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她柔软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却仍是撩人心弦。
他明明才刚刚决定好要放弃戚雨芮，好好看着秦可柔的。
她却总是这样轻易地就扰乱他的心。
“以后不要再任人欺负。”盛景熠沉声道：“有人想欺负你，你就加倍反击回去，就这么简单，明白？”
戚雨芮抿了抿唇，意识到他是在说刚刚的事情。
她不动声色地推开他：“盛先生，我毕竟是个女生，跟男人的力气比不了。我已经尽全力反抗了。”
盛景熠眉头微皱，他看着她的脸，心底某个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轻轻搔动。
是啊，他怎么能无视男女差异，要求她就能好好保护自己呢？
“那就不要在这里上班了。”盛景熠双手插兜，淡淡道：“你想要赚钱，可以来我公司，我给你开到比这里高十倍的工资。”
戚雨芮摇了摇头：“我还是一个学生，平日里要上学，学历也不高，本科还没有毕业，自然是没有资格到盛先生公司去工作的。这里虽然很乱，但承蒙您的名头，我已经没有受到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了。今天……实属意外。”
她诚恳地说道：“我要感谢盛先生对我的照顾，也谢谢您今天救了我。但我确实没有资格到您公司去工作。”
盛景熠毫不意外地扯了扯唇角，要是答应了，那就不是戚雨芮了。
她给了意料之中的答案，盛景熠反而习以为常，他轻轻“嗯”了一声：“既然你喜欢伺候人，那就如你所愿。”
“谢谢盛先生。那您现在要回包厢吗？我下去拿酒，今晚我就专门服务您的包厢了。”
“嗯。”
……
戚雨芮来到888包厢，依次给大家倒了酒。
盛斯安不知在想些什么，一直在走神，看到戚雨芮也只是低声打了个招呼：“小芮。”
戚雨芮觉得有些奇怪，当着盛景熠的面却不好多问什么，只是给他倒了杯酒，和一个安慰的眼神。
只是戚雨芮给大家倒酒的时候，一直觉得有种不适感，像是被人用莫名的目光盯着一般。
洛文煦挑了挑眉：“雨芮，没想到你脸上干干净净的，真漂亮。斯安这小子眼睛倒是很毒辣。”
顾泽润笑了笑：“是啊，确实是大美女，配斯安绰绰有余了，难怪他穷追不舍。”
戚雨芮微红的脸颊隐在昏暗不明的光线里，她点了点头：“之前是因为个人原因，所以一直都会画疤痕出来。没想到……”
她垂了垂眸，想过万千种被人发现伤疤是假的的情况，却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样的意外。
戚雨芮这么多年来一直盯着疤痕生活，就是因为自己被戚茗玥一家人给拿捏。后来，又因为当了戚茗玥的替身，怕被盛景熠发现。
可现在，孙明薇早已去世，盛景熠也早就知道了她脸上伤疤的秘密，她似乎不用再继续遮掩装扮下去了。
没了脸上的疤痕，她或许能过得更顺利一些。
“小芮，没了脸上的疤，你在这里会不会更加危险？”
戚雨芮一怔，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之前就是因为脸上的疤痕，所以很多男人都很嫌恶她，不想碰她。
可现在她整张脸都露出来了，绝美容颜最容易让人觊觎。在这种声色场所，几乎很难避免被其他男人看上。
正这时，一旁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不会。”盛景熠面无表情，若无其事地拿起酒杯轻抿一口酒：“不会有人再敢在这里欺负她。”
盛斯安一愣，脸上表情更为复杂，他看了看盛景熠，又看了看戚雨芮，欲言又止。
……
等到聚会结束，陈司机过来接盛景熠和戚雨芮时，秦可柔却一直待在盛景熠身边不走，期待着盛景熠能送她回家。最好的情况，是能将她一起带回曲水澜湾。
可走到地下停车场以后，盛景熠却开口道：“阿彦，你顺路把可柔送回去。”
秦可柔身子一僵：“景熠，我想……”
司徒彦看出了盛景熠的不悦，立马出声打断秦可柔：“放心，保证安全把秦小姐送到家。”
他朝着秦可柔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这边请，秦小姐。”
秦可柔咬着唇看了看盛景熠，却发现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她再多纠缠也只会让他更烦。
即使是有再多的不甘心，她也只好全都咬牙咽下去：“谢谢。”
看着秦可柔跟着司徒彦司徒诀两兄弟离开，戚雨芮看着自己的脚尖，心下有些复杂。
坐上了车，戚雨芮看着车窗外，故意假装无意地提及道：“今天可柔胸口戴的那个装饰有点特别，没想到她喜欢那种风格的装饰品。”
盛景熠面无表情，回头看向戚雨芮，他幽深的眸光中闪着晦暗不明的光，让戚雨芮根本看不懂他的神情。
“嗯，是很特别。”
盛景熠似乎兴致不高，为了不让他发现异样，她也没敢说下去了。
车厢内是令人窒息的沉默，直到回到曲水澜湾，下车前，盛景熠才又开了口。
“戚雨芮，以后不要遮住自己的脸了。”
“……”
……
睡前，戚雨芮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直回想着盛景熠最后说的那句话。
他让她以后不要再遮住自己的脸了，这是……什么意思？
带着这样的疑问，戚雨芮渐渐进入梦乡。
可睡到一半，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唤醒了她。
能将门敲出这样节奏的人，只有戚茗玥了。
戚雨芮起身打开了门，有些不耐：“这么晚了，有事？”
门外的灯光瞬间从门缝中倾泻进来，打在戚雨芮白净细腻的脸上。那绝美的容貌深深地刺进了戚茗玥的心。
她今天就是以这个样子出现在盛景熠面前的！这样柔软细嫩的脸，这样精致的五官……
一想到这里，戚茗玥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她猛地推了戚雨芮一把，挤进了房间里。
戚茗玥从怀中掏出一把带着刀套的匕首，一把拍在戚雨芮面前。
“你的脸，和孙明薇，你自己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