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剑意初成
战神台不远处的平台之上。
岚芷与鹤发童颜的老者一前一后站着，目光都注视着战神台上的情景。
“原以为已经很高看他了，没想到如今的诸天星域还能够有如此俊才，实在是不知道是福是祸呀。”黑发童颜老者颇为感慨地说道。
岚芷轻笑一声说道：“你应该早就想到的，之前你不是已经试探过了么？”
闻言黑发童颜老者默默低下头道：“姑娘慧眼如炬，老朽自然大大不如。”
岚芷冷哼一声并没有多言。
事实上她也不是没有试探的想法，四方天印内发生的事情虽然她不能够完全操控，但没有一样能够套出她的掌心。
毕竟，她就是这个空间的化身。
妖兽一族也好，爱诺德也罢，甚至寇滋遇到的考验都有着人为操控的影子，这一切自然是鹤发童颜老者的手段，她却只是在某些时刻出手干预，并没有阻拦。
眼前的寇滋让她恍惚间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件事，一个人。
在她漫长而悠久的生命中，太多的沧海桑田云烟过眼，能够留下记忆的其实并不多。
很多年前，那个已经走到生命尽头的老人也是如他这样追寻着一个不可能。
原本以那个人的实力，还是可以坚持着活上一段时间的，可是他却甘愿放弃生命，变成一个弱小的家伙来闯四方天印。
岚芷原本以为他不过是怕死，想要用这种方法延续生命，追求不可能而已，然而，那个家伙最终却只是问了一个问题，一个或许永远都不会有答案的问题。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岚芷开始正视这些原本无法和她相提并论的生命，此情此景和那一天何其相似。
“姑娘，你说他能成功么？”鹤发童颜老者笑声问道。
“不好说。”岚芷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他现在的生命力量不断损耗，大多数生灵在这种情况下都会陷入疯狂，或者是自暴自弃，或者是奋力一搏，运气好的爆发潜力反败为胜，可那种几率何其渺小，然而他现在却十分冷静，要知道，现在他的可是没有那个强大的灵魂力量来控制感情呀。”
旁人看不出来，岚芷如何看不懂寇滋现在的情况，真正惊讶的不是寇滋能够坚持到现在，而是他在这种局面下还能够保持冷静。
或许寇滋自己都没有注意，他早已经不是那个刚刚来时需要用巫王灵魂强制屏蔽感情的家伙。
现在的，已经真的像是巫王一样，用理智来处理一切事务，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我们终究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不过想来也不奇怪，他毕竟是巫王，经历的生死之战无数，这种时候若是慌了手脚也不值得姑娘看重。”鹤发童颜老者缓缓说道。
确实，此刻寇滋所展现出来的冷静是从一次次生死之战里面学会的，这和巫王没有什么关系，更多的是寇滋用人族的身份行走诸天星域，更多的是，他的骨子里面就是这一类人。
他坚信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会有回报，即便是正魔同修这条所有人看起来都是绝境的道路他仍旧固执的走下去。
换做其他人设身处地，或许会安安静静用巫王的身份享受着八百年的欢愉。
身边美女如云，手中权力巨大，只要他想，财富，权力什么都应有尽有，他是诸天星域唯一的至尊。
可是寇滋并不满足。
虽然他常说这是顶级账号体验卷，可是他心底却不喜欢这种感觉，比起运气，他更相信自己。
“或许吧，不过看起来希望并不大了。”岚芷摇了摇头说道，“他身体内的生命力已经消耗五分之三还多，快要到极限了。”
鹤发童颜老者闻言一怔，五分之二的生命力并不少，还有机会，可为什么要说极限。
他自然不知道，寇滋体内邪神气息等问题，五分之二的生命力不是他身体的极限，而是他体内平衡的极限。
而就在这时，战神台上异变突生。
原本另外一头噬魂兽恢复行动能力之后，寇滋一直处在防守当中，可是他突然发动攻击，那是两头噬魂兽配合上的一个小失误，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寇滋还是敏锐的捕捉到。
戮天剑猛的发动，没有任何花哨，自在剑气如蛟龙出海，寇滋修炼浮光掠影剑诀所学习的所有剑术精华都凝聚在这一剑上，犹如神来之笔，羚羊挂角，甚至他自身都不知道这一剑如何而来。
他只知道，这一剑不能失败。
扑哧一声，戮天剑刺入噬魂兽的身体。
在没有规则领域力量的坚持下，这一剑原本威力并不强大，可即便有那些东西也没有用处，噬魂兽的吞噬力量太强大了。
然而，这一剑却发挥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效果，噬魂兽的身躯竟然飞快的消散，仿佛有什么力量在不断肢解它一样。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此刻的寇滋脸色苍白，却有着一种莫名的感觉，仿佛这一刻天地都臣服在他的脚下。
“这是怎么回事？”场外，鹤发童颜老者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些根本无法解释。
“剑意。”岚芷悠悠吐出两字。
与此同时，四方天印内一道道光芒拔地而起，那是藏在这里的宝剑，它们在这一刻仿佛受到了什么召唤一样，疯狂颤抖不停。
岚芷见状伸出手掌凌空做了一个按下的收拾，顷刻间光芒散去。
“这么久了，我还是搞不懂这股力量呀。”
“我也不懂。”
鹤发童颜的老者摇摇头道。
佛门有苦修者发出宏愿，可造出种种神迹，儒家有书生一眼能撼天动地，道家也有出口成谶，一语出神魔皆无……
这一类存在仿佛可以无视修炼体系，无视位面规则，做到他们想做的任何事情，从古至今，有无数人追求这种力量，分析这种力量，却永远都解释不了。
而拥有这种力量的存在大多数都会做出让人无法理解的行为，若是非要解释的话，他们大概会说上一句心之所向。
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就在一个悟字。
而如今的寇滋，终于在掌握了无数剑术以后更上层楼，领悟到了那个意字。