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门儿清：空着手那就是不给应如龙面子，礼物再便宜也比不送强，这是两码事。
安排完这个，应向强又叫来应家的二管家，也是他的亲信钱兴文，让他马上去把应飞鸿给找回来。
忙活完这些，应向强脸色平静地走回长桌。虽然出了点岔子，但甭管怎样，今天这事儿铁定不会变，应家早晚是他的。
寿宴按流程走着，很快就到了往年最让人期待的送礼环节，给应如龙贺寿。
不过今年因为要分家产，这送礼只能排第二了。
往年不光自家人送礼，还有客人来捧场，显摆应家面子大。
但今年没外人，又加上了分家产这档子事儿，大伙儿当然更惦记分家产。
“走了。”应晓思小声招呼家里人。她是老大，每年都第一个给老爹贺寿。一家五口从圆桌站起来，走到长桌下面的红毯上。
“啧啧，大姑家俩闺女可真水灵，尤其是表姐，那脸蛋儿真绝了，挑不出毛病，身材还那么带劲。”有人小声议论。
“漂亮是漂亮，有亲戚关系你就别瞎琢磨了。哎，表姐边上那小伙儿是谁？没听说大姑家有儿子啊？长得倒挺精神。”
“谁啊？你们忘了？也是，算算时间，表姐夫可是两年没露面了。”
应晓思一家刚踏上红毯，立刻成了全场焦点，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
接着，底下就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表姐夫？哦哦哦！想起来了！江晓晴表姐是结婚了，还是个上门女婿！不过这位表姐夫太没存在感了，我都快忘了这茬了！”
“你记岔了吧？表姐夫虽然两年没来，但他来的那两年可‘热闹’着呢！还记得三年前老爷子寿宴开始前那场架吗？”
“飞鸿把他按地上揍，揍得嗷嗷叫，可惨了。最气人的是这表姐夫忒窝囊，也不怎么还手，白瞎了江晓晴表姐这朵好花，插牛粪上了！”
“那年我不在，后来咋样了？大姑和向强叔两家不得闹翻天？”
“嘿，你想多了！结果屁事没有。老爷子偏心，向强叔在应家又横，硬是把事儿压下去了。”
“大姑虽然是老大，但她嫁到宁市那小地方一个小家族，在应家说话不好使。想闹？老爷子偏心，她也不敢真闹，闹也闹不起来。”
“可也因为这档子事儿，表姐夫打那以后再没踏进过云水一步。真没想到，今年他又来了。”
“嘿，飞鸿哥也在，真想看看他俩是否能握手言和呢，还是又得干起来。”
“干架？得了吧，那还不是飞鸿哥单方面收拾人？
表姐夫太怂了，连还手都不敢，也不知道平时跟我表姐在一块儿是不是也这么窝囊……”
周围人嘀嘀咕咕的当口，应晓思正要给应如龙跪下磕头。
老爷子抬了抬手：“今年没外人，这些虚礼就免了。”
应晓思笑了笑：“谢谢爸。”
“爸，今天是您七十二岁大寿，女儿盼着您八十二、九十二、一百零二岁的时候，我还能给您贺寿。
祝您身体硬朗，长命百岁，天天开心，年年都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也希望咱们应家以后越来越好。”
应晓思像往年一样，准备了一长串吉祥话。旁边的人听了，表情都挺微妙的。
应若秋忍不住撇撇嘴，一脸嫌弃：“又开始念经了，最后拿出来的东西还不是破破烂烂？年年都这样，耳朵都起茧子了，赶紧下去吧。”
“就是就是，赶紧让向强大哥上！他每年送的寿礼才叫开眼！”
应晓思说完，朝秦峰使了个眼色。
往年送礼都是女婿洛天赋的事儿，这回应晓思想让秦峰在老爷子跟前露个脸，留个好印象，特意安排他送，寿礼也是他挑的。
秦峰捧着个挺精致的盒子上前一步，说：“姥爷，听说您喜欢老物件儿，这次我们家给您准备了件古玩，希望您喜欢。”
说完，在所有人注视下，秦峰打开了盒子。
里面露出一个黑里透着点红、看着还有点瑕疵的财神像。全场顿时一片嘘声。
“嚯！”
因为这财神像的成色实在不咋的，光看外表，连地摊货都不如，透着一股子廉价劲儿。
“古玩？就这？”
应若秋毫不客气地开口：“我还以为今年大姐终于舍得花钱买了件真古董呢，结果这模样，看着像从垃圾堆里扒拉出来的吧？”
旁边立刻有人帮腔：“我是不懂古玩，可这玩意儿，打眼一看就是假的！
老爷子最烦假货了，大姐你不知道吗？还敢这么明晃晃地送上来，真当老爷子看不出来？”
“假货？这连假货都算不上，这就是垃圾！跟他拿着的人一样上不得台面！”
秦峰脸色没变，突然拔高嗓门：“你们的意思是说，风云大师鉴定为真品的东西，是垃圾？”
别人听“风云大师”这名号可能没啥感觉，可应如龙一听，蹭得就从长桌边站起来了。
他脸色都变了，又惊又疑：“当真？这真是风云大师看过的？”
老爷子这反应把应若秋他们吓一跳，互相看看都不敢吭声。
秦峰直接把鉴定书亮出来：“喏，风云大师的鉴定书，上面还有他亲笔写的意见。”
“快……快给我瞧瞧！”应如龙激动得不行。
秦峰走过去，把鉴定书和财神像一起递给他，心里忍不住吐槽：这架势，整得跟大臣给皇上献宝似的。
应如龙小心地接过财神像，翻来覆去地看。
又打开鉴定书，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读。他越看越高兴，脸上笑开了花，嘴里还念叨：
“真迹！这绝对是风云大师的真迹！”
“两百年前的雕刻大师，拿到这财神像的人，好多都发了大财，成了富商，甚至一方首富。”
“好啊！这兆头多好啊！”
老爷子这么高兴，其他人全看傻了。难道秦峰说的是真的？
大家都知道老爷子爱收藏古董，更明白这财神像代表啥。
这会儿他们突然反应过来，这礼物简直撞在老爷子心坎上了，既合他的收藏癖，又讨个好彩头！
就凭这一件东西，应晓思分家产时，搞不好能多拿一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