，张浩邈有些于心不忍：“你妈妈在哪里，我可以尝试看看。”
林星月靠在一边墙上撇了撇嘴。
之前还觉得小道士有长进。
结果还是一样。
这种定向输送投胎很复杂，耗费极大，是那么好做的吗？
耳根子软，心地太过善良。
别人掉几滴金豆豆，说几句软话就答应别人不合理的要求，迟早是要吃亏的。
看来还要加大教育力度才行。
听到大师说可以尝试帮她，小女鬼先是眼睛一亮，继而又失望的黯淡下去。
“我不知道。”
她情绪低落的说。
“我是被他们强制从妈妈肚子里剖出来炼制成的，妈妈当时拼命挣扎想要抢我回去，却没成功。我只知道她后面死了，不知道她在哪。”
因为是死于非命被炼制成小鬼。
这些她还活着时，让她痛苦的记忆也会一并被炼制成小鬼，被封在“金身”中。
这也是这些“小鬼”浑身怨气的主要来源。
张浩邈神色有些不忍，不知说什么才能安慰小女鬼。
而一向喜欢小孩子的洛舒云顿时就心疼了。
变成原本大小，飞到小女鬼身边将她从张浩邈怀里抱到自己怀中安慰：
“小可怜，没事了，都过去了。你妈妈这么爱你，她一定会投身个好人家的。”
张浩邈也安慰：“我想你妈妈如果知道你可以摆脱怨念重新投胎，她一定也会很欣慰。”
小女鬼眨巴着大眼睛，期盼着问：“真的吗？”
“假的。”
还不等张浩邈回话，靠墙而立的林星月就开口打断了这温馨的场面。
小女鬼顿时小嘴一撇，又想哭。
“啧。”
林星月轻嗤。
“虽然你是被人强制炼化成小鬼不是自愿的，行动也在人控制之下。但说是被控制，实际也不过是一些很轻微的限制，比如得到的好处要归于控制你的人。但这算什么控制？”
盯着小女鬼带着怨气的脸，林星月冷笑。
“别忘记了，古曼童在暹罗是受人供奉的神物。哪怕炼制手法不同，小鬼也是被请回去的人给供奉起来的。不然要这神龛作甚？满地的礼物和玩具又是哪来的”
“被用手段残忍制成小鬼确实可怜，但一码归一码，作恶便是作恶，洗不了。”
“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和欲望，为此不惜伤害其他人，以为掉几滴金豆子，就真是无辜了？可笑。”
事实就是这样。
小女鬼被用阴毒的手段制成小鬼，做法的人违天和自有天收。
天不收也会有人收。
除非能超脱轮回，否则到了地府判官都有评判，一个都跑不掉。
但暹罗的小鬼不同其他邪物没有自主权。
比如卟卟。
他被他妈当成工具拘在身边操控，就完全需要听命她妈的操控。
小鬼可不是。
他们身份不一样，更自由更自主，要不要作恶，怎么作恶，做多大的恶，都凭他们意愿操作。
怎么现在搞得像是完全被逼似的呢。
林星月嗤笑。
“知道打不过就哭两声来博同情，你也算是个厉害角色。也不知道之前用这招骗过几个人。还好我心志坚定，不会轻易被骗。”
那是你铁石心肠，冷心冷肺！
小女鬼被林星月怼得满脸怨怼，心情急转直下，却不敢反驳。
只能在心里吐槽吐槽。
而林星月却不管她心情美不美丽，对那边一人一鬼翻了个白眼。
“抓紧时间干活，它若听话，便送她去投胎，若是不服，直接打杀了，大不了我耗费大一些让李素昕恢复容貌。搞什么像一家三口似的围在一堆，过家家呢？”
被林星月说得脸红。
洛舒云将小女鬼默默塞回到张浩邈怀里，变成巴掌大小悄悄坐回肩膀，不吱声了。
张浩邈则抱着小女鬼，轻咳了声来缓解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