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发僵……沉默。
或许是因为何雨柱的那番感慨之语太过深刻，以至于有点儿难以消化；
所以在听完何雨柱那番揶揄意味十足的感慨之后，许大茂几乎无缝衔接——在消化回味的同时，自然而然地瞠目了好一会儿。
哪怕回过神来之后，
他那张已然布满皱纹的老驴脸上，特别是那流露出来的表情，可谓是将僵硬、怪异糅合到了一种非常应景的地步，就像是便秘了一样，让人看了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倒茶，饮茶。
假装欣赏夕阳……
瞅着许大茂那副滑稽的逗逼模样，
何雨柱一个没忍住，竟然发出了一阵开怀的调侃笑声。
“哈哈哈……
咋啦，咋啦？
难道……难道你这老小子，真的——”
正当何雨柱故意拉长了调侃的音调，准备好好发起一个扎心的问题之时，
许大茂却是立马以咋呼的方式打断了他的调侃模式。
“不不不！
嗨！我刚刚只是说错了话了。
其实……至今，我也还是有诸多遗憾的……额……就比如——”
迎上何雨柱那歪张嘴、斜挤眼的笑容，
原本已经组织好语言，要好好列举几个遗憾的许大茂几乎是以急刹车般的速度将话茬给止住了。
紧接着，
他不但咧着嘴巴回应了一个招牌式的菊花笑，而且还顺势把话题给反向引导回了何雨柱身上。
“呵呵……那啥……还是算了！
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毕竟，我的那些遗憾……跟柱哥你那些宏大理想比起来……简直就——
嗯……对了，柱哥你至今主要还有哪些个没能实现的理想啊？”
末了，他还适时地朝何雨柱挤出了一抹很是急切的疑惑表情，
仿佛此刻的他已然化身成了一个急需老师解惑的乖学生似的。
斜眼瞪大眼……笑容对笑容。
几乎下意识地，
何雨柱的脸上很快就又一次爬上了一抹歪嘴调侃笑容。
“嘿嘿……你这老小子，咋就不说了呐？
到底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嗯……该不会——
你老小子那些个遗憾都是见不得光的吧！
吁……啧！啧！啧！”
尽管没有明说，但是他那副姿态却是妥妥的无声胜有声。
！！！
许大茂：狡辩？狡辩？狡辩——
几乎在电光火石间，
许大茂就已经完成了一遍搜肠刮肚……并且，还酝酿好了狡辩的语言。
只不过，
还没等他付诸于行动，
另一边那‘虎视眈眈’的何雨柱却是以一个摆手制止了他。
继而，
在维持着脸部那款斜睨笑容的同时，何雨柱还开启了语气悠悠模式。
“诶呀，别急，别急——
唠嗑嘛……不就是畅所欲言的么？
况且现在屋里除了我们俩，又没有其他人……就算你那些个至今仍旧没能实现的愿望真的是……额，对，异想天开！
而且，我又不是那种心里藏不住秘密的大嘴巴——就算我真的听到了你的一些特别有趣或者特别离奇的事，乃至是把柄……如果这些事情不适合随便透露的话，那我肯定会把它们烂在肚子里，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就跟别人乱说的。
嗯……顶多呢，也就是心血来潮的时候当着你的面调侃你一下，遛一遛，逗一逗，就满足开心啦……
所以呀，不管你现在心里藏着什么秘密，或者有什么想说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都尽管放心地跟我讲！
额……再不济，也要回忆几件曾经让你社死的事情来。
我保证只会当个乐子来听，绝对不会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
仿佛是为了促使许大茂主动爆出自己的黑料，
何雨柱在说完一长番的引导话语之后，还顺势挤出了一副信誓旦旦的‘我保证’表情。
那副表情，除了认真就是笃定，就仿佛在说：如果你不爆几件黑料出来，那么你心里肯定有鬼！
面对何雨柱如此一番引导话语外加一副逼迫表情，许大茂显然有些措手不及。
毕竟，他原本只是想随便应付一下，或者再重新找找借口推脱过去，但何雨柱的这一举动却让将他给架了起来。
为了顺滑回应，也为了彰显自己的‘大气’，
许大茂仅仅憋了一一下，就不得不当场回忆起了好几件当年的‘糗事’来助兴。
比如，
当年，他那小孙女还处于年幼无知之时，
有一次，他准备外出遛一遛小孙女，就在他忙着准备一些物什背对着风扇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偷拿着剪刀的小家伙已经悄悄地溜到了他身后。
之后，小家伙趁着他在专心打包东西的时候，把他屁股后边的一大块布给剪掉了！
更令人又气愤的是，小家伙除了下手的位置完完全全是按照他那大腚大小来的，还顺手帮他修理了一下里边的花裤衩……
也不知道因为他当时做事太投入了，
还是因为刚好背对风扇的原因，
哪怕长裤大腚位置失去了一块大盘子般大小的布，外加大裤衩子也开了口子，已然达到“春光乍泄”的地步，他愣是一路都没有察觉！
携带着莫名的微凉，他就那样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家门，一路上还不停地跟路人打招呼，心里还美滋滋地想着：今天大家都好热情啊！
可是，那些路人看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奇怪，有的甚至还指指点点、掩嘴偷笑。
正一心遛着娃的他心里虽然有些纳闷，但还是觉得大家可能是在跟他打招呼呢，所以也没太在意。
直到他来到公园里，正悠闲地渐入佳境之时，突然听到背后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冲他大喊：“老爷爷，你的屁股露出来啦！羞羞咧——”
他猛地一回头，只见一个别人家的小孩子正指着他的屁股，笑得前仰后合。
当顺着稚童目光，定眼瞧见自己那明晃晃的大腚之时，
那一刻，他的老脸“唰”的一下就发烫了！
也是到了那一刻，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出了多大的洋相，真恨不得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
特别那时候，周围还有不下十个男女老少，大伙纷纷投朝他来异样的目光，让他只觉得无地自容！
怎一个羞愤了得！
当真是太社死了！
如果脸色切换明显的话……他敢肯定当时他的脸色肯定比当时夕阳还要红！
尽管如今回忆起来，他都仍旧有种想要用脚指头在原地抠出一房一厅的冲动……
……
不得不说，
经过何雨柱那么一番刻意的揶揄以及许大茂这么一番引人发笑的回忆杀，场中那原本有逐渐凝固趋势的气氛一下子又变得活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